见小孩成功被包裹吸引了注意力,蔺岩勾了勾唇角,大步踏进厨房。
柳青青听到声响,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他,又低下头,专注手中的动作。
“这儿不用你帮忙,你去外边坐着等吃就行……”
“青青,我想你了。”
柳青青手中的动作一顿,蔺岩又道:“我一有空,脑子里全想的都是你的身影……”
柳青青抿了抿唇,“油嘴滑舌。”
“才不是,”蔺岩反驳道,“我说的全是我的真心话。”
柳青青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脸上的笑意。她伸手去推蔺岩,手上的脏污沾到他的衣服上,他也不恼。
只一脸期盼等着她回应地看着她,柳青青被他盯得没了脾气,低声道:“我也想你了。”
他这才喜笑颜开,装作无力地被柳青青推出厨房。
见柳青青害羞似地躲了回去,蔺岩也见好就收,只一个劲儿地站在那傻乐。
直到某个小孩打断了他愉悦的情绪,“爸,你说的给我带的东西在哪儿呢?”
“我就看到里面有漂亮的小裙子……”
蔺振东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爸刚还傻乐着呢,这会儿跟一阵风一样跑了。
他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跟着他爸一阵跑,就见他站在包裹前,看着完好的小裙子和瓶瓶罐罐松了口气。
突然之间,蔺振东就不是很想搭理他这个不靠谱的爸了。
然后,更让他心梗的行为来了。
只见蔺岩在那么大的一个包裹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用布包着的物件。
蔺岩翻开看了一眼,递给蔺振东。
“喏,这是给你带的。”
蔺振东翻开一看,是一支他目前还用不上的钢笔。小孩瘪了瘪嘴,眼眸都快喷出火来了。
蔺岩又笑着把一样东西塞给他手中,“是什么?”蔺振东气鼓鼓的,下一秒,惊呼声响起。“是画笔!爸!你怎么知道我超想要这个的?”
蔺振东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岛上没有卖,我还伤心了好久……”
看到小孩兴高采烈的模样,蔺岩难得有点心虚,没有告诉他,这是临走前柳青青特意交代他去买的。
柳青青做好晚饭的时候,蔺振东已经把画笔盒拆开了,正在纸上轮番试用。
“动动,先吃饭,吃完再去画。”
“好的,妈妈。”
蔺振东有点不舍地放下,乖乖地跑去洗手,准备吃饭。
待他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很捧场地惊呼了一声。“哇,妈妈,今晚的饭菜看上去好香啊。”
柳青青有心逗他,“怎么,平日里的饭菜就不香了?”
蔺振东嘿嘿傻笑一声,“不是,只是今晚的比平时更有食欲,看上去更香了,”他道,“可能是因为爸回来了,你脸上的笑容也比平时多的原因吧。”
柳青青脸上露出羞恼的神情,“乱讲,快拿筷子吃饭!”
蔺岩的目光落在她们两个身上,忽地扯了扯唇角,眼眸里笑意明显,应和着柳青青。
“就是,吃饭。”
蔺振东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闹不明白,但还是乐滋滋地拿筷子吃饭了。
入夜,蔺岩一进房间,目光对上柳青青的,两人的眼神在拉扯,暧昧蔓延。
就在这时,有第三个人动了,他们的房门被敲响。
柳青青看向黑了脸的蔺岩,低笑出声。
“妈妈?爸!”
“还不快去开门……”柳青青小声道。
蔺岩咬了咬后槽牙,转身去开门。门是开了,但也被关上了。
蔺振东看着开了又关上的房门,抱着他的小被子,对上蔺岩黑沉沉的目光。
“爸,我今晚想和你们一起睡。”他道,“你把门关了干嘛,我想进去。”
蔺岩咬了咬牙,“蔺振东。”
“到!”蔺振东的小身子不自觉地绷直,要不是现在抱着小被子,他估计已经站了一个完美的军姿。
“你是不是小小男子汉?”
“当然了。”
“那小男子汉要独立,得学会一个人睡觉,你能不能做到?”
“我能!”
“很好,那你现在执行给我看。”
蔺振东啪一声,脚背蹬直,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度,和另一只脚靠在一块。小表情严肃,“保证完成任务。”
他一转身,蔺岩立马就转身进屋,还给房门落了锁。
蔺振东拧了拧眉,他怎么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特别是当他转身看到已经关上的房门时,蔺振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抱着小被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想通,摇摇头也就不想了。
他可是要当小小男子汉的人,蔺振东的脚步往前走了两三步,停了下来。
他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他是小男子汉得一个人睡,那他爸呢?他那么大一个人?
这时,蔺振东突然想起了他的亲爸,也是老是要和他亲娘黏在一起,让他一个人睡一间房。
这么想着,蔺振东摇了摇头,还小大人般叹了口气。
这些大人啊,还是不够成熟……不像他,已经能够一个人睡觉了。
房间内,蔺岩落锁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熄了灯上了床。
他一上来,柳青青就觉得这张床逼仄了许多,她的身子靠边挪了挪,努力想忽视眼前男人灼热的目光。
“青青,可以吗?”
柳青青的脸都快熟透了,她轻咬着唇,点了点头。
这一动作,成了一触即发的战争的导火索,熊熊大火就此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比小白兔掉入了狼窝,它拼命地想往外逃,却怎么都逃不出狼的手掌心,只能一点一点、一点点地被狼拆、吃、入、腹。
小兔时不时呜咽几声,以图能唤起狼的一点怜惜。
可惜,狼它,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又似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载浮载沉,历经千辛万苦,小舟湿漉漉地回到岸上。
待到云雨初歇,柳青青已经累到沉沉睡去,一点动静都惊不醒她了。
蔺岩看着她的睡颜,把她被汗水沾湿的头发绕到耳后,又翻身下了床。
待他再回来时,满头皆是湿的,身上冒着冷气,手里还捧着一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