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你刚才还踢我呢!”夜墨然回味着刚才那微妙的接触,心中暗藏几分报复的小得意,可他这欠扁的性格注定是要吃点苦头的。
砰的一声,他被叶红雪一掌拍飞,直接跌坐在地,椅子也瞬间变成一堆碎屑。女将军叶红雪凤眼含怒,俏脸微红:“臭小子,你想死吗?”
夜墨然见状,立刻摆出无辜的样子:“我说女侠,现在可是你求我办事啊!”眼看叶红雪又要举起巴掌,他赶紧求饶,毕竟他可不想验证自己的脑袋到底有多硬。
“臭流氓!”叶红雪啐了一口,拽着夜墨然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今天你要是不给个交代,这笔账我跟你没完!”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身为景国大将,手握十几万兵马的她,居然连续两次被这个死变态占了便宜,上次还差点被脱了衣服,虽然她也曾扒过这家伙的裤子,但这事儿她做可以,别人可不行!
夜墨然见她怒火中烧,索性耍起了无赖:“你要真肯嫁我,那我当然帮自己人了,没错吧?”
叶红雪看着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头五味杂陈,这家伙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赢了张宗昌又怎样?那是文人的事,跟我武将何干?”叶红雪冷笑。
夜墨然挠挠头,厚颜无耻道:“赢了天下文首的我,还不够格当你老公吗?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叶红雪想了想,为了稳住夜墨然,决定先抛出诱饵:“如果你真能让我嫁给你,那明日的文斗我不管你。”
夜墨然眼珠一转,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现在可是我未来娘子了,是不是该听老公的话?”
叶红雪皱了皱眉,虽然景国由于男少女多,政策上鼓励男子多娶妻妾,社会风气对女性地位相对较低,但她毕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此刻被夜墨然这么调戏,心中还是泛起一丝涟漪:“……是这么回事。”
夜墨然乘胜追击:“那就乖巧点,别阻碍老公我扬名立万,等我成为新的天下文首,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去你的!”叶红雪终于醒悟过来,恼羞成怒,夜墨然见状,拔腿就跑,却哪能逃过叶红雪的追踪,刚跑到门口就被揪住。这不,惹毛了女将军的下场,通常不会太好。
门外,苏小小听到屋内的动静,看到夜墨然的身影,不禁一愣,随后默默地关上门,决定不去掺和这夫妻间的纷争。
在叶红雪的“惩罚”下,夜墨然鼻青脸肿地躲到屏风后,心里哀嚎不已,怎么漂亮女人都这么暴力?最关键的是,他一个都打不过!
“滚出来!”叶红雪没好气地喊道。
“除非你保证不打我。”夜墨然躲在里面闷声闷气地回应。
叶红雪嘲讽道:“就你这胆子还想娶我?”
夜墨然嘴硬:“我只是不屑和女人动手,让你一回而已。”
“说正事!”叶红雪决定不再和他胡闹,“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退出文斗?”
夜墨然沉默片刻,叶红雪已然预感到答案,拳头不自觉地紧握:“你知道,如果你赢了,齐国、大周乃至景国都不会放过你,哪怕女帝林暮雪再器重你,也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夜墨然苦笑:“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你不怕我现在就宰了你?”叶红雪怒气未消。
“你不会的。”夜墨然笃定地看着她,眼中的嘻笑之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
叶红雪步步紧逼,夜墨然却纹丝不动,两人的视线交汇,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氛。片刻之后,叶红雪停在门口,心中五味杂陈,最终没有再动手,她也不明白为何今日就是下不了杀手。
“你自己保重。”她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提醒夜墨然李木青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夜墨然感激地回应:“谢谢。”
事实上,自从国宾馆那件事之后,他对叶红雪产生了莫名的情感,这也是他为何对苏小小的亲近无动于衷的原因。此刻,他故意惹怒叶红雪,也是希望她通过这种方式发泄一下,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你欠我一条命!”叶红雪临走前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再揍夜墨然一顿。
夜墨然却不忘调侃:“肉体偿还行不行?”
这一晚,夜墨然被叶红雪狠揍了两顿,苏小小心疼不已,又是冰敷又是涂药膏,才勉强让夜墨然恢复了几分人样。
另一边,国宾馆内,李木青和刘汉龙对坐交谈。李木青眼神阴冷,刘汉龙皱眉问道:“张宗昌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不是因为夜墨然的压力太大了?”
李木青阴恻恻一笑:“没想到夜墨然文采如此出色,为了确保必胜,我们有必要使出非常手段。”
刘汉龙听出弦外之音,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
“要想赢,有时不必拘泥于规则,所谓的盘外招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李木青的眼神越发阴鸷,显然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夜公子,皇上特派咱家来请您赴宴嘞。哎呀夜公子您这脸是怎么回事儿?”随着戌时钟声响起,天已经黑压压一片,几个小太监吭哧吭哧抬着轿子来接夜墨然,瞧见他脸蛋稍微有点肿胀,个个瞪大了眼睛。
“咳咳,就摔了一跤,小事儿。”夜墨然摆摆手,显得漫不经心。
小太监们赶紧点头哈腰:“夜公子您可得多留神身子骨儿,这不,皇上和各位大臣都在祈年殿候着您呢,那咱这就出发呗?”
“走吧。”夜墨然点点头,苏小小也紧跟其后,对于能见识一下皇宫大阵仗,她倒也挺乐意。
一路穿街过巷来到皇城,直奔祈年殿。这一瞅,阵仗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三公九卿、六部高官那是一个不落,连林宇飞等四位王爷都来了,还有一些朝廷官员的家眷也在场。这阵仗把苏小小给吓得够呛,尽管平日里也能和这些官员插科打诨,但这一窝蜂聚在一起,那股无形的压力还是让她心里发憷。
夜墨然瞥见她紧张,拍拍胸脯宽慰道:“小场面,淡定淡定。”
带着夜墨然来到林暮雪面前行礼,他一露面,全场立马站起来致敬,毕竟今儿他是绝对的焦点人物,那些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们都忍不住偷偷往他这边瞟。那一首《题菊花》早已传遍整个帝都,尤其是那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以桃花一处开”,诗意飞扬,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心。
“不必客气,今晚全靠你替我大梁挣回面子。”林暮雪笑得温婉,美眸流转,看得夜墨然心跳砰砰加速。
不过这热闹的气氛中,杨太师和赵太傅两个人却是五味杂陈,夜墨然正是他们联手排挤出朝堂的,万万没想到如今这家伙竟又以如此风光的姿态杀了个回马枪!
两个老头心里明镜似的,甭管这次文斗胜负如何,夜墨然必定重回朝堂,并且势力大涨——毕竟几十年来,那张子也就栽在他手里一次!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道:这小子要是再这么逍遥法外,早晚有一天要在咱们脑袋上拉屎!必须得想办法治治他!
待夜墨然与苏小小安坐下来,林暮雪率先举杯倡议:“诸位,请满饮此杯,为夜墨然的壮举庆贺!”
大家伙儿纷纷响应,举杯共饮,氛围立刻热烈起来。就在这时,赵太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冲着夜墨然喊话:“夜公子。”
夜墨然一听是他,微微眯起了眼:“太傅大人有何指教?”
“夜公子你今日这一首《题菊花》,力挫群雄,连那张子都被比得心服口服,老夫真心佩服得五体投地呐!”赵太傅先是一通恭维,周围的官员听罢,面上表情各异,似乎预料到了赵太傅接下来的动作。
夜墨然心头警铃大作,知道赵太傅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他也不急着揭穿,只是笑着回应:“太傅大人过奖了,晚辈不过是侥幸而已。”
“侥幸?呵呵,说得挺谦虚嘛。”这时杨太师也开了腔,让周围的人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俩老家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林暮雪女王面色微沉:“太师大人有何要说?”
杨太师拱手施礼,然后直言不讳:“陛下,老臣有一事需举报。”
“讲。”女帝陛下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杨太师目光转向夜墨然,一字一顿地道:“老臣要举报夜墨然抄袭诗词!”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夜墨然更是瞠目结舌:这老头儿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是穿越过来的?我莫非不是主角?
众臣议论纷纷,兵部尚书李元霸眉头紧锁:“老太师,您这话说得要有凭据,您是说夜墨然今天的诗句是抄的?证据何在?”
“对啊!”落尘皇子也忍不住跳出来,自从夜墨然离开尚书房,他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天天苦读不说,稍不留神就被板子伺候,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一听杨太师说夜墨然抄袭,就算他不算个文化人,也知道这在文人圈子里可是丢脸至极的行为。这老头儿明显是没事找事!
杨太师冷哼一声,先前被夜墨然怼得喷血,又被他在朝堂上指着鼻子骂,现在见夜墨然又开始嘚瑟,哪能轻易放过他?誓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
“证据,老夫自然是有!”杨太师厉声道,“文岭!”
随着他的一声呼唤,一位翰林学子应声站起,恭敬地说:“老师。”
杨太师看向夜墨然,满脸不屑:“你就当着陛下及众位大人之面说清楚,老师给你撑腰!”
夜墨然看着对面这个名叫文岭的青年,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之前并未招惹过此人,估计是杨太师的门生,故意来找茬的。
“有意思。”夜墨然心里默念。
文岭先是对女帝陛下行了礼,然后朗声道:“陛下,今日赵公子所吟《题菊花》实非原创,乃是三年前学生所作,并收录在我私下刊印的诗集中。这就是那本书。”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诗集,“此事,翰林院的同僚们均可作证。”
话音刚落,一群翰林院的学子纷纷起立,异口同声地表示:“确实,此诗确系文兄三年前所创,当时正值秋季,文兄面对菊花即兴赋诗,令我等钦佩不已,其忧国忧民之情令人动容。”
“然而文兄淡泊名利,故未曾将此诗广而告之,不想今日竟遭人剽窃,实在令人不齿!”
“恳请陛下为文兄主持公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家愣住了,苏小小气得脸颊通红,嚷道:“你们……你们血口喷人,这首诗明明就是我家公子亲自写的,怎就成了你们写的?!”
“闭嘴!”赵太傅喝止,言语间尽是轻蔑,“一个烟花之地的歌女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就知道扭捏作态,整日琢磨些闺房秘事,你懂什么叫诗?还想麻雀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犹如尖刀直刺苏小小心窝,让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在场所有人中,她的身份确实是最低微的。遭受如此羞辱,她如遭雷击,恨不得立刻逃离现场,却又不敢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轻轻拍在她肩头,接着耳边响起一阵市井俚语般的破口大骂:“姓赵的老狗,你丫是不是只会放屁?隔段时间不见,还他娘的是个满嘴跑火车的货!你那脖子上顶着的不是脑袋,是腚眼子吧?忒他娘的膈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