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夜狗贼终于翘辫子啦!”在太傅府的秘密聚会中,林墨白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爆发出一阵大笑。
赵无极嘴角也扯起一抹冷笑:“这个混账东西,总算是死了!从现在开始,我看还有哪个敢跟咱俩对着干!”
“嘿嘿,赵公,夜墨然一死,再加上杨太师年事已高,估计也撑不了几年就得退隐,那时候,这朝廷之上,太傅您可就真是只手遮天了!”
“没错没错,今日可是双喜临门,不但夜狗贼死了,咱们的军队还击退了敌军。”
赵无极听得心中美滋滋,自己才六十出头,比那太师杨万里年轻十岁。夜墨然一旦除掉,他作为三公之一的太傅,待杨万里退位后,确实能称得上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了。这段时间,无论他干什么,没人敢挡,也没人敢有那个心思。毕竟,像夜墨然那样的硬茬,世上可不多见。
赵无极心头得意,面色泛红:“夜墨然啊夜墨然,当初你要不招惹老夫,哪会落到这般田地?这就是你跟我斗的下场!”
而在另一边,夜墨然却正悠哉游哉地享受着香车美女的生活。为方便照料受伤的叶红雪,马车里还特意铺设了柔软的锦被。夜墨然更是毫不掩饰地和叶红雪同乘一辆马车,这让高义等一众银甲龙骑兵惊呼其胆大包天。要知道,在景国,以前谁敢觊觎叶红雪,那简直是要做好残废的心理准备。
“哎呀,真没想到咱们叶大人,竟然被夜国师治得服服帖帖。”一名骑兵调笑道。
另一人接话:“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两人正逗趣间,马车中传来叶红雪冷冽的声音:“看来你们挺闲的。”
两人瞬间吓得连滚带爬,逃之夭夭。
夜墨然嬉皮笑脸地从车窗探回脑袋:“别那么凶嘛,瞧把人给吓的。”
叶红雪半躺在车厢内,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你,他们哪敢拿我开涮。”
夜墨然理直气壮:“我和自家媳妇儿坐个车怎么了?将来还要同床共枕呢!”
叶红雪闻言,脸颊微红,娇嗔地踢了他一脚。夜墨然傻笑着,又立刻贴过去帮她按摩舒缓。
这样的日子,让夜墨然都有种想就此退休养老的冲动。约莫半个月后,车队终于踏入景国境内。叶红雪的外伤逐渐愈合,只是有些疤痕未褪,令夜墨然心疼不已。
又过了五天,一行人抵达上京城。为了低调行事,接到消息的吴天正父子并未搞什么盛大欢迎仪式,而是让夜墨然直接前往叶红雪的尚书府邸。赵虎等人也被妥善安排了住处。
不久之后,景帝吴天正、太子吴云博、宰相陈玄云及六部尚书均乔装打扮,纷纷来到尚书府。众人见到夜墨然,吴云博连忙走上前问候:“夜国师,您没事吧?”
其他人也满脸关切,夜墨然心中不禁感动,在梁国朝堂上,很多人巴不得他死,反倒是这里,在景国,不少大臣都对他关怀备至。
他感激地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念,景帝陛下,诸位大人,夜墨然一切安好。”
陈玄云仍有些好奇:“国师大人,虽然我们对整件事已有大致了解,但我还是非常好奇,您究竟是如何赢得这场胜利的。”
夜墨然苦笑着摇摇头:“宰相大人过誉了,这一仗若非仰仗贵国援军,哪轮得到我夜墨然获胜。护国公徐达实乃忠肝义胆之人,救了我和众多将士一命。”
吴天正听罢朗声一笑,随后故意调侃道:“国师大人,叶大人的功劳也不能忽略啊,她可是救了您贵国的女帝呢。”
夜墨然认真地点点头:“陛下放心,贵国的大恩大德,我夜墨然与梁国定当铭记于心。此次前来景国,确有一事需要恳请贵国援助。”
“国师不必客气,咱们之间不用那么生疏。叶大人的书信中已经提及详情,我们会全力支持国师的。”
夜墨然深深一揖:“夜墨然在此先行谢过诸位!”
吴天正等人抱拳还礼,尽显武者豪情。
“对了,国师,我景国的战况如何?”夜墨然关切地询问。
吴天正笑容满面,陈玄云等人也是一脸喜色。
“国师有所不知,彦文渊和霍安国兵败的消息一传开,与我军交战的敌军军心瓦解,士气跌入谷底。五日前,我军老帅徐达率部历经两天两夜的激战,斩敌十万之余,而我军仅损失三万,现已凯旋在即。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国师您击败了彦文渊和霍安国,否则那一仗可能还会拖延很久。”
陈玄云兴奋地介绍着,夜墨然听后颇为震撼:“贵军竟如此骁勇善战!”
“若非贵军先下一城,我军即便取胜也会艰难许多。”吴天正自豪地说。
看了一眼夜墨然身边的叶红雪,吴天正忽然想起高义报告中的八卦,笑眯眯地提议:“国师既然再次来到景国,不妨多停留些时日,就把景国当作您的第二个家吧,朕保证,在景国无人敢对国师无礼。”
“陛下美意,夜墨然铭记于心。这次确实要在贵国逗留一段时间。”
吴云博一听,眼睛一亮,急切地道:“国师不如搬到东宫居住?云博我也好向国师请教学问和军事方面的问题。”
夜墨然略显尴尬,瞥了眼旁边的叶红雪,心里吐槽:“小子,没眼力劲儿啊!老子哪能撇下大美人跟你挤一块儿?”
吴天正见状,翻了个白眼,偷偷踢了儿子一脚,暗骂这家伙不懂风情,随即体贴地建议:
“臭小子不懂事,国师您不如就住在尚书府好了,有叶大人在旁照顾,朕也能更放心呐!”
夜墨然欣然接受了吴天正的安排,大厅之内,宰相陈玄云和其他尚书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夜墨然与叶红雪互动,心想如果这位夜国师真能把那位威名赫赫的叶红雪给“收编”了,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桩好事。
叶红雪微微脸红,夜墨然则顺水推舟:“那便遵从陛下的安排。”
吴天正点点头,示意夜墨然先好好休息:“国师长途跋涉,辛苦了,我们暂且不打扰,晚上朕会在宫中设宴为您接风洗尘。”
随着吴天正等人离去,厅内再度只剩下夜墨然与叶红雪两人。叶红雪走过来轻声问道:“你打算待多久?”
“先观察梁国的形势。”夜墨然沉吟道,“之前是敌人暗我明,处处受限,现在乾坤颠倒,我得好好谋划一番。”
叶红雪坚定回应:“我会尽快恢复修为,到时候你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夜墨然心头一紧,深知叶红雪的伤势远比表面上严重,不仅修为跌至四品下层,更是因根基受损,此生再无晋升可能,而这皆是因为他。
感受到夜墨然的情绪波动,叶红雪淡然一笑,安慰道:“以后换你来保护我了,你可得多加努力哦。”
夜幕降临,吴天正在后宫设下了私密而温馨的晚宴,参与者除了吴天正父子、陈玄云和六部尚书之外,只有夜墨然一位客人。
席间,吴天正从怀里取出一件轻薄如翼的皮质物品,递给夜墨然,笑言:“国师,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夜墨然接过仔细查看,只见这面具薄如蝉翼,不禁问道:“陛下,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吗?戴上面具就能改变人的容貌?”
陈玄云接过话题,解释道:“并非那么简单,用人皮面具伪装容貌,还需配以特制药水,运用银针刺穴等手段改变面部纹理,才能做到天衣无缝,这是一门相当高深的技艺。”
夜墨然恍然大悟,赞许道:“果然是项不易掌握的技术。”
太子吴云博自信满满:“在其他国家或许只有少数江湖人士掌握这门技艺,但咱们景国武道底蕴深厚,这项技艺得以较为完整地保留下来,国师尽管放心,必定能达到理想效果。”
夜墨然举杯致谢:“多谢诸位,这一杯敬诸位的慷慨相助。”
宴席气氛渐浓,吴天正借机询问夜墨然对于当前局势的看法:“战事告一段落,依国师之见,我景国与梁国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夜墨然神秘一笑,胸有成竹:“当然是收取战果,我给陛下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答谢礼。”
吴天正兴趣盎然:“何礼?”
夜墨然笑得意味深长:“这一场大战,各方损耗巨大,无论是粮草军械还是人力财力,总要有买单之人。”
众人闻之频频点头,叶红雪思索片刻,提出疑问:“这样做,会不会过于强硬,导致意外变故?”
夜墨然笃定回应:“无妨,齐国此刻如坐针毡,精锐丧尽,虽不惧远在天边的周国,但对于近在咫尺的景国,却是忧心忡忡。眼下景国兵力最为雄厚,齐国上下必然担忧景国会否挥师北上。只要景国立场强硬,齐国便会忐忑不安。”
吴天正听闻此言,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么说,国师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出兵伐齐?”
夜墨然轻轻一笑,却另有主张:“出兵只是表面文章,旨在震慑。若陛下信任我,我夜墨然愿助景国拿下齐国边境三城十五郡,以此作为景国援梁的丰厚回报!”
吴天正瞠目结舌:“当真?!”
陈玄云和兵部尚书等人亦是惊讶万分:“国师,此事非同小可,怎能轻易承诺割让国土?更何况您提到的三城十五郡,其中包括了齐国的云铁城,那可是……”
夜墨然坦然自若地为自己斟酒,悠悠说道:“在这个问题上,我夜墨然从不开玩笑。正如古人所云‘上兵伐谋’,通过武力强行征服往往带来损耗,即便获得一时利益,也难以长久。”
他看向众人,目光坚定:“没错,正是云铁城在内的三城十五郡,那里拥有丰富的云山铁矿资源。若能占据这几座城池,咱们便可毫无阻碍地开发铁矿。”
吴云博困惑不已:“可是国师,您似乎并不打算大规模出兵,齐国怎会自愿割让城池?”
夜墨然狡黠一笑:“出兵为虚,外交为实。齐国皇帝刘文广,是个只会随周国起舞的附庸,没有独立主见。对付这样的人,只需智取。”
夜墨然举杯,语气决然:“只要各位相信我夜墨然,我必将以齐国城池作为对景国援手的回馈!”
吴天正豪迈大笑,举杯与夜墨然相碰:“国师言重,朕期待你的表现!”
宴席在一片欢愉中结束,夜墨然与叶红雪早早离去,留下陈玄云等人在深夜讨论。
陈玄云感叹道:“夜墨然这人,真是语出惊人,当初援梁之举,我还曾有过顾虑,如今看来,是我见识短浅了。”
吴天正赞同道:“此人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只可惜他不属于景国,否则何愁天下不定?你们几个回去后,一定要提醒各自家族子弟,收敛言行,别让夜墨然对我们景国的印象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