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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苒月七荤八素的呕吐了起来,她都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带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速度太快,让她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当她呕吐结束,突然发现身边响着琵琶的声音,而且一个柔和的女生正在轻声哼唱。

“这孽谁来判~”

“这苦谁来终~”

“这火从天降~”

“这生死、他来决断~”

她还没来得及看弹琵琶的到底是谁。

她才发现整个东阳市区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多五秒前,上官苒月还在市区的最中央,为张文婧马上就要忘了自己而悲痛。

可……可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市区就变成了那副模样!

天上的云彩好似化为了火,如同雨水一般的火焰不断从天而降。

它们如同是在发泄,不由分说的烧灼着市区中的一切!

上官苒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火海之上、火云之下,一个火焰组成的人影就在那站着。

他怀里、抱着一个人……明明被火焰覆盖,可那人却安然无恙!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屹立在东阳上空的是龙小宝!

而他怀里抱着的,是张文婧!

上官苒月立刻就要冲到市区去,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别去了苒月,现在的小宝,没人拦得住他。”

上官苒月不明所以的看向身后,发现正是李琳琳!

而他们,现在竟然就在怀春楼的顶楼房间的阳台上!

阳台中央,一个面色惨白的姑娘正凭空坐着,弹着手中的琵琶,嘴里不断的哼唱着上官苒月从没听过的歌曲。

这不是郑晓吗!

而他身边还有一人,正是刚才在给张文婧清除记忆的潘恒!

“这……”

上官苒月还是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人都没有人理会上官苒月,也没有要去阻拦龙小宝的意思,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琳皇,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潘恒说道。

上官苒月更是一头雾水,琳皇?为什么潘恒会称呼李琳琳为琳皇?

李琳琳点了点头:“要不是师姐差点暴露了她用乾坤袋转移丹炉的事情,你们是不是也准备把我瞒到小宝火烧东阳之后?”

“哈哈哈,这不怪我啊琳皇,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您得身份,长老会,我就接触过席老和雅皇,我都不认识您。”

“你们真的藏的好深啊。”李琳琳这话说的明显有些怨气。

上官苒月想问,潘恒打断了他:“你们看,东阳棚户区的百姓,都没有要逃的意思,他们……甚至在朝着火海中跑。”

上官苒月赶紧看向东阳城外,发现真如潘恒所说!

东阳的百姓如同扑火的飞蛾,眼看着那东阳市区已经成了火海,他们竟然还要往里冲。

“那还不快去救!”上官苒月骂了一声,想要冲出去,可又被李琳琳按了下来。

“我们救不了寻死之人。”

……

“那是龙神……是龙神,龙神……终于降下神罚了!”

“东阳的苦难到头了,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欢呼着,不知道东阳百姓,摇晃着手中的衣服,欢呼雀跃的朝着火海奔去。

他们不是去救火,而是,去欣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

“为什么……”

上官苒月看不明白:“小宝没有要害这些贫苦百姓的意思,为什么他们要冲到火海里去?”

“还不明白吗?东阳的百姓早就生不如死了,他们,盼着有一个人来,能够终结他们的苦难,现在,这个人来了,他们,希望死在小宝手上,因为他们相信,龙小宝能让他们死的瞑目,也能让他们彻底摆脱痛苦。”

李琳琳解释道。

“可他们死了,不就看不到……”

潘恒笑了笑,替李琳琳补充:“一个饱受折磨的人,希望的从来都不是拯救,而是解脱。东阳的百姓无时无刻不想去死,可……他们一直担心,自己的死换不来任何改变,现在,他们看到了,看到了自己死后东阳发生改变的可能,如果你被折磨了一辈子,你现在是想活,还是死呢?”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燃火而死,浴火而生~”

郑晓的哼唱,为这般怪诞的景象,做出了最好的总结。

上官苒月这才明白,对于东阳的贫苦百姓来说,活着才是虚无、而死了,才意味着解脱。

千年的封锁,早已让他们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不怕死,但却怕无果之死。

他们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看到希望。

他们不需要这个希望实现,他们只需要这个希望,给他们向死而生的勇气。

上官苒月明明不感到悲痛,可却已经泪如雨下。

“这东阳……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小宝,也经常说这句话,可以后,东阳就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是啊,以后东阳就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郑晓继续弹奏着她手中的琵琶,可她,也已然泣不成声。

“终于等到你了,小宝。”

……

远在昆仑山脚下,两个老者正远远的眺望着东阳的方向。

“云雅这丫头片子行啊,这下,小宝应该就渡劫成功了吧?”

李道元面带微笑,很是认可他的话:“小宝啊,就差这一劫,他下山之后,就差一绝望,东阳百姓之苦,在云雅的操作下让他感同身受,也让他明白了究竟何为绝望。”

“求死不得不可怕,死而无果,方才是最大的绝望啊。”白须老者应和道。

“小宝下山后,太顺了,他天赋异禀,纵横南境无敌手,根本就不知道绝望为何物,也让他忘了龙家被屠后,他究竟是多么的无助。东阳的苦难,总归是让他明白了些。”

李道元说道:“我只是怕,云雅这丫头用力过猛,让小宝泄了气,如果没有最后这一出戏,小宝应该已经彻底放弃了东阳,也不想再跟东阳有任何瓜葛了。”

“你那担心完全是多余,你把你在长老会的职能交到三个丫头手中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的这些徒弟,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是啊,本以为有一个强夏,一人摸爬滚打到长老会之巅已经是天选之子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让你捡回来的小宝,比强夏还生猛。”

“一个命系大夏,一个命数不定,这两子在,可保大夏千年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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