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格格也凑过来看,肖祺右手食指上确实有血。
肖祺仔细看了一下,不在意的笑笑,“就是斧头把手上的毛刺戳的,一点小口子,你们晚点发现都痊愈了。”
韩格格扁了扁嘴,换做是她,流这么多血,她一定会哭。
“阿宽。”韩伟霖喊了一声驾驶座上的韩宽。
韩宽拿出一个小医药箱,韩伟霖取出消毒水给肖祺擦拭,“疼不疼?毛刺出来没有?”
肖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韩伟霖捧着,他仔细地一根一根消毒擦净,特意查看那看不见的伤口。
认真的样子,像是自己是他珍爱的人。
就像对韩格格一样。
她不自在地抽回手,“出来了,已经不疼了。”
韩伟霖收拾好,把医药箱递给韩宽,让他开车回去。
车子刚启动走出两米,两个人冲到车头,是赵影和陆嘉辰。
急刹车让车内人差点摔出去,韩伟霖眼疾手快地抱住肖祺,韩格格则是撞到了座椅上,她抚着额头,双目喷火地看着拦在车前的两人,“这两人不想活了。”
赵影站在车头没动,陆嘉辰则是轻轻敲了敲车窗,韩格格没好气地降下车窗,扭头瞪他,“你做什么?”
陆嘉辰看了一眼车内,见肖祺被韩伟霖抱着,目光一凝,“格格,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今晚的事。”
他发过短信给韩格格,希望她能陪他一起来参加赵影的聚会,可她没回他。
他心底虽有不满,但也不敢有微词。
一方面是忌惮韩格格高高在上的身份,一方面是她确实傲,不喜欢被人逼,做什么事都是顺心而为。
韩格格娇美的脸上露出不耐,但没拒绝,“你说吧。”
她也没下车的打算。
陆嘉辰看了看她,只得隔着一扇窗,把今晚的事情讲出来,话里话外都是肖祺自己主动找上他,随后跟人发生口角,仗着喝醉发酒疯伤人。
赵影适时凑过来附和,“陆少说得对,肖小姐抓着斧头乱砍人,很凶很暴力,我有个小姐妹差点被她砍到,现在浑身是伤,正在医院。”
其实是她小姐妹吓坏了,躲避时摔倒,刚好趴到碎玻璃杯上,尖锐的玻璃扎破皮肤深入肉里,这才受伤。
他们的罪状,一条条,事无巨细,全都压到肖祺头上。
肖祺脑袋疼,耷拉着,韩伟霖以为她是害怕,五官立体的俊脸敷上一层寒霜,深邃的眸也是冰冷刺骨,他斜睨着车窗外,“她不是挑事的人,找上你们,一定是你们有错在先。”
韩格格跟着点头,“我哥说得对,小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你们清楚,哼,还在这里朝她泼脏水,我看是你们蛇鼠一窝欺负她。”
陆嘉辰和赵影:“……”
他们不遗余力地夸大其词,想要让韩氏兄妹把肖祺当成暴力狂变态女,结果这两人,完全站在肖祺那边,根本不为所动。
赵影的闺蜜团见此,想要过来帮腔,赵影立刻抬手阻止,韩伟霖明显不信他们,再抹黑肖祺,只会让他反感。
“抱歉,今晚的误会有点大,改天我请肖小姐吃饭,跟她道歉。”赵影能屈能伸,立刻脸露歉意。
韩伟霖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她一眼,“阿宽,开车。”
韩宽立刻踩下油门冲了出去,这次没人再拦。
赵影的闺蜜团围上来,“明明是那个贱人不对,你怎么认怂了?”
赵影脸色难看,她有什么办法,韩氏兄妹明显站在肖祺那边。
“这次算了,去医院看看小黄,安慰一下她。”
闺蜜团义愤填庸地散了后,赵影意味深长地鼓励陆嘉辰,“看样子你要更努力了,韩小姐看起来更信肖祺。”
陆嘉辰脸色难看,“我知道。”
车内,韩伟霖抬手拨肖祺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她身上浓烈的酒味,不停往他鼻子里钻,他哼笑一声,“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
也不知道苏灿给她喝的什么酒,劲儿很大,她现在浑身绵软,像只绵羊似的被韩伟霖圈在怀里,他身上特有的荷尔蒙味像是兴奋剂,直往她身体里窜。
她脑袋里还想着楚西阙的事,越想越头疼。
“韩伟霖我想吐。”
韩伟霖浑身一僵,语气冰冷,“忍着。”
韩格格则直接地躲到一旁,伸手捏着鼻子,嫌弃地扇风,“小祺,你别过分啊,你敢吐在车里,信不信我一年都不理你。”
肖祺咧嘴,瞅着白玉无瑕的韩格格直笑,“我好怕哦。”
韩格格看她那模样,明显醉的不轻,气得低头发信息给苏灿,【为什么让肖祺喝这么多酒?知道味道有多难闻吗?】
苏灿自然不敢说是为了楚西阙去色诱韩伟霖,她机智地转移话题,【小祺今天心情不好,她说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为了哄她才带她去云端的,谁知道撞见她那个渣男前未婚夫说她坏话,她气不过上前理论,赵影的人组团骂她,渣男前未婚夫说她小时候砍人因为未成年没受到惩罚……】
看到最后一句,韩格格脸色一变。
肖祺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标准的浓眉大眼,妥妥的浓颜系美女,五岁前有父母护着还好,自从她母亲死了后妈上门,就没人再护着她。
十三岁那年,肖祺跟她怄气独自回家,结果在巷子里遇到一个变态,她当时被拖进了死胡同里,绝望之时抓出书包里的锤子砸到了对方的脑袋上这才自救。
那人被她砸的晕过去后,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陆嘉辰,陆嘉辰带人找到了她。
她是正当防卫,而且那人又没死,只是脑袋破了个洞,她自然不会受罚。
可这件事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怕跟男性接触,包括她哥。
她知道这件事后,便对肖祺偷偷跟苏灿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三个人的友谊显得拥挤,但总比她没朋友的好。
她把聊天记录给她哥看,韩伟霖眉目一凝,看肖祺的目光更加深沉,他手掌贴着她的脸颊,轻轻抚摸,“你想吐就吐吧。”
韩格格:“……”虽然她也心疼这个没家的小女孩,但大可不必这样吧。
“我不要,我要回家吐到你的床上。”肖祺昏昏欲睡,只是凭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念想胡说八道。
前排的韩宽听到这狂言浪语,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韩先生的洁癖,有时候挺严重的。
韩格格也挺不安的,生怕自己成了被殃及的那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