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就各位,叶湛英也站起身向沈淮序行了一礼,简单介绍道:“执行督卫叶湛英,见过沈宗主。”
这里的情况长泽风已经大致跟他说过,所以沈淮序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后,把目光凝向了鹿呦所在的方向,问道:
“鹿师侄,具体什么情况,你说说吧。”
鹿呦的灵蝶他们也收到了,但是上面的话也极其简略,不尽详细。此次的事情,不仅事关宗门命案,还涉及邪修和妖族人,连北国的各大世家也牵连在内。
事关重大,他必须得来亲自问个明白。
“我……”
眼看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鹿呦微微紧张,手指头不自觉收紧。
其他的倒还好说,但左修远掳走她的事儿却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这事除了云晨和向元灵知道,目前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大家见面都太匆匆,根本就没时间进行沟通。
长泽风也不知道详情,只猜测她被掳走估计和无垢之体有关,便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想了想又传音道:
“什么都能说,你的体质不许提一个字。”
鹿呦回传道:“师父我又不是笨蛋,我知道的好吧……”
长泽风却是在她脑海里哼了一声,对此不发表意见。
鹿呦看着下面,抿了抿唇,缓缓道来。
鹿呦这次说的详细了些,但却略过了左修远抓她的真正原因,只说他把她们抓去是想修炼邪功,遇到沈卿尘的事她也只字未提。
“后来,我们就遇到了叶督卫他们,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鹿呦说完,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静默。
半晌,严正第一个出声问道:“你说你二人当时是被三人所追。一个是那罪徒左修远;一个是附在他身上的无名鬼修;还有一个则是将你掳走过的鲛族人。
且这三人修为皆不低,而你二人的修为最高不过才金丹,实力悬殊如此巨大,你们又是如何逃过这三人共同追捕的?”
严正本身是戒律堂的堂主,又担着执法堂的大管事,经过他手里的案子多不胜数,自然也就对一些细枝末节格外敏锐。
鹿呦自然不想把小神龙的事给爆出来,张了张口便想随便胡诌个理由,长泽风却在旁边突然开口道:
“此事说来惭愧,本尊当时去的及时,正好救下我这小徒和向师侄,但奈何修为不济,也是一人难敌四手啊,只能让她二人先行逃离,随后再跟上。”
这么一说就解释的通了,严正点点头,倒没怀疑长泽风这个仙尊能带头说谎。
向元灵站在下首,一声没敢吭。
鹿呦讶异地看向自家师父,长泽风轻扫她一眼又转瞬移开目光。
沈淮序紧皱眉头道:“清羽,你既和这三人交过手,可有什么头绪没?”
长泽风眸光沉凝:“这三人之中有一个阵法大师,且实力估计不弱于我。”
他虽然没有真正与这三人交过手,却看到了那残留下来的阵法,光是以此便可断定这布阵之人绝对是个高手。
顿了顿,反问道:“我们回来也有两日了,可有那左修远的踪迹?”
沈淮序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据手下弟子来报,此贼在你们出事当晚便已离开宗门,且再未回来过,因是知道事情败露,早早潜逃了。”
长泽风问:“可有问过他之前的师父玄牝长老?”
沈淮序道:“问过,但玄牝也不知此事。本尊猜测,那附在他身上的鬼修恐怕早就将他引入了邪门之道,三年前外道弟子冯威一案恐怕也是此子所为。”
长泽风道:“三年前云义倒是与我提过一嘴,说在禁地林附近看到过一个残损的传送阵,但我当时也未多想。”
沈淮序道:“这就对的上了,咦,对了,我也有些日子没见清月了,他最近又去了何处?”
长泽风微顿:“额……他最近去了南海游历,想来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沈淮序点点头,其他人也都没怀疑什么,只有长泽风旁边的两个徒弟目光转了转,却都没说话。
师父果然知道什么。
“这邪徒左修远的事先放一边,鹿呦,本座且问你,你刚才说你是在路上捡到的那只狐妖,那你又为何要为了一只畜生撒谎,还要不顾性命地去救他?”
坐在一旁一直闷不吭声的善渊长老突然出声,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子肃然。
善渊乃是长老阁之首的执事长老,又和故去的天元道尊是同一辈,堪称宗门元老级别的人物,连长泽风和沈淮序见到他,都得尊礼以待。
“我……”他目光锐利,鹿呦咽了咽口水,“他之前救过我,我以为他是妖兽所幻化的,所以才会救他……”
“是吗!”
善渊声音一沉,话落的瞬间,一股庞大的威压轰然朝着鹿呦碾压而去,速度极快,几乎直抵心门。
鹿呦心口一痛,猝然往下一栽,脸色顷刻惨白。
众人皆是一惊,云晨猛地站起,剑刃出鞘,长泽风亦是勃然变色,将倒下的鹿呦接进怀里,怒声质问:
“善师叔!这是我徒弟,你意欲何为!”
善渊却没理会他,沉着目光,握着拐杖轻敲了一下地面:“本座再问你一遍,是真与否?”
发问间,又是一道威压逼去。
善渊已是五六百岁的人了,修为只高不低,便是长泽风刚步入炼虚的修为也要矮上他一头,何况现在伤还没好,但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抬手就抵下了这道威压,面色冰冷。
旁边的云晨已经忍不住要动手,又被长泽风直接扯了回去,强令他坐下。
善渊连发两道威压,看似凶猛,但其实只是逼问的手段,并未真的想要伤害鹿呦。
可即便这样,长泽风也觉得怒不可忍,当着他的面,就敢对他的徒弟进行逼问,这如何能忍。
他把云晨压了回来,自己却没忍住想要喝问,鹿呦支撑着身体坐起,冲他摇了摇头:
“我没事,师父……”
就是被压的心口有点疼,她看向善渊,声音略微虚弱道:“长老,我以性命起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