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应当还在处理公务。谢离的脑子里只有公务,除了公务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熬夜。
诶,真是一个事业脑大魔头!
宋未绵忍不住笑了笑,盯着谢离的窗户看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屋休息。明日要去宫中赴宴,她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准备呢。
她抬脚要走,却在一个不经意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向着谢离的院子靠拢。
是白栀。
通过那身经典的白衣,宋未绵很快判断出了人影的身份。
“这么晚了,白栀来这里干什么?”引玉也认出了她,语气顷刻间染上不悦。
宋未绵颦眉,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顿住脚步,凝神看着白栀紧张中又带点期待的步伐,心中渐渐浮起一个猜测。
白栀想要勾引谢离的事情,府中人尽皆知,就连她本人也亲口承认了。眼下夜色黑沉,她只穿着一件薄衫上门。除了主动献身,还能做什么呢?
难不成推销大保健?
“引玉,先别急着回去,看看她要做什么。”宋未绵心头莫名有些不爽,双手叉腰站在黑暗里,冷冷的看着白栀来到房门口。
“笃笃笃……”
她瘦削的身体杵在门外,抬手敲响了房门。
屋内的谢离没有应声。
白栀凑近门缝,声音柔媚的呼喊:“大人,你睡了吗?白栀想要和大人说说话。”
“……”谢离还是没有应声。
白栀咬唇犹豫了一会儿,又喊:“大人你在吗?白栀可以进来吗?”
“……”谢离仍旧不出声。
白栀有点不安,她纤细的双手绞在身前,一时拿不到主意。
屋内点着灯,证明谢离应该是在里面的。但她这样央求,谢离都不理她,是什么意思呢?
她拧眉想了想,大胆猜测谢离这是在跟她玩儿欲擒故纵。宋未绵毕竟是他的正妻,两人虽然分房睡,但夫妻的名义还在。
男人嘛,都好面子,谢离应当是不好意思明着答应她,怕被府中下人看见,落个花心不忠的名声。
想到这里,白栀微微有了点底气。她深呼吸几口气,笑着试探:“大人不说话,白栀就自作主张的进来了?”
“……”如她所愿,谢离是沉默的。
于是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将手一抬,便把房门轻轻推开了。
“夫人!白栀进去了!”引玉见状,立马着急了起来。
宋未绵气鼓鼓的抿着嘴,咬牙骂道:“大人是哑巴了吗?白栀在外面叫了那么久,他都不出声拒绝,反而还纵容她开门进屋。这屋子我都没有进去过呢,死直男什么意思?”
“夫人,怎么办?白栀真的要爬上大人的床了!”引玉急得直跳脚。
宋未绵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先是伸手挠了挠脑袋,又是焦急的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做出决定:“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打算干什么!要是真的敢这样那样,我就……我就跟大人和离,然后卷着府里的财产跑路!我、我穷死他!”
引玉重重点头:“嗯!”
“大人。”白栀成功进了屋。她站在屋中间,看向书案后的谢离,脸上挂着羞涩的笑:“这么晚了,大人还没有睡吗?”
谢离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目光冷肃的睨着这个自寻死路的女人,没有说话。
“大人。”白栀以为,这是谢离沉默的邀请,便欣然自得抬脚上前:“大人,白栀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谢离搁下笔,第一次回应了她。
白栀肉眼可见的一愣,随即无比惊喜道:“大人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她脚步加快,雀跃的绕过书案,站定在谢离身侧。随后稍稍俯下身,近距离的凑在谢离耳边,暧昧的道:“白栀喜欢大人,大人看得出来吗?”
说这话时,白栀咬唇歪头,脸颊绯红,模样是小女儿家表白情意的羞赫。
谢离没有闪避,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绯红蔓延全脸,连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谢离虽然是个怪人,但不可否认,他长得极为不错。这点不错完全可以掩盖他身上的那点残缺。
再加上他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袍,袍子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里面形状优美的锁骨,和轻轻起伏的肌肉。
白栀只用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咽起了口水。
“看出来了,然后呢?”沉寂片刻,谢离才回道。
白栀伸出舌尖,轻舔了舔唇角,在昏黄的烛火下大胆道:“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白栀?”
说着,她歪了一下肩头,状似不小心的将衣领滑落,露出光洁性感的肩膀和若隐若现的胸口。
为了勾引谢离,她只穿了一件轻纱薄衫,薄衫里面是勾人的胸衣。眼下她一动作,薄衫抖落,饱满的胸衣便展露眼前。
谢离漠然的看着,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说:“我有夫人了。”
“白栀知道。”白栀觉得自己有戏,说话就得寸进尺起来:“白栀知道大人早就娶了夫人,白栀也知道,大人和夫人成亲之后一直都是分房睡的,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大人,夫人是个极好的人,但是她太傻了,她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她不懂得如何服侍大人,不懂得如何讨大人欢心,不懂得如何让大人愉悦。”
“大人,夫人适合做正妻,却不适合你。你看看白栀,白栀是真的喜欢你,白栀会好好伺候你,让你体验什么叫做床第乐趣。”
“你给白栀一个机会,好吗?”
这番话,白栀说得动情,说完以后,她的手就试探性的往上抬,想要去纠缠谢离的脖子。
谢离不动声色,放任她靠近。却又在她即将触碰到自己时,拿起笔杆抵住她的手。
“哼。”他看着白栀春心荡漾的样子,忽然笑了:“这些话,是宋灵薇教你说的,还是留香阁的妈妈调教出来的?”
“……什么?”语调平平的一声询问,却让白栀瞬间傻眼。她愣在那里,脸上血色和绯红顷刻间褪去,只留下慌乱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