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绵的情绪低落下来,但面上还是笑着的:“没有。”
在现实世界,她是个孤儿,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人给她准备平安锁呢?
而在这里,原主母亲被害,父亲不爱,自小就一个人住在山上,到了要替嫁的时候才得以下山,身边就只有一个小丫鬟引玉。
虽为尚书之女,但却过得孤独可怜,别说平安锁了,就是在自己家里都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
什么平安锁,对她而言就是得不到的奢望。
因此,不论是现实世界的宋未眠,还是小说里的宋未绵,都不知道原来被疼爱的孩子是会有平安锁的。
“这……”陆云婷愣了愣,随即才猛然反应过来,之前江赢山同她说过的,谢离的夫人家世可怜,自幼就不得宠爱,没有平安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没事绵绵,不难过。”她抬手捧住宋未绵的脸,疼惜的揉了揉,安抚道:“没有便没有吧,咱们也不需要。来,我有两个平安锁手镯,我送一个给你,以后你也有人保护平安了。”
说着,她拽过宋未绵的手,便要把自己的手镯给宋未绵套上。
却被宋未绵拒绝了。宋未绵拦住她的手,笑容里有几分苦涩,也有几分感动:“不用的阿云,这个手镯是你父母给你打的,象征着你父母对你的思念与期望,你好好戴着,不用送给我,我也不能收。”
“有什么不能收的?”陆云婷很心疼宋未绵,也不觉得平安锁不能送:“我已经嫁人了,这对手镯原本是不用戴了的,只是我自己习惯了不想摘而已。你是我的好朋友,我送一个给你也没什么。就算我爹娘知道了,也会很愿意这平安锁能保佑你的。”
“你听话,戴上,我不喜欢我的朋友受这种委屈。你爹娘不给你的,我给!”
“真不用。”宋未绵还是不要。她把手镯接下来,郑重地给陆云婷戴回去,用带着湿意的眼眸深深地看着陆云婷,感激道:“阿云,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个平安锁我不能要。它意义非凡,不适合送人,你好好戴着,啊。”
“你真不要吗?”陆云婷有些失落。
宋未绵笑着摇头:“不要,你好好戴着。”
“那好吧。”见她执着,陆云婷也就不勉强了。她拨弄了一下手镯上的平安锁,又去摸宋未绵的眼尾,询问:“你哭没有?”
宋未绵瞪她:“我才没有呢。”
“真棒。”陆云婷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许为他们哭鼻子,知道吗?”
宋未绵将委屈的眼泪憋回去,傲娇的一仰头:“当然!”
陆云婷这才稍稍放心,搂住宋未绵的肩膀抱了抱她:“不难过哈。”
宋未绵靠着她,偷偷摸摸揉了一下发酸的鼻子,闷闷的道:“放心吧。”
说完,就要从她怀里起来,却在一个不经意间,瞥见她脖颈处有两道可疑的红痕。
那红痕不大,但在昏暗里的光线里却也有些明显。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游戏,宋未绵担心陆云婷是受伤了,便煞有介事的惊道:“哎呀,你脖子怎么红了?是不是受伤了?”
“受伤?”陆云婷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没有发现哪里疼痛,便道:“没有吧,我脖子一点都不痛啊。”
“可是你脖子有伤痕诶,”宋未绵用指尖点了点红痕,试探的问:“就在这里,不疼吗?”
“不疼啊……”陆云婷顺着她的手摸了摸,怔愣几秒,好像突然间想起什么,脸色一下就变得古怪起来。
“哎呀,这不是伤痕啦。”陆云婷咬着牙,急切否认。
“不是伤痕,那是什么?”宋未绵还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在担心:“之前我都没有发现的,是刚刚突然就有的,应该是我们在一楼的时候你不小心剐蹭到的。”
“不是!”陆云婷看着宋未绵那傻样,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又想起江赢山说,她和谢离到现在都没有圆房,料想她也不会明白那事。
便只能尽力暗示:“那是我之前就有的,不是伤痕,过两天就会消的。”
“啊?”宋未绵没明白。
陆云婷心虚的瞥了江赢山一眼,表情又急切又羞臊。她把宋未绵拉到面前,在她耳边红着脸解释:“这是……我家大人猴急弄出来的,不是什么伤口,你能理解吗?”
“……”宋未绵愣了愣,自然是理解了。
虽然母胎单身,但是这些年,她也没少在互联网上看别人谈恋爱。甚至有时候在度娘上查东西,也能有幸一瞥黄色运动。
即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她还是不至于过于单纯的。
“……我、明白了。”她尴尬的咬着唇,颇为抱歉的朝陆云婷笑笑:“真是不好意思,冒昧了。”
“笨蛋!”陆云婷气急,忍不住骂她。但骂完又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你又没和谢大人圆房,上哪儿明白的这个事情?”
“这个……”宋未绵结巴了一瞬,她总不能说是看黄片看的吧?
“我看话本子上有写过,就懂了一点点。”无奈,便只能胡扯。
“哦。”幸好陆云婷没有怀疑:“以后少看点这种不正经的话本子。”
宋未绵乖乖的:“哦。”
两个人的谈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谢离离得近,要听见也不难。
他自动忽略了后面那令人脸红耳赤的话题,专心的思考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望京有家首饰铺,手艺不错,颇为有名。铺子的老板曾经得他相救,许诺要好好报答他。但是当时他没要,现在想来,也是时候去向他讨这个报答了。
这样想着,谢离便在心里规划了一下时间,打算今天晚上就着人去办。
几个人坐在一起休息,江赢山和谢离喝酒聊天,陆云婷就和宋未绵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和八卦,时而惊讶,时而又笑得开怀。
漠棋和引玉得了谢离批准,可以跟着一起玩,两个人就同江赢山带来的两个下人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打牌。
偌大的雅间,一片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