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
炎舞……
这样的清醒是非常难得的。
同时却也是出人意料的。
事实上，不止是出乎了银辉的意料。
还有包括雪月和炎舞，以及，更多的角色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
并且这个时候，不要说银辉了，事实上，就连炎舞都吓了一跳。
她不由，此刻轻声惊呼道。
因为，这应该怎么说呢。
就好像，雪月和炎舞，以及银辉，这三人面前的彼此的某种伪装一下子被扯了下来一般。
因而，此刻真正接触到之后的三人。
这才是此刻三人之间的情绪微妙的地方。
以至于，不要说雪月和炎舞了，银辉本人自然首先便吃了一惊。
只因，他这一次，可以说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他原本，只是想要对于眼下发生的这所有事情，能够在深刻思考之后，想清楚后，给雪音和红叶，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是，这样的思路，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到了最后竟然会变成关于“黑白境界”的问题上来。
但实际上的话，其实算算时间，却也是差不多了的。
因为，银辉这段时间，他是在不断的变化成长的。
以至于，当原有“黑白境界”无法满足他的时候。
这样的问题，自然便会出现。
因为银辉到底不是普通的战士。
或许相对于普通的战士来说，“黑白境界”这样的“心眼”，即使其参悟一生，也不一定会有所透彻的话。
银辉，却终归是不同的。
他的不同之处，除了雪月和炎舞之外，更多的还是“炎冰之心”这样的东西而踏上的奇幻旅程。
这是他体会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经历之后，心境发生变化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其实，并非是没有思考的机会。
他，一直都有。
因为，他在乎的太少了，如果他还需要在乎的更多一些，似乎只有一些寻常人不容易发现的细节。
而事实上，就拿银辉这几天在珊瑚城城主府的经历来说，一个小小的城主府。
针对于整个迷幻梦境来说，却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是，这个小小的城主府蕴含内的门道，却何止是这么简单？
那是寻常人如果无法切身的接触，一辈子都很难体会到的东西。
尤其是对于银辉来说，其实他也无法体会到那样的东西。
因为，直到现在，那样的东西如果对于他这样的人，始终都没有致命的吸引力的话。
这才是深思的由来。
他经历了很多人经历不到的事情，但是，却无法像大多数人一般心安理得的接受。
他即使成为了大将，亲手斩杀了狂猎。
这一刻他的威名，已经名震三军，他的事迹也应该会在迷幻梦境之中流传下来。
他成为了“英雄”。
至少，在迷幻梦境之中是这样。
但是，他却并不觉得他的理想已经达成了。
因为事实上，现实是这个世界依然没有改变。
即使战乱已经结束，但斗争明明依然没有。
而且即使是现在，战斗依然在继续进行着。
并且，这样的看不见的战斗，无论何时都在进行的战斗。
这样的停不下来的战斗，才是最为可怕的。
或许，银辉也不会想到，他的道路，竟然可能会是一个没有终点的道路。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
“炎舞……”
这个时候响起的炎舞的声音，自然是引起了银辉的注意的。
银辉也有些惊愕道。
他其实，并不知道雪月和炎舞依然还在这里，也从来没有感觉过，雪月和炎舞，距离他如此之近。
相反，这样的感觉，才是很久都没有过了。
可是，却不知为何，又如此熟悉。
熟悉到了，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但，很久之前。
其实正是这样了。
因为，这一刻的他和雪月以及炎舞的状态，正是很久之前的一种状态。
应该说，应该是在没有领悟“心眼”之前，没有得到“黑白境界”，他的世界还没有被彻底重塑的时候。
其实那个时候的雪月和炎舞，虽然三人之间的距离依然有些远。
但银辉，对于两人的感受却是深刻的。
只是“黑白境界”的出现，那种重塑之后，一时之间令人察觉不到的对于银辉与所有人之间的隔离。
正是这样的一种框架的限制，才是使得他和所有的人都开始保持了一定的关系的原因。
但这同时无疑令银辉和所有人的关系都疏远了。
无论是水澜，蝶舞，还是雪月和炎舞。
诚然，这样的“距离”可能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毕竟银辉距离蝶舞和水澜的距离一直都是很远。
但，雪月和炎舞，却是不同的。
这一点，却是无可否认。
又或者说，这样的“黑白境界”的存在，其意义又可以说，只是针对于黑白之间的一种调控。
是间接的令银辉和所有人的关系保持在一个微妙平衡状态下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针对于所有人的，都未必是相同的。
反之，其实正是针对于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故而，可以看到的是，银辉和炎舞的距离，就会显得近一些，但相应的，和雪月的距离，就会显得远了一些。
至于水澜和蝶舞也是同样的。
他原本距离蝶舞是最近的，但是，他后来，与水澜之间的距离则是没有的。
这倒也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平衡他与水澜和蝶舞之间的关系。
这很难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平衡的出现。
且如果是“黑白境界”这样的一种不完善的“心眼”，作为这样的世界角度所出发进行的一种保守的举动。
对于银辉，是不是真的全部都是好处，又或者只是其一厢情愿。
但是，可以看出来的是，这样的“黑白境界”，可能其并不是一无是处。
反而其在某一段特定时间内对于银辉，的确是有益处的。
因为这样的平衡，所谓的“距离”，正是帮助了银辉度过了一个最为困难敏感的时期。
但，这样的帮助，并非是一直都是这样。
这就不是“黑白境界”的问题了，而是“黑白境界”之外，更多的，更加复杂的问题。
尤其是，牵扯到了银辉这个本人之后。
“黑白境界”，到底不是银辉，更加不是蝶舞，水澜，雪月，炎舞。
它只能以一种中立的角度作为数据的量化来判断这种“距离”的把控。
可实际上，这样的东西，也只能是作为某一个阶段，而不可能是永远。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只是银辉一个人，这样的平衡或许没有什么问题。
但事实上，这并不只是银辉一个人，还是还有雪月和炎舞，子啊加上，蝶舞以及水澜，甚至于更多人。
这么多人的情感数据，需要“黑白境界”分别去处理的话，这才是“黑白境界”也不可能做到的地步。
因为人性是复杂的，即使其一开始可能是简单的。
故而，随着越来越复杂多变的人性，“黑白境界”刚开始可以很轻松的做到的把控银辉与所有女人距离的事情。
到了后面，就连“黑白境界”也会变得越来越吃力，甚至于，迟早，终归会有“黑白境界”无法在做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
而现在，无非是到达了这样的一个临界点。
说到底，“黑白境界”只是一个“心眼”，作为银辉一个人，其个体的“内心世界”存在的智慧。
可要知道的是，除了银辉以外，其他的人，也都是简单的。
她们同样也是很多个一个人，很多个不同的内心世界。
无论是“上善若水”，“天下无双”，还是其他的内心。
这么多的内心，如果是与“黑白境界”本质上是相当的。
那么随着这些世界更多方面的展露，迟早会有“黑白境界”无法承受如此大量的数据从而最终崩溃的时候。
此番，银辉与“黑白境界”之间出现的问题，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契机。
银辉超出了“黑白境界”这样的作为境界界限的问题，再加上早就已经很难在继续转动下去的“黑”与“白”。
这一刻在银辉的内心之中瞬间解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虽然，似乎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样子。
但至少，这一刻银辉是从这之中，可以说是蒙受了损失，也是得到了益处的。
益处是因为他这一刻，已经可以说完全的掌控了“黑白境界”这样的“心眼”。
这样的强大力量，但“损失”。
大概也正是这样的强大力量，即使其多么强大，可如果无法被银辉使用出来，依然是之前一样的结果。
或许，银辉这一刻的“心眼”，其“黑白境界”的力量，是很强大。
但无法通过一个工具作为中介而将其等比的转化输出，作为实质力量体现出来，这则是银辉自身面前的问题。
他的损失，正是来源于此。
“乾坤”，便是罪魁祸首了。
这是“黑白境界”，最大的突破口，也是其最大的限制。
但作为银辉无法掌握的东西来说，银辉到了现在，在失去了“黑白境界”原有的意识之后。
相当于这个时候强行自断一臂，但是却没有任何收获。
这如何，不算是一个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