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魁走后,身着红衣如火的魔琼看着轻歌冷冷一笑,便也离去。
山高水远,她有的是时间。
轻歌抿唇,手中明王刀斜指大地,眼眸中闪烁着狠辣的光。
落花城的麻烦……还真是棘手。
“这人咋走了呢?”
安溯游一脸惊讶,而后耸了耸肩,道:“真是的,还想跟秦魁这小子说说北月沧海文学网馆的姑娘不错,够他消受的了。”
众人:“……”还不是你把人家吓跑的。
不过说来也奇,这世间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胡搅蛮缠唯一的爱好竟然是去青楼与翠花共度良宵的老头。
“小徒儿,为师去沧海文学网馆看看翠花儿有没有想为师,你收拾收拾,过几天为师带你去迦蓝。”安溯游走至轻歌面,笑眯眯的伸出手揉了揉轻歌的脑袋,一副很是亲昵的样子。
轻歌:“……”
众人皆是震愕的看向轻歌,世人都以为轻歌是被抛弃的那个,都在笑话她身为四朝大战的魁首却被迦蓝学院给彻底忽视了,直到这一刻,世人才幡然醒悟过来,她并非是被抛弃,而是让无数人争着抢着挤破脑袋的迦蓝学院,她能来去自如。
迦蓝学院院长,安溯游,也曾有人称其为溯洄,采自蒹葭。
自传言而说,此人脾性古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怒时百姓遭殃,笑时万里无云,年轻时不近女色,人过六旬之后,反而流连于风月场所。
说起安溯游平生事迹,命运多舛,曲折离奇,倒也可称之为传奇。
走时,安溯游大摇大摆,属于四剑灵师的灵气,环绕在其身体四周,如一代战神,眉目慈祥却又流里流气,让人捉摸不透。
轻歌看着安溯游的背影,若有所思。
冥思时,一道身影突地的朝轻歌冲去,先天十二重的灵气骤然迸射而出,轻歌虚眯起眼慵懒的望着迎面袭来的那道明黄身影,似有高傲的龙在九天之上翱翔嘶鸣。
威仪八方,四海称王。
北月皇在偷袭她!
夜青天、墨邪等人见此,立即朝这边迅速掠来,李沧浪白鸿海几位灵师,催动着丹田内的灵气,化为千万道风刃,随时贯穿北月皇的身体。
北月皇似是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他充血的双眼中只有轻歌一个人,滔天汹涌的杀气的似要将轻歌千刀万剐。
灵气如风,将三千白发扬起,轻纱曼曼,血河涛涛,少女一袭墨染长衣,清冷凉薄,宛转蛾眉间却又千娇百媚,妖冶如斯,即便是以先天七重的实力与先天十二重的对手一战,也不见半分惧色,淡然若初,波澜不惊,明眸皓齿,噙着一抹寡淡的笑。
刹那间,杀机隐隐,凶戾之气以雷霆之势爆发而出,轻歌眼瞳深处似有南冥洞府的尸骸之血悄然弥漫,眉心的血魔花闪烁着流离的红色光火,绚若朝阳,灿似晚霞。
罡风的声撕裂而响,犹似闪电噼里啪啦,万千血魔刃自墟洞之中破空而出,赫然出现,火红的颜彩渲染了众生的眼眸。
轻歌仰起脸,看向跃上半空的北月皇,脚掌朝地上轻踩,身轻如燕一跃而起,与此同时,悬浮在半空之上的血魔刃流火扭曲,绽放成莲。
轻歌脚踩血魔之莲,扶摇之上,凌空而战,在北月皇攻击之前,施以古武之术,招数离奇,身若鬼魅矫健如斯。
北月皇只觉得适才还在眼前的人转瞬就已消失,他朝四周看去仔细寻找,耳畔处扑洒的热气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皇上,你在找我吗?”
魅惑人心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北月皇神魂俱颤,惊慌不已,将灵气灌输以手肘之上,就要朝轻歌攻击而去。
轻歌脚步犹若浮云,轻而易举躲去,身体往侧面躲的时候,伸出手五指如爪,犀利地扣住北月皇的脖子,往地上摔。
北月皇狼狈的摔在地上,碰了一脸的灰。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夜青天等人的心却是放了下来。
心放下的同时,又是深深的震撼。
他们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先天七重战上先天十二重不但不落下风,还让先天十二重灰头土脸的战斗。
“夜兄,你这孙女,可以啊。”
墨云天苏雅俩夫妻走至梧桐树下,墨云天摸了摸下巴,笑道:“这等风采,丝毫不输当年的战神夜惊风,我瞅着邪儿和轻歌蛮配的,不如让他们凑成一对算了,咱自己人,不管怎么说都知根知底,总比嫁给外人好。”
夜青天翻了翻白眼,“我可看不上你儿子。”
墨云天风中凌乱,内牛满面,他儿子咋了,咋了,那么优秀的一个人!
“还愣着干嘛?都给朕上!他们不死,你们就得死!”
北月皇的自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与屠杀军僵持的死士侍卫们,怒吼,将近八千的死士和五百刑法库的精英侍卫立即战上,将这一方天地包围的弓弩手们,也再次放箭。
诚然,北月皇的话让这些铁血勇士们心寒,可他们只是侍卫,皇上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必须去做,哪怕是死,他们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
“夜轻歌。”
厮杀中,北月皇的视线落在轻歌的身上,狰狞可怖,勾起一丝残虐,“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朕亲眼看见万把利刃贯穿他的身体,四肢筋脉全部断开,容貌被毁,就连眼睛朕都让人给挖了,朕本想给他留个全尸,谁知他都死到临头了,还那样坦然,还一副为了朕而死的大义之相。”
说至最后,北月皇的声线陡然拔高,似山顶寺庙里的钟声,震颤人心。
轻歌指尖发颤,体内的嗜血因子蠢蠢欲动,那颗弑杀之心,将吞山河,嗜天穹。
梧桐树前的夜青天,隔着屠杀军与北月皇手下死士们的杀伐之声,听见了男人那歇斯底里充满了恨意的声音。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了,夜青天脚步有些不稳,墨云天和萧苍齐齐上前扶住他,看着眉眼间尽显疲态的老人,心里犹似打翻了五味瓶,惆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