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走到大门前看看,发现一辆眼熟的宝马m5停在大门口,车里坐着的人是林如宴。
严初九有些意外,“大表姐,你怎么来了?”
林如宴此时正准备给他打电话,见他出来应门,顿时眉开眼笑,“来找你玩啊!我还以为你还没来庄园,正要打给你呢!”
严初九摇摇头,“我今天没心情陪你玩!”
林如宴走下车来,故意逗着他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严初九闷闷的说,“大表姐,你还是别刺激我了,我现在火气正大呢,等下我忍不住把火发到你身上,你就麻烦了!”
林如宴不以为然低声嘟哝,“……说得好像我怕你发火似的!”
严初九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林如宴忙改口,“我说我这大老远的来找你,你就算不留我吃中午饭,也得请我进去喝口茶吧!”
严初九无奈,只能打开门,让她的车开进来。
进了平房后,严初九给林如宴沏了一壶茶。
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清香让人心神一静。
林如宴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才放下杯子,目光关切地看向郁郁不振的严初九。
“初九,你到底怎么了?”
严初九自然不能告诉她,自己因为苏非的离开而心情郁闷,只能挑不是重点的游钓艇维修的事情说了。
林如宴听完之后,眉头微微皱起,“今时今日这样的经济环境,各行各业都那么卷,竟然还有人反其道而行?你跟我说说是哪一家维修厂?”
“光晨船舶维修厂!”
林如宴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之色,“你……确定是光晨?”
“确定!”
林如宴追问,“那老板很年轻,有个酒糟鼻的?”
“对,就是他!好像叫林青福!”严初九再次点头,然后疑惑地问,“你认识他?”
林如宴也没解释,只是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去哪儿?”
“就去光晨维修厂。”
严初九摇头,“这是我的事情,你没必要掺合起来。”
林如宴却是不由分说的催促,“走吧,我坐你的车!”
严初九拗不过,只能驾车带着她出门。
到了维修厂后,严初九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被架在维修泊位上的游钓艇。
窗户的位置仍然是空荡荡的,挡风玻璃没有装上去,船上也看不到工人在忙碌。
严初九环顾左右,偌大的维修厂,一个工人也没有。
唯有办公室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噼里啪啦的洗牌声。
严初九走过去推开门,顿时被里面的气味呛得连连咳嗽不止。
办公室里一片乌烟瘴气,四个人正围坐在麻将桌前,桌上堆满了零散的钞票和麻将牌。
那酒糟鼻的年轻老板林青福就在其中,挂着两个熊猫眼,眼中还密布血丝,显然已经打了一整夜的牌。
林青福见严初九到来,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你来催也没用啊,你也看到了,我的工人全都出去干活了,没有人手给你装玻璃。”
严初九压抑着怒火,“那你把船给我放下来,我立马开走!”
林青福耸了耸肩,语气轻描淡写,“可以,你把47万的维修费用全部给我结清。”
严初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声音也提高了八度,“玻璃没给我装上去,我顶多只给你天线的钱!”
林青福语气强硬的断然拒绝,“那不行,玻璃我已经给你定回来了,你要把船开走,47万一分不能少。要么你就再等一等!”
严初九质问,“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青福依旧不紧不慢,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这不好说,明天也许可以,但后天也不一定。我早就跟你说了嘛,加点赶工费,我让工人半夜也给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人从严初九背后冲上前来,猛地将麻将桌掀了个底朝天。
桌上的麻将稀里哗啦地洒落一地,桌上的四人也被弄得极为狼狈。
林青福顿时火大了,立即就想要发作,可是当他看清楚掀桌的人是林如宴时,脸色瞬间变得讪讪的,不敢出声了。
林如宴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完桌后,直接扑上去,大巴掌就往林青福脸上呼去。
林青福挨了好几耳光后,终于忍不住躲闪着求饶,“姐,姐,有外人在,给点面子,给点面子啊!”
林如宴怒容满面,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自己都不要脸,还想我给你面子?”
林青福趁机摆脱了她,躲到了办公桌背后。
林如宴仍不愿罢休,继续追扑上去。
两人绕着办公桌转来转去,场面一时间变得鸡飞狗跳。
严初九看着追逐的两人,感觉很是滑稽,但也不劝阻,甚至希望林如宴能猛一点,逮住这货再来几耳光。
林如宴撵不上林老板,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林青福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慌乱,忙问:“姐,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林如宴愤愤地说,“我打给三叔,让他来收拾你。好好的一个维修厂交给你打理,你竟然在这里赌博,还对客户坐地起价。”
林青福慌了,声音里带着哀求,“别,别打,我爸来了,我会被他打断腿的。姐,我求你了,你饶我这一回吧!”
林如宴终于收起手机,指着外面的游钓艇,语气冰冷,“天黑之前,你要不把这船修好,你就给我等着!”
话说完后,她也不再啰嗦,拉着严初九就往外走。
两人回到车上后,严初九见林如宴仍然相当大火气,胸膛连绵起伏不定。
他很想伸手帮她顺一下气,可是两人的关系明显没那么深,终于生生忍住了。
“大表姐,刚才那个是你弟啊?”
“堂弟,我三叔的儿子。”
严初九不禁暗里感叹,海平镇可是真小啊,到处都有她和黄若溪的亲戚朋友。
林如宴的语气依旧带着怒火,“我三叔见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吊儿郎当的瞎混,就把这个维修厂交给他管理,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乱来。不行,晚上我要去他家,让三叔拿鸡毛掸子打到断为止!”
严初九忙劝她,“他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用鸡毛掸子呢?要就用衣架,那个才能让他长记性!”
林如宴闻言哭笑不得,只能冲他翻了个白眼。
严初九看了一眼自己仍被架在那儿的游钓艇,有些担忧地问:“大表姐,这船晚上真能修好吗?”
林如宴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发了话,他要修不好就死定了。”
严初九不由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这个堂姐出马好使!”
林如宴又冷哼了一声,“你要是借了你堂姐一百多万,她的话对你也同样好使!”
严初九愣了下,随后羡慕地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堂姐。”
林如宴一下想到他的身世,随后相当大气地挥了挥手,“没事,你既然叫我一声表姐,我也同样罩着你!”
“表姐!”
严初九很会来事,立即就喊了声,大字显得生疏,直接都去掉了。
林如宴终于再次眉开眼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诶,乖,中午给表姐做饭吃哈!”
严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