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的橙橙注意到了江砚看她的目光,是柔和的,眸子里如同有三月春水的柔光。
想到统统的话,橙橙心里的那点慌乱消失,面色如常,用一个学生看向老师的目光看向江砚。
见到橙橙面色如常的模样,江砚心里感到一丝惊讶,很快又把那点惊讶埋在心里,收回看向橙橙的目光,专心讲课。
毕竟喜欢的女孩子就在下面,江砚当然要向她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站在讲台上的江砚不使用课件,用清润好听的声音讲述文学史上的内容。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白色的窗纱被微风吹动,正在娓娓而谈的江砚长身玉立,站在上面如同一幅经年的画,身上浸润着旧时的月色,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橙橙喜欢这样有书卷气的男子,若是以前一定要多看上好几眼。
只是这段时间,她已经近距离地接触过温柔如月的周慕礼,纯真貌美的沈湛,病娇偏执的温屿白,病弱如仙的白知衍。
牵手,亲吻,乃至更亲密的事统统做过,享受了不同的美色,如今面对男子的美色时也算是有了一些免疫力。
再加上江砚曾经强吻过她,给橙橙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橙橙看向江砚的目光是澄澈干净的。
没有欣赏,没有羞涩。
注意到这一点的江砚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失落后更多的是在想如何在橙橙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
课上,姜熙然轻轻推了推橙橙,在她耳边小声耳语,“橙橙,你觉得江老师帅不帅?”
橙橙再次看了江砚一眼:冷白皮,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不是斯文败类的类型,腹有诗书,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高知分子的气质。
的确是好看的。
不只是脸好看,身上那种文人气质更如一杯醇厚的茶,吸引着橙橙,总想去尝一尝滋味。
“嗯,是好看的。”橙橙小声回复姜熙然。
在橙橙看向江砚的那一刻,江砚同样看着橙橙,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感受到橙橙的目光,江砚的心犹如被柔和的春风吹拂过的原野,无数青草从荒芜中生长出来,留下无限柔情。
坐在橙橙后面的宁泽阳敏锐地注意到江砚在看橙橙,心里警铃大作:刚才橙橙居然说江砚好看!这就算了,江砚居然还在看橙橙,真气人!
“咳咳咳!”宁泽阳装作咳嗽的模样吸引了橙橙的注意。
听到宁泽阳大声咳嗽的声音,橙橙在纸上写了三个字交给宁泽阳:
小声点。
宁泽阳收下纸条,对江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纸条收入口袋里。
实际上,宁泽阳实在是有些难受:橙橙身边出现了很多男人,而且长得都……还不错。
凭借着男人敏锐的直觉,宁泽阳觉得江砚看着橙橙的目光不太正常,反正和江砚看班上其他女孩子的目光不一样。
课上,宁泽阳一直心不在焉,既想着橙橙和温屿白的那张照片,又时不时注意着江砚时不时在看橙橙。
相比于宁泽阳的纠结,江砚坦然得多。橙橙刚才看向他的一眼,给了他一些信心。
起码,橙橙多少会喜欢他的外表。
在教室里的宁泽阳,则是天真的。江砚并不怕这样的少年会得到橙橙更多的注意。时间,还长着,他总有时间打动橙橙。
被他们注视着的橙橙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一开始真的有点不自在的。
过了一会,轻轻摇摇头,决定摒除杂念,好好听课。
憋了一节课的宁泽阳在橙橙和姜熙然一起去上厕所回来时找到橙橙,“橙橙,你可以等下再走吗?我想和你聊聊。”
姜熙然觉得有些奇怪,“宁泽阳,这还是你吗?”
以往宁泽阳说话时态度可没那么好,现在站在橙橙面前,语气温和,像是一条顺毛的小狗。
橙橙也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宁泽阳扭捏的态度还是同意了。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条大狗狗,她想要去抚摸一下温顺二哈的毛。
宁泽阳和橙橙来到了教学楼楼梯的转角处,窗外正好是一片茂盛的绿色樟树,阳光洒落在绿色的樟树上,茂盛的绿意和金色融成一片。
原本宁泽阳和橙橙有许多话要说,但是真的和橙橙待在一起时,看着她的眉眼时,脸一下子变红了,满腹的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副害羞的模样让橙橙都觉得宁泽阳也喜欢上她了。
为了逗逗宁泽阳,橙橙靠近突然凑近宁泽阳,额头差点要碰到宁泽阳的额头,清澈的眼睛直视着宁泽阳的瞳孔。
随着橙橙的靠近,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沐浴乳香味传入宁泽阳鼻子里,他如同被烫到了一般,人瞬间就往后跳,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在宁泽阳快要往后倒下去的时候,还是橙橙伸手拉住了宁泽阳,“小心。”
“谢谢。”宁泽阳红着脸向橙橙道谢,一颗心怦怦直跳。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宁泽阳问她,“你刚刚离我那么近干什么?就算是觊觎我的美色,也不能离我那么近。”
如果是真的觊觎他的美色,他……他肯定会同意的。
以前橙橙真的觉得宁泽阳模样好,有一张和流量小生差不多的脸,只是宁泽阳就是一个笨蛋美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你想多了。”橙橙摇摇头。
这句话让宁泽阳有些沮丧,“其实,你要是……”
橙橙提醒他,“宁泽阳,就快要上课时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宁泽阳这才想起自己要问的话,赶紧拿出那张照片来,“田橙橙,你怎么认识温屿白的?你们……你们……”
看到那张照片橙橙想起了宁泽阳给自己发的消息,问道,“温屿白是我妈妈朋友的继子。你怎么这么在意?”
宁泽阳知道自己喜欢橙橙,又不愿马上说出口,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作为你的朋友关心一下你。”
知道了橙橙和温屿白并非是暧昧的关系,宁泽阳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