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不可……”
耳边听到颜千魅一声呼喝,长枪近前,眼见冲着眉心而来,云潜来不及思考,一个旋身,右脚飞踢,正正踢在长枪之上。
只听“嗦”的一声,长枪自身前擦过,接着便见一道身影跟着飘了过去。
云涯和云浠两人忙双双闪身护在前面。
云潜站直了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小声嘀咕。
“妈妈呀……这么彪悍的吗?惹不起!惹不起!要不是自己机灵,使出这么一招佛山无影脚,这小命就交待在这了。”
“佛山无影脚?”
云涯和云浠两人面面相觑。
没听老大说过有这么一招呀?
云潜声音虽小,可童凝和颜千魅他们却都全听见了。
颜千魅一愣,看向童凝,两人目光相接,像是达成什么共识一般,双双点了点头。
童凝自是知道这朱厌长枪是由颜千魅赠予童臻,这枪比童臻之前的长枪重多十几二十来斤。
童臻的身手,近一年,在与章商两国交战时,三军对阵,长枪在手,罕无敌手,立下无数战功,可这一枪却被云潜一脚轻松踢飞。
朱厌长枪是由颜千魅设计让人打造的,他自是知道这枪的份量,就是他,要拿起,都颇为吃力,更何况如今在童臻手里,以童臻之力,这长枪的威力更是无穷。
云潜的身手颜千魅并未见识过,童凝更是第一次见云潜,他之前在郡守府见云浠来无影去无踪,也只是惊叹云浠小小年纪,竟有此身手,如今见云潜的这一脚,让童凝和颜千魅两人都惊诧不已。
颜千魅鼓着掌慢慢地走了过来,笑道:“原来这叫佛山无影脚,难怪能一脚踢飞朱厌枪,早知潜潜身手了得,没想到竟然连腿脚功夫也这么威猛,佩……”
童臻持着长枪回来,听到颜千魅话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颜千魅话未说完,忙收起笑,往后退了半步,站在一旁不再吭声。
童凝见童臻脸色凝重,对着童臻轻摇了下头。
童臻明白童凝意思,默默地站回原处,便听得云潜笑道:“不过是花拳绣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云涯和云浠默契地退回到云潜身后,云潜突然脑子闪过一道光,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可惜过于快速,他没能抓住。
云潜甩了甩头,将那个念头甩开。
这个时候不适合想这些。
童凝看着云潜意味深长地说道:“少寨主,我们商定之事,是否还作数?”
“他说的是什么事?还作不作数?”云潜回头小声问云浠。
云浠忙将头附在云潜耳边,低声回道:“老大,慕王说的是我们之前和他们说的,今日戌时,渡云河畔,以太子、皇粮交换二叔他们三人。”
云潜心下了然,冷笑道:“就这么件事?那二叔现在不是和我们在一起了,我们直接回去寨里就好了,还和他们磨叽个什么劲?”
云浠看向一旁马车,更加小声地说道:“现在二叔马车上坐着拉着马车的人是童信,他是慕王的侍卫,二叔算还在他们手里,所以还算作数。”
云潜闻言,抬头对上童凝,邪魅一笑:“自然作数!我们云晖寨,一向言而有信,从不食言,不过,要是再不走,过了时辰,可不能说是我们失信哟。”
“既然作数,那渡云河见,我们先行一步。”
童凝跟着一笑,伸手打了个响指。
“嘶……”一声马鸣,接着童信一声呼喊:“驾!”
云漠还未反应,马车自他身边呼啸而过,云漠怔了一下,随即急步追了上去:“给我停下!”
童凝见童信得手,给童臻一个眼神,便见童臻一脚腾空而起,人已在几丈之外。
云浠见此,紧跟了过去。
顷刻之间,形势逆转,云潜气的咬牙切齿,愤恨地道:“很好!慕王喜欢这样的方式,那我们奉陪到底。二哥,我们走!”
云潜一个拂袖,转身正欲离开,不料双耳一动,一声“嗤”声,一支竹箭破空而来。
云涯来不及出手,云潜一个旋身,绕到旁边,一手抓住竹箭。
云潜冷冷地看着竹箭发出的方向,两眼阴翳。
暗处的方荫转头看了眼吴解,低声说道:“原来小师娘身手这么了得,释明,赵谷雨何时能到?”
吴解轻声回道:“恐怕还得再多等些时候。”
“要是他们要走,我们可能要另想办法拖延他们。”
“就算赵谷雨来了,这里几个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他要敢拦,那不是以下犯上?”
“放心,只要赵谷雨能拖上一刻钟,就成了,其他无妨。”
“行吧!那我们还要继续留在此?”
方荫冷笑一声:“有好戏看,为何不留?”
“老大,没事吧?”
云潜摇头,将竹箭递给云涯,云涯接过云潜手中的竹箭,发出一声冷哼,冷冷喝道:“什么人?还不滚出来!”
话声方落,从竹稍上噌噌噌落下二十来个黑衣人,面蒙黑巾,手持长剑,其中一人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又来?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死那么多人,有胆子别撤退,竟然还有胆子再回来!”
云潜看着黑压压的黑衣人,气的牙痒痒,这一次,该轮到他出马了。
云涯正要发话,被云潜一把拉住,转头给了云涯一个笑脸,随后对上黑衣人,笑道:“哟!还真是新鲜,这是哪里来的山匪,竟然敢劫到我们云晖寨头上来了!”
黑衣人一剑指向云潜,沉声道:“什么云晖寨,雨山寨的,管你什么寨,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云潜正欲说话,却见不远处,刚去的童臻、云浠两人都退了回来,接着云漠也退了回来,最后童信驾着马车也跟着退了回来,再一看,又是一群黑压压的黑衣人。
云潜见势不妙,仰首望天,抬手扶额。
他就知道,在这里瞎耽搁,必无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