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晴。
神都的情况,李白已经汇总报了过来,乾元看罢,让人请郭嘉到书房议事,“奉孝,关于这次封赏,你怎么看?”
“殿下的意思是,可以左右朝廷的这次封赏?”郭嘉何等聪明。
“差不多吧。”乾元心情很好,笑着解释道:“关于封赏,朝廷已经议了几次,始终没有定论,干脆就让咱们自个儿提要求,但也不能太离谱。”
以乾元的这次战功,晋升爵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已经是亲王,再往上就是封王了,朝廷会非常慎重。
扩展封地就更不可能了。
朝中大臣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能赏赐一些金银财宝,如此未免显得单薄了一些,而且也不太可能赏赐太多,朝廷也不宽裕啊。
郭嘉想了一下,道:“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借机向朝廷讨要一批军用物资。”西境、南境的封锁并未解除,成了郭嘉的一块心病。
总不能每次都向第五家族求援吧?
那也不现实。
“这个主意不错。”乾元很是赞同,朝廷别的不说,兵器铠甲之类的可是堆积如山,借机讨要一批,应该没什么问题。
乾元也知道,虽然兵甲司已经运作起来了,但毕竟封地底子太薄,还无法真正满足军中所需,更不用说像朝廷那样进行战略储备了。
“兵甲司那块,还是要多招一些工匠学徒。”乾元嘱咐道,被封锁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还是希望能尽早实现自给自足。
“诺。”
郭嘉应下,他也正有这个想法。
…………
乾元有了定计,朝廷也很爽快。
到了五月下旬,经过双方反复沟通,关于对乾元的封赏总算有了定论,朝廷也正式下达了旨意。
赏灵石20万,白银100万两,兵器铠甲3万套,灵米十万石,丹药十箱,妖兽两千头,大型攻城器械五十架,其余战争物资若干。
兵器铠甲将封地军队全数换装一遍,都还绰绰有余。
灵米等物资也足够支撑封地军队两年之需,乾元顺势在兵曹之下设立武库,专门负责储存、保管兵器铠甲等战争物资。
如此,也算是勉强打破了西境跟南境对封地的战争物资封锁。
乾元自不会乖乖认栽,他已经在西境,尤其是南境展开游说活动,联络当地武器商人,企图在封锁线上撬开一条缝隙。
第四军团吃不下整个南境的武器装备,偏又霸占着不让商人卖给青丘城,已经触动了当地武器商人的利益。
通过东临新区,乾元在南境商业圈,也不是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再借着此次大胜之威,南境那些并未跟五皇子走到一起的官吏、家族、商会,也很乐意跟乾元建立某种联系。
多方发力之下,乾元还就不信,五皇子能一直强撑下去。
总有撑不住的时候。
他也想借机试探一下,五皇子在南境经营的到底有多深。
…………
五月还发生一件让乾元高兴的事——有人在猨翼山发现了橡胶树。
橡胶树割胶时流出的胶乳,经凝固及干燥而制得的天然橡胶,是制作橡胶的主要原料。
天然橡胶具有很强的弹性和良好的绝缘性,可塑性,隔水、隔气性,抗拉和耐磨等特点,用途极广。
对封地工业化,橡胶同样是不可或缺之物。
因此在重启工业计划之后,乾元就雇佣了一支探险队,深入山林去寻找橡胶树,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乾元当即给猨翼知府裴矩去函,让裴矩组织人将橡胶树移栽出来,选择合适的地方筹建橡胶园。
等橡胶园建好之后,就可以考虑筹建橡胶厂了。
…………
春季战役结束,东大陆重新平静下来。
封地的建设有条不紊。
在资金、政策的双重驱动下,猨翼府正在慢慢恢复元气,猨翼城的新区也在筹建当中,有望成为经济驱动新引擎。
去年大清洗的余波,也终于渐渐散去。
而在整个封地范围,一场声势浩大的灵田改造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户曹关于扶持灵兽养殖以及灵草种植的产业资金,也都一一就位。
祖龙山脉发现的两座灵石矿开始开采之后,加上朝廷的赏赐,封地紧张的财政总算是缓过气来。
已经有能力支持灵农发展了。
其中,对青丘山、猨翼山以及邻近祖龙山脉的整体大开发,也已经纳入镇南王府的年度计划。
凡此种种,都是在夯实封地灵农。
用乾元的话来说,就是要两条腿走路,既要保障百姓的基本物质需求,也要发展更高层次的灵农产业。
对外贸易方面。
随着淯水关进一步开放,已经成了大乾王朝跟流沙国之间的重要枢纽,每月光是关税,镇南王府就能截留超过十万两白银。
箕尾府看着眼红,也想结束跟流沙国的对峙,开放边境贸易,毕竟相比淯水关,箕尾府境内的汸水关才是主关。
南方军团第二师团第五旅,就驻扎在汸水县。
可惜,流沙国根本不同意。
因为在流沙国眼中,乾元的封地跟大乾其他郡府的性质是不一样的,他们也从未放弃攻占大乾王朝的野心。
淯水关的开放,属于特殊条件下的特殊产物。
羡慕不来的。
朝廷将猨翼府划给乾元之后,招摇郡只剩下三府之地,一下成了帝国十二郡中最弱的存在,处境很是尴尬。
相应的,招摇郡在帝国的地位也在下滑。
别说其他郡了,就是乾元的封地,经过这两年的高速发展,都隐隐能跟招摇郡分庭抗衡。
难怪招摇郡急了。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乾元是很想改善跟招摇郡的关系的,利用招摇郡的人才、资金等优势,发展封地,互惠互利。
可惜招摇郡守孙兆林是五皇子集团中的铁杆。
双方根本没有回旋余地。
…………
随着六月到来,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人也容易跟着躁动。
这一天,黑衣卫指挥使陆炳突然返回镇南王府,向乾元汇报了一件事,正是对太虚宗的调查结果。
忙了大半年,总算让陆炳挖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殿下,基本可以确定,早在很久之前,太虚宗就有门人下山,打着收徒或者客卿的幌子,在招摇郡境内活动。”陆炳语出惊人。
乾元眉头大皱,“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陆炳摇头。
“那些跟太虚宗门人勾连到一起的人,是否知道对方是太虚宗的?”大乾律法中有明文规定,跟宗门勾结者,以叛国罪论处。
“依据下官的调查,有些并不清楚,但有一些家族,根本就是太虚宗的分支,家族中的高层甚至都是太虚宗弟子。”
“这样吗?!”
乾元感到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太虚宗下山,绝不仅仅是为了收徒什么的,肯定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目的。联想到太虚宗空荡荡的山门以及那诡异的殉道,乾元就更加笃定了。
他们一定在预谋着什么。
大乾王朝对宗门忌惮有多深,这些宗门对大乾的憎恨就有多深。
“殿下,要动手吗?”陆炳目光幽幽。
“不。”乾元摆手,“不要打草惊蛇,你立即把相关情报整理出来,我要上报朝廷。”身为大乾皇族,乾元绝不能坐视不理。
“明白!”
陆炳告辞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