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曦月忽然停住了脚步。
正当两名护院以为她放弃进去正松一口气时,忽然见她身体转了个弯。
下一刻一名护院觉得腰间被什么扯了一般。
等他慌忙查看时只见腰间本该挂着的钥匙不翼而飞。
他突然抬头惊讶地发现金曦月手里正拿着他的钥匙。
他连忙说道,“少夫人你不能进去。”
金曦月看也不再看他们,走上阶梯拿着钥匙开始开锁。
一名护院对另一名护院说道,“快去禀报侯爷,我在这儿看着。”
“好。”另一名护院疾步离开。
此时金曦月已经将锁打开,推开了柴房的门。
她立即看向里面寻找夏茗的身影。
就在她扫视时一个柴堆后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小姐,是你吗?”
金曦月神色一紧,连忙走过去。
只见夏茗正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地靠在柴堆上,此时她的双眼睁开一丝缝隙似在看她。
她忽然笑了笑,声音虚弱道,“小姐,我终于又见到您了。”
“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金曦月闻言心中沉痛,看了看她干裂的嘴唇了虚弱的面容还有地上破碗盛着的馊菜馊饭,眉头顿时紧皱。
她声音轻柔道,“不是幻觉,是我来晚了,夏茗,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一边将夏茗扶起一边在她耳边低语道。
夏荷看见夏茗这个样子泪水就忍不住涌出,却还是强忍着上前帮忙把她扶起。
金曦月和夏荷扶着夏茗就往外走,门口那名护院正要阻拦时。
金曦月转头恶狠狠看了他一眼道,“不想死,就别挡路。”
那名护院被她眼中的杀意惊了一跳,一时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她们离去。
金曦月和夏荷把夏茗带到白玉堂时。
夏茗声音沙哑道,“水,水......。”
金曦月听清后连忙去桌上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
她合的十分急促,金曦月不禁提醒道,“慢点喝。”
见她足足喝了三四杯茶水后她的眼睛才恢复清明,神色也好多了。
金曦月连忙对夏荷说道,“快去厨房弄碗粥来。”
“是。”夏荷应声便匆忙离去。
金曦月用手帕帮夏茗擦了擦唇边的水渍。
夏茗这时开口道,“小姐,她们陷害我,我没有行巫蛊之术。”
金曦月淡淡道,“我知道,我会为你讨回公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
夏茗正想说什么时,忽然外面传来道充满怒气的声音。
“金曦月,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顾明昭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金曦月拍了拍夏茗的手示意她安心,随即缓缓起身转头看向顾明昭。
见她看过来顾明昭指着床上的夏茗愤怒道,“你还想包庇她?还是她根本就是受了你的指使才会对一个婴孩下手?”
金曦月冷笑道,“我以前只以为侯爷是武将,虽然比不上别人才华横溢但至少脑子没问题,现在看来是我错看你了,你根本就是眼盲心瞎一根直肠通大脑的蠢货。”
顾明昭闻言一怔,随即怒不可遏道,“金曦月,你放肆。”
他说着就要抬手向金曦月脸上打来。
金曦月眼神微眯,率先抓住他的手腕。
顾明昭一愣,随即只觉得眼前一晃。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金曦月缓缓收回手冷眼看着他。
顾明昭似被这一巴掌打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金曦月。
金曦月淡声道,“侯爷可冷静些了?刚才你那模样就像中了邪一般,我替你驱驱邪,你不会怪我吧?”
金曦月的眼睛本就生得漂亮,此刻眼中带着笑意,虽然笑意不达眼底,却有一种异样的美,让人觉得被吸进去一般,这样的锋芒毕露的金曦月是顾明昭从未见过的。
她眼里闪动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就好像她整个人活了一般。
他脑中忽然涌起一个荒诞的想法,她刚才眼中有怒气的样子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此时他心中怒气忽然消了不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应该打回去,让这个女人以后再也不敢忤逆他。
他刚才其实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别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他从不打女人,但她刚才的话让他一时怒从心起下意识动了手。
可没想到他还没打下去她就先动了手。
思及此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气,狠狠将金曦月的手甩开,她一时猝不及防被掼倒在地。
见她狼狈倒地的样子顾明昭心中浅浅出了口气。
嘴上怒道,“你不仅是个毒妇还是个泼妇,闺阁礼仪在你身上不见半分,难道你们金家就是这样教如何对待丈夫?”
“小姐。”
躺在床上的夏茗担忧地看向金曦月。
她动了动身子想下床,可身上却全身无力,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
金曦月没再管顾明昭,连忙起身将夏茗按住沉声道,“别动,我没事。”
她随即看向顾明昭冷冷道,“侯爷这话说得有意思,我是毒妇也好,泼妇也罢,当初可都是侯爷八抬大轿迎进门的。”
“当初是你们顾家非要死皮赖脸结亲,明知道我是什么人还娶,只能说你下贱,毒妇泼妇你都得受着。”
顾明昭这次完全被戳中了痛处,忍无可忍上前又要动手。
这时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住手,都在闹什么?”
顾明昭转头见老夫人走了进来,这才愤愤收回手。
金曦月目光锐利地扫向老夫人身后的沈氏,眼神冰冷如刀。
沈氏对上她的目光连忙心虚地移开了眼。
金曦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看向老夫人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才离开了几日,我的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人若对曦月有什么不满直说就是。”
“曦月自会下堂,何必这般为难我的婢女。”
老夫人闻言面色闪过一丝不虞,随即看见她床上满身狼狈虚弱不堪的夏茗,神色微惊。
随即对沈氏沉声道,“我不是让你们把她关在柴房里不要用刑吗?”
沈氏一脸无辜道,“我没让人对她用刑,可能是小姐身子丫鬟命,不过才关了三日,身子娇弱受不住那柴房里的寒凉才会这样。”
金曦月冷笑道,“你说的不用刑就是把她关在柴房三日,不给吃不给喝,这样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见老夫人看过来,沈氏否认道,“你别胡说,我可没扣她的水和吃食,每日都有人给她送进去,她自己挑三拣四这可怪不得我。”
这时床上的夏茗不禁出声道,“你们给我的水是马尿,给我的吃食是馊了的饭菜,我就是饿死也不会这般受你们侮辱。”
听到这里,老夫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有人趁机为难她。
她狠狠地瞪了沈氏一眼,她惯会自作主张,差点坏了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