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曦月沉思片刻出声道,“我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不行。”
金远松和金墨璃顿时看向她,“什么法子?”金远松问道。
金曦月顿了片刻说道,“不如先假意应下宁国公,然后想办法再拖一拖,在拖这段时间我们一来要尽快摸清宁国公背后的人是谁最好能取得一些证据。”
“二来是尽量取得陛下或者太后的信任,若是实在拖不住便直面陛下或太后禀明此事。”
金远松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沉吟道,“这倒是个法子,只是做起来恐怕有些难,宁国公老奸巨猾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二来这直面陛下或者太后也不是易事,新帝登基以来我们有什么事都是写在纸上有人传进宫去。”
金墨璃这时出声道,“我可以一试。”
金曦月和金远松闻言立即看向他。
金墨璃语气沉稳道,“我在宫中当值,可以想办法接近陛下或者太后,见机行事。”
金曦月闻言有些担忧地看向金墨璃道,“兄长可想好了?如今我们恐怕都被盯上了,宫中恐怕也不见得安稳,若是被宁国公背后的人察觉,你可能有性命之忧。”
金远松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金墨璃对上金曦月的视线语气坚定道,“金家对我恩重如山,我自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更何况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性命之忧。”
金曦月闻言微微垂眸随即摇头道,“不,你还有得选,京城中人人皆知你是父亲捡回来的,与我们并无血亲,若是你此时与金家撇清关系另立门户便可全身而退。”
“曦月?你......。”金远松瞬间被女儿的话惊住了。
随即明白过来她说这番话其实是为金墨璃好,只是说得太过直白恐怕会伤了人心。
墨璃那孩子的性子他也知道些,他定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金墨璃闻言神色渐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一瞬不瞬地看着金曦月没说话,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金曦月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但她不想绝了他的后路,上一世终究是她欠她的,这一次她不能让他不明不白丢了性命,路她给他指明白了,如何选是他的事,只要他不悔就好。
不管他怎么选她都不会有怨言。
金墨璃看了她半晌缓缓开口道,“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他语气中难掩失望和悲凉,金曦月心中莫名觉得有些难受,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她话未说完,金墨璃便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无论你如何想我,我现在不会离开金家,要离开也不会是这个时候,等此事一过我自会离开。”
金曦月深知他是误会什么了,正想再解释一番却听他转移话题道,“只是宁国公那边也不好对付,你可想好如何应对?”
金曦月闻言收敛神色沉声道,“他要的是一百万两黄金,如此巨大的数额定是想用来招兵买马收拢势力,在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起事,他只说知道暗产的事,却不一定知道得十分详尽。”
“这金矿定是不能动的,我会让他们暂时将注意从金矿上移开。”
金远松闻言连忙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金曦月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道,“让他们投鼠忌器能拖一时算一时,拖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
随即她又详细说了她的计划。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天色渐暗。
听完金曦月的话后金远松点头道,“这倒是可行,只是你要千万小心,宁国公那老狐狸恐怕有些不好糊弄。”
金曦月闻言点头道,“父亲放心,我心中有数。”
见她胸有成竹,金远松也稍稍放下心来。
同时心中有些欣慰,女儿越来越像他了。
“那就这么定了。”金远松说道。
随即看向金墨璃,“好孩子,你也小心些。”
金墨璃闻言颔首道,“是。”
随即说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便先告退了。”
金远松闻言便没再留他,点头道,“去吧。”
金墨璃闻言朝金远松行了一礼便转身出门去。
金曦月发现自她刚才说了那句话后,他虽然没表露什么,神色却有些紧绷,她隐隐还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
想来他还在气她说的话。
见他要走她想出口将他拦下,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金墨璃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时,金远松抚着胡子叹气道,“你刚才的话伤人心了,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一家人可别生出什么隔阂。”
金曦月闻言不再犹豫,对金远松说道,“女儿告退。”
随即匆匆走出门去。
金远松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金曦月顺着金墨璃离开的方向疾步追了上去。
不多时便看见了他的身影。
金曦月连忙出声道,“兄长,请留步。”
见他还在往前走,金曦月觉得这次他可能是对她动了气,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如何能听她解释。
毕竟在她印象中兄长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以前也总是她生气他会想法哄她高兴,她却从未想过怎么让他不生气。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次叫住他时,前面的人缓缓停下了脚步。
“何事?”金墨璃冷冽的声音传来,他却始终背对着她。
金曦月眼神微亮,连忙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语气认真道,“我刚才的话并不是兄长想的意思,我只是怕此事不顺,至少还有个能为我们收尸的人。”
金曦月刚才想了想,他气的应当是她没把他当自家人。
她若是说这是为他好的话他恐怕会更生气。
她能否改变金家上一世的命运未可知,若是失败,至少还有人为他们修墓建碑。
就像上一世一样,她给他和父亲还有母亲一笔一划刻了碑,将他们安葬。
当时看着三座紧挨着的坟墓,心中悲凉只敢将她淹没,若真有意外,她不想再做那个收尸人。
能被委托收尸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