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曦月收到金墨璃的信神色顿时严肃了几分,她沉思片刻提笔给他写了回信,让人送到他手中。
这日一早,两顶精致奢华的轿子落在侯府门前。
随着轿子落地一个,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被人牵着进了顾府。
与此同时,门房着急忙慌得跑去荣善堂喊道,“老夫人,宫里来人传旨了。”
“什么?”老夫人惊得差点打翻了手上的茶盏。
随即急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扶我去前厅。”
随即又说道,“对了快去知会其他人。”
“是。”
老夫人急匆匆赶往前厅时见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传旨的公公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人可都到齐了?”
张嬷嬷上前说道,“回公公,在府里的都到齐了。”
传旨公公闻言点头道,“那咱家便开始宣旨了。”
他话音刚落,原本站着的几人纷纷跪地,神情严肃。
金曦月顿了片刻也缓缓跪地,面上十分平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忠武侯夫人金氏即刻入宫觐见,钦此。”
传旨公公念完后扫了一眼跪下的众人问道,“谁是金曦月?随咱家速速入宫面圣吧。”
“金曦月?入宫面圣?”沈氏难以置信道。
在场的众人除了金曦月神色不变,其他人都一头雾水,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连老夫人都不禁面色一变,惊疑地看向金曦月。
金曦月抬手出声道,“臣妇接旨。”
传旨公公愣了片刻,随即将明黄的圣旨放在她手上说道,“那侯夫人现在便动身吧。”
老夫人这时终于反应过来问道,“敢问公公,陛下召见曦月所为何事?”
传旨公公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平淡的笑说道,“陛下只说请侯夫人即刻入宫,其他的咱家也不清楚。”
老夫人见此朝张嬷嬷使了个眼色。
张嬷嬷立即会意,从荷包中掏出几锭银子想塞到那公公手中。
却被他义正言辞拒绝了。
“顾老夫人便不要为难咱家,此事涉及朝政大事,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随便透露。”
“朝政大事?”
老夫人眼珠微转,看向金曦月的目光充满了探究,金曦月只朝她淡淡一笑。
老夫人随即回过神对公公说道,“既然这样便不麻烦公公,只是我这孙媳向来不懂规矩,还请你多多提点。”
“这是自然。”公公不失礼貌地回道。
老夫人本想找金曦月问个清楚,但碍于那公公在这儿等着,她也不敢说别的。
只好对金曦月嘱咐道,“曦月,你是第一次进宫,万不可失了礼丢了侯府的脸面,此去可要好自为之。”
金曦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她做了什么事殃及侯府,一句好自为之又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金曦月淡笑道,“曦月明白。”
她随即从夏茗手中拿过一个盒子,转头对传旨的公公说道,“劳烦公公带路。”
“是,侯夫人请。”传旨公公看了她手中的盒子欲言又止。
金曦月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将盒子在他面前打开,只见里面躺着几本册子。
“公公放心,不该带的东西我没带。”
传旨公公闻言讪讪道,“侯夫人说笑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确实放心多了,这位是要去面圣的,万一带了什么利器不仅她吃不了兜着走他这个带人进去的恐怕也难免遭殃。
“那我们便不耽误时间了,诸位留步。”公公转头对老夫人一干人等说道。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沈氏连忙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说道,“此事恐怕不简单呀,好端端的怎么陛下会要召见她?”
老夫人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也不知道她这一去是好事还是祸事?”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对了,这个时辰陛下是不是还在上朝?”
“好像是吧。”沈氏愣愣点头道。
老夫人顿时脸色一沉,“朝政大事,莫不是陛下想让她去朝上?”
“谁去朝上?”沈氏一头雾水道。
“还能有谁,金曦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沈氏闻言顿时愣住了,“她......她一个女子去朝上顶什么用,陛下怎会在朝上召见她,或许是想下朝后再见她也说不定,只是陛下忽然召见她不会是跟我们侯府有关吧?”
老夫人摇头道,“现在谁知道呢,我都还一头雾水呢,等着吧,等她回来了我好好问问她再说。”
老夫人说着便往让人搀扶着离去。
沈氏也跟着离开了。
一时前厅只剩下江雪薇看着金曦月离开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皇帝为何会忽然召见金曦月。
难道是他们谋划的事走漏了风声?
思及此江雪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不对,若真是如此皇帝定不会只是召见金曦月,可不是因为这个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金曦月背着他们做了些小动作?
看来她得再跟宁国公说说,这金曦月留着就是个祸患,得早早除了才是。
思及此,江雪薇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与此同时,此刻朝上寂静一片,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朝上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向顾明昭看去,眼神各异。
顾明昭此刻如坐针毡,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道,“陛下,贱内见识浅薄,又是女子,难登大雅之堂,更不懂朝事,来此恐怕会冲撞了陛下和诸位大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是呀,她一个女子来朝上觐见确实不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许多大臣纷纷顺势附和道。
除了一人,金墨璃皱眉看向顾明昭,眼神冰冷。
萧承乾面无表情地了一眼朝下的大臣,随即将目光移到顾明昭身上,开口道,“有人上了秘折说忠武侯夫人有对南方干旱的解决之法,朕还以为这秘折是忠武侯上的,现在看来是朕误会了。”
顾明昭闻言趁机撇清关系道,“陛下明鉴,这秘折并非微臣呈上,恐是有人消息有误,才有此误会。”
这时大臣们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那折子不是忠武侯上的。”
“是呀,那是谁上的?那忠武侯夫人当真有解决之法?”
“谁知道呢?”
顾明昭此刻心中十分不安,他也不知道那个上秘折说金曦月有解决之法的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若陛下将金曦月找来,当着群臣的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顾家恐怕都得受他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