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远去的队伍,金曦月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
看来还是得尽快将宁国公背后的人引出来才是,如今端王离京,也是个机会。
金曦月眼中幽光一闪而过。
她回到侯府后便让人传话让江雪薇去见她。
不多时就见江雪薇悠悠走到她院中。
“少夫人找我何事?”江雪薇狐疑地看着她。
金曦月淡笑道,“我以为你心中清楚,不然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江雪薇闻言神色一僵,随即若无其事道,“雪薇愚笨,还请少夫人明示。”
金曦月闻言也没再跟她绕弯子,直言道,“我要见宁国公。”
江雪薇闻言眼神微眯,忍不住狐疑道,“他让你做的事你做成了?”
金曦月闻言冷笑道,“这应该不是你能过问的,你只是个传话的人,只管传话就是,其他的你还没资格知道。”
“你......。”江雪薇闻言死死地看了金曦月一眼。
随即冷笑道,“好,我是没资格知道,不过我得提醒你,据我所知你与我义父的约定之期就要到了,你也与我一样上船容易下船难,你若做不到,恐怕只会比我更惨。”
金曦月闻言神色不变道,“用不着你提醒,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江雪薇看了她片刻冷哼一声便往外走去。
金曦月看着她有些凌乱的脚步,眼中嘲讽一闪而过。
果然很快宁国公便再次让她去老地方会面。
宁国公率先开口道,“侯夫人这次要见我应该是有好消息了吧?”
金曦月闻言淡笑道,“这不是还有一月吗?国公交代的事我已经做到十之八九,不日便能成了,只是我心中有不少顾虑,倒是有些犹豫该不该把东西交给国公。”
宁国公一边烹茶一边说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金曦月闻言笑道,“那我便直说了,此事关乎身家性命,可如今我只看到了国公,您背后之人却从未露面,这不得不让我怀疑莫不是诓我,其实您背后根本没有人,不过是看我一个小女子容易被吓住好糊弄罢了。”
宁国公闻言眼神锐利地看向她,眯眼道,“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才开始打退堂鼓,不觉得晚了吗?”
金曦月镇定自若道,“只要是想做的事应该什么时候都不算晚,更何况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你所谓的皇室之人,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底,不然我这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恐怕会有负国公所托。”
“你威胁我?”
金曦月摇头道,“我只是想见见国公背后的人,这样才知道国公是不是骗我,您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其实您背后根本没有什么人?”
宁国公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冷哼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见他?”
金曦月闻言勾唇道,“就凭他想要我手里的东西,或者说国公您想要我手里的东西,而且应该很急吧?毕竟幽州的动静现在已经闹出来了,想来离你们要动手的日子也不远了。”
宁国公顿时脸色阴沉死死地看着金曦月问道,“你知道什么?”
金曦月反问道,“国公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她脸上不见丝毫心虚,眼神十分镇定,宁国公一时不确定她是真知道些什么还是想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来。
他忽然冷静下来一时闭口不言。
他沉吟半晌后说道,“他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需我问问他的意思。”
金曦月闻言点头道,“那我便静候国公佳音。”
宁国公冷哼道,“侯夫人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国公提醒,只是曦月也不傻,今日既然敢来跟您说这些话,自然是为自己留了退路,若我有什么不测,有国公给我陪葬也不算亏。”
宁国公闻言冷笑道,“侯夫人好大的口气,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金曦月笑道,“国公也不遑多让。”
宁国公盯了她半晌后摸着胡须笑道,“我将话带到就是,只是他见不见你老夫可就不知道了。”
金曦月闻言笑道,“那便有劳国公了。”
不多时,金曦月从昭德寺出来,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时间过得很快。
终于在半个月后金曦月得到了宁国公的答复。
那人竟然答应见她。
金曦月心中一时有了猜测,只是那猜测是否属实还得亲自去验证才行。
那人答应得如此爽快,谁知道是不是宁国公随便找了个人糊弄她。
好在他们约定三日后在昭德寺会面,到时见了就知道是不是那人了。
三日后,昭德寺。
金曦月如约来到昭德寺,她推门进去时只见屏风后面隐约有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黑色斗篷将浑身遮得严严实实,背对着她。
金曦月打量一眼他的身形,瞬间确定此人并不是宁国公。
就在她猜测此人身份时,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听说你要见我?”
听声音此人年岁应当不大,约莫及冠左右。
金曦月定了定神不动声色道,“阁下如此打扮,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要见的人。”
她话音落下后,屋内一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忽然从那人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有意思,你就不怕吗?”
金曦月反问道,“我怕什么?”
那人沉默片刻语气冰冷道,“你不怕死吗?”
金曦月闻言点头道,“自然是怕的,可怕是没用的,横竖都是死,不如让自己做个明白鬼也总比被人稀里糊涂地拉着往死路走好。”
“死路?”那人重复道。
随即冷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条死路?”
金曦月闻言不动声色道,“是死路还是活路阁下心中应当有数才是。”
那人忽然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金曦月摇头道,“不知。”
那人闻言冷笑道,“那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