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内
李继岌坐在刘氏皇后身旁,愤愤不平地说道:“母后,洛阳新开张的孟氏分铺,近来抢了我们不少生意。我们的盐和酒销量大幅下降。他们的盐精细许多,酒更是绝佳,尝过之后,我们的酒简直难以入口。长此以往,我们的生意恐将毁于一旦。”
刘氏皇后闻后大惊,这两样商品可是主要利润来源。她转头向太监吩咐道:“延嗣,去查一下这是谁家的店铺。”
“是!”名叫向延嗣的太监领命。
刘皇后稍作停顿,安慰李继岌道:“儿啊,切莫焦急。在这大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先查清楚再说。”
李继岌满脸不快,起身告辞离去。
数日后,外出调查的太监回宫向刘皇后复命:“启禀皇后,奴才已查明,此店东家姓孟,实际东家姓郑。此人原系平洲卢庄村人,现居真定武家,似与武家大娘子武珏有关。听闻武珏已许配给他,但知者甚少。武家现今多了不少人,似乎都来自卢庄村。”
刘皇后问道:“武家与这姓郑的有何关联?”
太监答道:“奴才询问过武大家的下人,他们对这人一无所知,似乎只是武珏的友人。”
刘皇后又问:“这武家娘子不是许给李从荣了吗?怎会又多出个姓郑的?”
太监回道:“回皇后,据李从荣家人所言,当初李家本欲下聘礼,然武家娘子出走,听闻是去闭关了。其后她爹的事便无下文,李家寻不到武娘子,故而耽搁。一晃四五年,此事恐已被淡忘。”
刘皇后沉思良久,开口道:“延嗣,去找魏王,告知他此事不可强取,上次未能灭掉武家,此次更须谨慎。寻个由头,安上罪名,任谁也难逃罪责。”
“是!”太监应声后退,离开后宫去找李继岌。
李继岌得知皇后的消息后,感到十分棘手,心中恼怒不已。他原本想直接抢夺了事,可如今还得费脑筋,而动脑并非他的长处。正当他烦恼之际,他的手下门客乔炫明正好回来复命。乔炫明能力出众,是魏王的得力助手,深得魏王赏识。
乔炫明听完魏王的讲述,思考片刻后说道:“殿下,既然他们躲在幕后,我们不妨从正面入手,先抓住明面上的人。幕后之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人被抓而无动于衷,他们一旦有所行动,就会露出马脚,届时我们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继岌听后连连点头,接着问道:“那我们具体该如何操作呢?”
乔炫明思索片刻道:“既然他们的酒进入了洛阳,那我们可以在酒上做文章。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一举将其捣毁!”
李继岌听完哈哈大笑:“还是炫明考虑周全,好,你立刻去办,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乔炫明行礼退出,出门后招呼几个下人开始着手准备。
而此时,郑博文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众人还沉浸在初获成功的喜悦之中。
忙碌了几天的郑博文,早上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月儿已经来叫了他两次。
今天郑博文心情很好,目前已经有四五千的进账,照这样下去到了月底,估计会有两万的进账,这种感觉太爽了,他没想到这个时代赚钱竟然这么容易。
正在高兴的时候,武珏进了房间,看到郑博文还在床上,皱了皱眉头。
“今天是不想起床了吗?”武珏开口问道。
“噢……”郑博文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说道,“今天又没什么事,让我再躺一会儿嘛。”
“行,你不起床也行,等会儿我跟月儿一起,把家里人都带走,反正今天中午不回来,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武珏说完转头就走。
“哎、哎,别走啊,你们要去哪儿?把我丢在家里干嘛?”郑博文一听就急了,自己一个人不仅寂寞,中午还不知道吃什么。
他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追了出去,边走边问:“说啊,你们要去干嘛?”
武珏回头看着他说:“怎么起来了?怎么不继续赖床了?”
“快说,你们要干嘛去,有好事要带上我啊。”郑博文着急地问。
武珏说:“最近酒一直不够卖,何永年就又一次扩大了规模,现在一天出四百多斤还是不够卖。伙计们都去作坊帮忙了,做出来的酒来不及装车出货,我带人去帮忙。你这个大老爷就自己在家享清福好了。”
郑博文听完撇撇嘴说:“原来是去干活啊,我还以为能出去玩呢。他们都去干活,那你叫上月儿干嘛?”
武珏说:“不叫她难道在家看着你啊?我要去李嗣源那里,前几天他家大郎走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有些事还是当面说开的好。月儿在那边看着,有事她可以帮忙解决。”
郑博文想了想说:“那我陪你去。”
武珏道:“不用了,还是我自己解决吧,要是你去了再起冲突就不好了。”
大家吃完早饭,武珏把家里能处理的男丁都带去了仓库,给来上货的商人帮忙装车搬货。郑博文无聊地站在旁边,月儿就像个大丫鬟似的在他旁边站着。这时,武珏带着一个少年男子走了过来,看到郑博文和月儿的样子,冲郑博文翻了个白眼。
“夫君,这是祖承业,是家中老人的孩子。曾经跟墨家弟子修习过机关之术,给你当个徒弟怎么样?”武珏调侃着问郑博文。
郑博文看了看这个少年,年龄在十六七岁,身材不高但结实有力,双目炯炯,很有生气。
“给我做徒弟?想学哪些东西?”郑博文回怼道。
祖承业躬身行礼:“徒儿听师傅命。”
郑博文听完乐了:“哈哈,挺机灵,那你会做些啥?”
祖承业答道:“陶、瓦、石、铁、木都会一些,还需看师傅要做什么。”
“哦?”郑博文听完神情一爽:“这还是全套技能啊。这样吧,你去铁器作坊,”随手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图纸,是一个铁管,“看这东西能做出来吗。”
祖承业接过图纸,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师傅,你上面标注的这些符号是啥?”
郑博文一拍额头,忘了这一茬,“这是尺寸数字。”随后,他将阿拉伯数字和图里面的直径、半径、三角、长短等统统讲了一遍,然后拿出一个木尺(这是上次给何永年安排任务时做出的毫米尺),将上面的东西又介绍了一遍,之后说:“拿着尺子,看你今天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