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午时分,魏王李继岌亲临军营,李绍奇出门相迎,二人进屋落座后,李继岌便询问郑博文等人是否被关押于此。得到肯定答复后,李继岌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继岌说道:“将军辛苦了,余下之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父皇还在等候结果。”李绍奇听罢便辞别离去。
李继岌命人将孟良哲带上堂来,孟良哲虽身着布衣,但也识文断字,且在郑博文身边待久了,自信心也增强了许多。
孟良哲跪地叩头:“小民参见殿下。”
李继岌问道:“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孟良哲回答道:“小民不知。”
李继岌怒道:“大胆!你等铺面所售酒水中有毒,必定是蓄意投毒,谋害百姓,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就地正法!”
孟良哲辩驳道:“殿下,小民店铺所售酒水均是干净的,绝无任何毒物,请殿下明察。”
李继岌不耐烦地说:“来人,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士兵上前将孟良哲往外拖去,孟良哲大喊:“小民冤枉啊,请殿下明察。”
李继岌岂会在意这些,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随即,他又让人把郑博文带了上来。
郑博文见到李继岌,因其来自现代,实在不愿下跪行礼,便只是躬身行礼道:“参见魏王。”
旁边有兵士见状,直接用刀鞘击打他的腿弯处。郑博文一时不察,被击中后跪在了地上。
李继岌冷眼看着郑博文,说道:“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很委屈?”
郑博文道:“在下实在不知所犯何事。”
李继岌气得一拍桌子,吼道:“你身为店铺东家,竟贩卖毒酒,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郑博文听完,平静地说:“若我家的酒真有毒,那也不可能只有那一车酒有毒。这么多天来,从未有人说过我们的酒有毒,这分明是有人蓄意设计陷害。”
李继岌听完气得张口结舌,“你,你,你还敢狡辩,看来不把你打死,你是不知道国法的森严!来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旁边的人立刻上前将郑博文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遍体鳞伤的孟良哲被带了回来,扔在地上。
李继岌问道:“这会儿你可想好了?招不招供?”
孟良哲答道:“殿下,毒酒之事小人确实不知,实在无从招供啊。”
李继岌觉得孟良哲并非关键人物,应当在郑博文身上逼供。于是他说:“来人,先将此人带回去!”
孟良哲被带回了牢房。
郑博文从小到大没挨过几次打,这一次着实被打得够呛。古代人或许皮糙肉厚,挨几下打没什么大碍。可郑博文就不同了,整个过程中他昏了两次,都被用水泼醒后继续挨打。刚开始他还很硬气,硬抗了五下之后就撑不住了,被打得龇牙咧嘴,不停哭喊。
被拖回来的郑博文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奄奄一息。
李继岌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便让人把郑博文带回去,自己则直接编造口供去了。反正有没有口供都不重要,像郑博文这种在朝里没有势力的人,最后将他杀了,把财产据为己有便是,至于这次前来,他都觉得有些多余,要不是他的母后吩咐要做得逼真一些,他才不会来这里呢。离开军帐时,他丢下一句话:“明天再不招供,后天直接处斩。”
武珏没能进去,思考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李嗣源。
本来武珏走后,李嗣源觉得跟武家已经没有往来,过几天李从荣应该就会慢慢淡忘。没想到,武珏竟然去而复返。
武珏请求守门士兵让自己再见一下李嗣源。李从荣正好从里面出来,他见到武珏在门口,自然而然地认为她回心转意了,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他推开士兵,直接让武珏进了里面。
李从荣问道:“娘子,可是改变主意了?”
武珏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哦不,将军,我是有事想请嗣源将军帮个忙。”
李从荣听完,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说:“娘子有何事,可否说与我听?若有可能,我也可以帮忙。”
武珏想了一下说:“我家铺面被兵士封掉了,我想找那位将军问一下情况。”
李从荣问道:“那娘子可知那将军姓名?”
武珏说:“我问过兵士,是李绍奇将军。”
李从荣顿了一下说:“娘子莫急,此事不必找我阿耶,我带你去即可。”
李从荣找来马匹,带着武珏一起去了李绍奇的营地。
没过多久,武珏和李从荣便来到了李绍奇的营寨。守门的兵士认识李从荣,所以无需通报,他们就直接进入了营中。到了营帐前,二人下马刚要进去,正巧李继岌迎面走了出来。看到武珏的那一刻,李继岌呆立当场,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无法挪开。
李从荣看到李继岌停顿了一下,心里暗自纳闷:这家伙不是刚从我们那里出来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话他也不好问出口,只能先向李继岌行礼。
武珏也是一愣,心中的疑问和李从荣一样,但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李继岌见到武珏到来,倒也不着急走了,反而询问两人来此何事。武珏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李继岌听完心里暗喜,正愁抓不住她的把柄,这下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想罢,他让两人跟自己返回大帐,待落座后,李继岌将所谓毒酒的事情给武珏讲述了一遍,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她。
李从荣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虽然没有得到武珏,但也不喜欢李继岌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尤其是看他的样子,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龌蹉的事情。
武珏定了定神,说道:“魏王殿下,我们店铺的酒绝对不可能有问题,况且我们跟这家商户也没有恩怨,又何必去投毒呢?”
李继岌微笑着说:“人家现在已经状告了你们的店铺,而且这事死亡的人太多,已经惊动了陛下。陛下下旨要严惩歹徒,所以我也没办法呀。”
李从荣此时坐在边上,心里不停地朝李继岌丢草泥马。
武珏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殿下,这些都是大唐的子民,如果就这样结案,真正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还请殿下再次调查,以便抓住真正的幕后凶手啊!”
这时的李继岌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问道:“武娘子是否愿意跟我去皇都居住?”
武珏心里感到纳闷,怎么说着官司的事,突然就提到居住了?仔细一想这句话,她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