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明麻溜地滚了。
正在客厅坐着的安岱看向她。
嗑瓜子磕得满手心都是瓜子壳的人坐下,含糊道:“午饭有着落了,你那个姐夫做饭特别好吃,我们有口福了。”
“你不是不让我喊她姐姐吗?”
“你以为让你喊姐夫是因为她?”白秋明没好气地回答:“是因为你那个冰块姐夫好吗?”
安岱:“........你们的辈分还能再乱点吗?”
白秋明摆手:“要怪怪她,辈分又不是从我这里乱的。”
安岱:“.........”
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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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了终端界面的男人停顿片刻,还是戴上了那枚翡翠袖扣。
手指划过光滑表面的细小划痕时,停顿了片刻。
他无法忘却自己在听到她的朋友声音响起时,心绪涌起的起伏。
他原本以为,她所说的朋友,会是她梦中仍然惦念着的人,而且无法控制自己地心绪不宁,甚至几度思绪浮动,无法进行理智思考。
这也间接证明了,他之前的顾虑,的确是正确的。
越溪对他的影响,远超他的想象。
即便是现在,在确认了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当中,没有他在意甚至难以克制地嫉妒的人之后,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只想立刻回到她身边。
男人沉默伫立片刻,最后还是解开了袖扣。
.........
门铃响了起来。
越溪探头出来:“是不是他来了?”
她擦了擦手,正准备出去,白秋明已经起身去开门了,见到换下了军装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两眼,诧异发问:“你不是失忆了吗?”
不怪白秋明产生错觉,就连越溪看到的那一瞬间,都恍惚了一瞬,以为她回到了蓝星上。
一直穿着军装的人,今天居然换了便装,反而更像是原来的人了。
越溪忽然沉默了。
陆景清微顿,没有开口,只是颔首致意。
得,现在白秋明确认了,都能心平气和地对她颔首,看来是真失忆了。
她看向沙发上的安岱,挑眉示意她喊人。
安岱:“.......姐夫好。”
这三个字一出,越溪和陆景清都顿住了,只有白秋明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你好,我们家越溪哪都贤惠,就是厨艺这一点........”
越溪:“........”
她站在白秋明身后,拧了一下她。
白秋明吃痛,瞬间转移话题:“我们倒也没那么饿,就是辛苦你给我们做饭了,哈哈哈。”
越溪:“........”
会不会说话!
安岱:“........”
白秋明意识到自己话没说对:“你特地赶过来,我们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要不这样吧,我给你鼓个掌吧?祝你一生平安?”
安岱捂脸,不忍直视。
越溪恼羞成怒:“你闭嘴!”
她转向陆景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你别介意啊,我这朋友就这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搭理她。”
男人低眸,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没关系。”
越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下意识地指了指厨房:“那什么,厨房我已经收拾好了,你随便用......”
她想着怎么说才不会尴尬,身穿黑色大衣,整个人像是落满了月光,清寒满身,眼神中却有着独属于她的温度的人已经开口:“有什么忌口吗?”
白秋明扯安岱。
安岱:“.......我都行,没什么忌口的。”
白秋明:“没有忌口,我喜欢吃洋葱,麻烦陆先生了。”
洋葱是越溪最讨厌吃的东西,没有之一。
越溪察觉到白秋明的意图,警告般地瞪她一眼。
陆景清微顿,看向越溪,越溪立刻摆手:“我都可以。”
男人颔首,没再多说什么,就走进了厨房。
白秋明在越溪身边感叹道:“这家里,果然还是不能没有男人啊,你看你,要是没了人家可怎么活?”
越溪忍她很久了,瞪眼:“闭嘴吧你!没人让你说话!”
她走到厨房门口,探头看见里面如墨竹一般的人,“那个,调料都在上面的柜子里,食材在冰箱左下角.......你不嫌我麻烦的话,我帮你打个下手?”
白秋明听到这句,磕着瓜子,对身边的安岱道:“看到没,这就是貌合神离。”
以前这两人在一起哪有这么多繁文缛节?还不嫌麻烦.......这么文绉绉的一句,她听着了都有些受不了。
何况是那个失忆的冰块?都动心了还要被冷遇,啧,真惨。
安岱无语了:“.......你就不能盼人家一点好吗?”
白秋明呵呵两声:“为什么要盼着他好?他哪里配得上我闺蜜了?”
安岱面无表情:“不是你让我叫他姐夫吗?”
“这不是我们的口福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了吗,叫一声姐夫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安岱看着她:“所以,你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磕着瓜子的人看向她,眉梢轻挑:“我不希望有什么用?她就是个驴脾气,拉不回来的,再说了,能不能在一起还要看缘分,跟我们没啥大关系。”
安岱不说话,玩着手指上的红绳。
白秋明看她一眼,手掌往前一送:“嗑瓜子不?”
安岱:“.........”
见安岱没反应,白秋明收回手,继续磕瓜子,边磕,还语重心长地对安岱道:“看你这位阿姨热闹的机会可不多,你妈是在教你好好珍惜,你好好学着就是了,不会吃亏的。”
凉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是吗。”
白秋明:“.......”
白秋明立刻抬头看直播:“诶,这直播怎么这么快就停了?”
她捅安岱:“女儿,你知道怎么调回去吗?”
越溪冷笑:“我知道怎么调,你过来,我告诉你。”
白秋明被越溪揪走了。
留下安岱一个人,顿了顿,看向了厨房的方向。
男人走出来,对上安岱的视线。
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少女看着他把菜端上桌,突然开口:“星位对峙,星格偏移。”
她抬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
陆景清没有留下来。
白秋明被修理了一顿,安分不少,上桌之后,对陆景清的手艺赞不绝口,安岱却只是低着头,沉默地夹菜。
她听见白秋明道:“你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不疏远,也不亲近的,连自诩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白秋明都有些看不懂了。
越溪动作一顿,睨她:“哪那么多话,吃你的饭。”
“谁管你,”白秋明没好气地回怼,“我是怕丢了这张长期饭票好吗。”
“合着你还打算在我这里常住?”
“不行吗?你不是我闺蜜吗?在我落难的时候收留我一下怎么了?”
越溪冷笑:“谁和你是闺蜜。”
白秋明:“你这就不厚道了啊,当初拜把子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你管我怎么说的?”
“诶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
“我就不讲理了,怎么了?”
........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吵了起来,安岱听着,抬头看了眼越溪。
她知道越溪听到了自己告诉陆景清的话。
在她问了陆景清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之后。
她说的是:
“你们不会在一起。”
你们不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