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
“那就好，”唐玉收回视线，声音温润，“我们去吃饭吧。”
越溪也看到了陆景清，但是神情却没有变化，只是很简单地和他擦身而过。
男人在到达十一楼的时候看到了扔在垃圾桶里的外卖盒和外套，静默驻足了片刻，才把左手提着的饭盒放下。
右手深可见骨的疤痕似乎没有要愈合的迹象，只是微微弯曲手指，就露出狰狞的血色。
他神色如常地垂下那只手，注意没让血迹留下，然后才把饭盒留在了她的窗台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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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林启山和唐玉越溪聊起天，说到前几天风波的主角杜影后，叹了一声：“可惜了，当年是最年轻的影后得主，为了爱情回归家庭，结果遇上这么个渣男。”
越溪夹着菜：“她准备复出吗？”
“不知道，”林启山摇了摇头，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惋惜什么，“不过我估计，难。”
虽然被曝出轨的是渣男，但是曾经是巅峰时期的影后，突然成了人人同情的弱势主妇，这落差不是谁都能接受的，而且她息影将近十年了，喜欢她的那批人都老了，现在娱乐圈竞争又这么激烈，让她一个没有再出来接过戏的老人和新人抢戏拍，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
“其实林哥你可以考虑签下杜影后，”越溪涮着羊肉，“她演技那么好，又还年轻，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林启山还没有说话，越溪就继续道：“而且《寒香传》不是缺一个女主角吗？她正合适。”
林启山呛了一下：“你认真的？”
别说人家杜影后愿不愿意和他签约了，就算真的签下了，唐玉和人家大一辈的姐姐拍戏，那能有CP感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上一次杜如燕就是因为被渣男折断了羽翼，彻底沦为了他的附属品，所以渣男被爆出轨之后，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和勇气，连复出都受到了各种阻拦。
现在她提前爆出了这个渣男的出轨，杜如燕应该也还有还手之力，这个时候拉她一把，不仅仅是为了她最年轻影后的口碑，更是为了报答她当年帮她掩护陆景清的恩情。
而且，杜如燕的演技确实挺好，和演技派的唐玉搭配，绝对能让《寒香传》大爆，她很有信心。
“试倒是可以，”林启山眼神示意身边的唐玉，“只是你总得问问男主角的意见吧？”
杜如燕可是比唐玉大整整十二岁呢。
“我没意见，”唐玉温和开口，给越溪倒了点汤，“杜前辈是我的偶像，能和杜前辈合作《寒香传》，是我的荣幸。”
毫无原则和底线地站在了越溪这一边。
林启山：“........”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
“吃你的菜吧，”越溪给他夹了两筷子羊肉，“这件事绝对能成，信我。”
饶是见识过越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林启山也忍不住有些想发笑，挑眉问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那也不能跟着哥你干啊，你说是不是？”她当时只是看了个广告，就顺着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接着就被林启山签了，成了他手下唯二的艺人。
她当年能拿到影后，也是多亏了林启山的栽培，现在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林启山无奈地笑了笑：“你啊。”
唐玉也弯起了嘴角。
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之前和越溪一起去了试镜的女演员挽着旁边的人的胳膊，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挑拨道：“也不知道那个姓越的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被唐玉的经纪人看上。”
她旁边的男人视线落在越溪身上，眸中却划过一缕惊艳，看向女演员，语气里带了一丝急切：
“你刚刚说，那位越小姐的经纪人，是谁？”
.......
越溪吃完饭就准备上去了，不料唐玉却提议他们三个人出去转转。
温润师兄的理由也很充分：“本来就是想让你来明月山散散心的，有时间当然是一起出去转转比较好，师妹，你觉得呢？”
越溪，越溪无法反驳。
这片的景点还是挺多的，但是越溪和林启山都不喜欢走路，所以他们就就近选了个公园，车还没停，就远远地看见那边似乎是在举行什么应援活动，人头攒动。
林启山眼尖，看到了唐玉的易拉宝，笑了一声，指着前面：“唐玉，你就是想让我们看这个，才胁迫我们出来的吧？”
“林哥，”唐玉的语气有点无奈，“都和他们说了不用给我应援了。”
车辆缓缓驶近，越溪往外看了一眼，“好像是店铺的应援活动，是你最近刚宣的代言吧？”
唐玉轻轻地“嗯”了一声，望着窗外的视线带了很温柔的光，似乎是很感动于粉丝给他准备的现场应援。
“你也别着急，”林启山熄了火，看到越溪的眼神，怕她心里不平衡，扭头对后座上的越溪道，“等你火了，也会有很多人真心喜欢你的。”
不料弹幕却：
【不！现在就有很多粉丝真心喜欢主播！】
【没错！】
【主播和溪粉就是最棒的！（疯狂打call）】
越溪却只是撑着脑袋，扬了扬唇角，并未开口，看上去对林启山口中的真心喜欢并不是很在意。
林启山以为她是不信，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车窗被敲响了。
唐玉摇下车窗，开了门，却见来人穿着宽大的灰色卫衣，右手边背着一个黑色单肩包，像是用来装相机的，卫衣帽将她整张脸牢牢盖住，只能看到过肩的黑发蜷曲着落在她胸前，只是这体形却有些眼熟。
“不好意思，这是私人行程，不接受.......”林启山认出她是谁，声音骤然拔高：“林晗？！”
他似乎是恼怒极了，又怕引来粉丝，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其中的惊怒：“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不是出国了吗？”女生接过这半句话，怪笑一声，语调听得人心里发毛：“让你失望了，我没走，留下来了。”
林启山脸色绷紧，唐玉脸色也不好看：“出国？你不是应该.......”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她再次打断，又冷笑了一声，看林启山，向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我的好叔叔怕我伤害他的摇钱树，把我送走了，告诉你我是去为其他艺人工作了，但是实际上......”
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青紫的插针痕迹：“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折磨我。”
林晗的眼神中充满怨愤，如毒蛇般阴冷，让人心生忌惮，林启山眼神示意唐玉小心一点，自己则摸上了方向盘.......
那阴毒的眼神却在那一瞬间，忽略了唐玉和林启山，直直地落在了越溪身上！
还在找武器的越溪眉梢微挑，下一秒，淡黄色的腐蚀液体就这样直直地朝越溪的脸泼过来！竟是连唐玉都没有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