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提起手上的蛋糕,看了一眼,才想起来自己把饭盒落在车上了:“忘拿了。”
陆景清关上门:“下次记得带。”
“知道了。”这熟稔的语气让两个人动作都是停顿一瞬,越溪若无其事地提了提手上的蛋糕:“我朋友送的。”
她扬眉:“要不要尝一尝?”
玳瑁眼睛放光,连忙怂恿陆景清:“快说要啊!”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几乎要以为她想起来了一切,半晌,才“嗯”了一声。
越溪走进厨房去拿餐具,拆开缎带的时候,食指上不小心蹭到一点奶油,她顺手往脸上一擦,自己先顿住了。
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景清似乎也有点无奈,拿了纸,看到她扬着一张脸看他的眼神,手指顿了顿,最后缓慢抬手,帮她擦去了脸上的奶油,握着她的食指轻柔擦去的时候,越溪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声音婉转的人如果刻意改变语气的话,很少有人能逃脱她的蛊惑:
“我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
陆景清垂下眼睫,放下手的时候,才望着她。
越溪已经把蛋糕切好了,放在纸托盘上,递给了他:“喏--”
弹幕看到两人难得放下隔阂,和平相处的画面,只觉得磕CP的心要死灰复燃了,只有陆景清,在看着她的背影的时候,几乎要分不清这是在蓝星上的过去,还是他臆想的,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未来。
她从来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像是三年前的人:明亮,耀眼,而且坦荡从容。
.......
越溪洗完手出来了,见陆景清在收拾碗筷,帮忙放进洗碗机之后,问他:“你在家里经常做家务吗?”
陆景清没有侧头:“嗯。”
越溪边把桌面擦干净:“为什么不让女朋友做?”
陆景清动作一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没继续追问,觉得困了之后,就打了个哈欠,挥手:“唔,我要睡了,晚安。”
陆景清看着她走进卧室,那个眼神让弹幕都瞬间心软了,他们听到男人的声音,在整个画面外,格外低沉温柔:“晚安。”
第二天仍然是早戏,越溪也不和陆景清客气了,咬着吐司面包就跑。
--两个人的生活就这样渐渐重叠起来,陆景清每天早上站在门口看她急匆匆地换鞋下楼,从不发一言,到忍不住无奈开让她慢一点,再到扶着她,让她能慢慢踩进细高跟里,他好像再次逐渐地成为了她的世界里,怎么样也避不开的存在。
越溪却仍然每天都着急,急得都来不及和他说话了,直接摆手示意,就走了。
相比之下陆景清的作息就简单很多,除了给越溪准备一日三餐,就是看书,越溪每次回来都能看到颀长的身影立在书架前,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眸,比那些闪烁着盈盈珠光的翡翠珍珠,还要迷人。
她忍不住放慢脚步,敲了敲门。
“明天我们有庆功宴,你能不能来接我?”
“几点?”陆景清把书放下了,见她似乎站不稳,手托住了她,“怎么了?”
“脚崴了,”越溪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往后挪了挪,却被男人打横抱起,他看她的眼神让越溪都有点耳热,“那个........”
她耳朵真的红了,声音细如蚊呐:“家里没有药膏。”
陆景清知道她不喜欢在家里备药,闻言只是看她一眼,便拿出了药箱。
越溪咳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脖子,四处张望,意图缓解自己的尴尬,等脚腕被男人温凉的手指握住,才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她看到男人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动了没法上药,所以有些生气,安安分分地坐在原地,结果就听到男人道:
“为什么不去医院处理?”
他原本想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可是看她的眼神,终究还是和以前不同的。
他从未,也不受允许,有任何身份这么说,所以,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低声道:“不疼?”
“疼。”
男人抬眸,越溪无法反驳,只能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
陆景清给她上完药,终究还是克制不住,俯身将她抱起,他看着她:“你没错。”
他的嗓音沙哑些:“是我错了。”
明知道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还是把你一个人扔在了蓝星。
明知道,你那么信任我,却还是利用你的信任,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了可以任意操控的筹码。
他错了。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如果我从来不曾妄想和你有以后,或许我们从来都不会因为诅咒分离。
如果未曾拥有,就不会有失去。
说到底,还是他,失去了却又想挽回,错得,再离谱不过。
男人垂下眼睫。
........
陆景清把越溪抱进了卧室,在床上放下了他。
他正欲起身,越溪忽然拉住他的手:“我真的错了。”
她还以为他一直一言不发,是在气自己没说,又没及时处理,才红了那么大一块:“剧组的戏太重要了,我也没觉得很疼,就直接让林哥送我回来了,我不是故意........”
她话音未落,便微怔。
因为男人已然俯身,吻住了她。
瞳孔放大的人手按在床上,等陆景清低眸,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退后。
她的眸中毫无戒备,却又带了几缕细微的茫然,就这么望着他,让陆景清的心都软了,几乎忘了他们之间还横亘着那么多的过去。
他痛恨自己逾越理智,贸然冒犯她的行为,却也......无法抗拒这么熟悉,宛若重演般的过去。
终究还是无法抵御,他垂下眼睫,连自己的嗓音低哑到了极致,都未曾发觉:“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什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脏像是被反复揉搓又松开,那种直抵心门的酸涩,让陆景清都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低眸:“没什么。”
手指下意识伸出,却只是轻抚她的鬓发,不同于伴侣的爱抚,只是同样隐忍克制的动作:“你好好休息。”
男人关上了门,而越溪扯着被子,翻了个身,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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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时候陆景清去了,开到很晚,他从剧组的人那接到她的时候,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一群人有些诧异地打量着男人,却只见陆景清伸手探了探怀里的人额头的温度,然后将她抱上了车。
侧眸告别的时候,冷清却仍克制有礼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喝醉了的人在副驾驶座上哼唧着要继续喝,陆景清将备好的饮料递给她,等到了半途,还是不得不停下来。
哄着她:“乖,喝了就不难受了。”
弹幕从来没见过司令,又或者是陆钦这么温柔耐心的模样,一时间全都化身成了柠檬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