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成和顾淮南很欢乐的滚了。
罚钱而已嘛，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光靠朝廷那点俸禄的话一大家子早饿死啦。
所以罚钱对他们来说压根不算什么惩罚。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一出宫门就同时笑出了声。
然后上了马车，分道扬镳了。
御书房里，锦衣卫指挥使喻樗站得笔直，而明德帝的手里多了一份奏报。
“臣已经查明，这个牛马堂最终的主人来自南明，是南明安插在大夏的暗哨。”
“此堂名义上说不问来处可私下里却会调查来人身份一一注明，将来留作把柄用。”
“而这次刺杀秦王和小公主也并无例外，这是臣趁乱摘抄的名册，虽然时间来不及未能全部抄录下来，但秦王遇到的近几次的刺杀，都是丞相通过层层人马身份过来买的杀手。”
明德帝也正好翻到记录那页，“大夏十年，八月初四，伤额头。大夏十一年，九月二十三，伤左臂。大夏十三年，七月初六，伤小腹。大夏十五年，三月二十一，败。大夏十七年，六月初五，伤左腿......这一直到如今啊。”
不过每一次都被这臭小子躲过去了。
到底是这小子命大，本事大，还是这些人废物呢。
“陛下，这些人刺杀秦王这么多次，宫外倒是可以理解，但大夏十五年前，秦王还没有离宫，这些人是在宫内动的手。若臣抄录的这些东西属实，那么只能说明，宫里有南明的探子，数量还不少！陛下这...”
“嗯，宫里确实有不少来自各国的探子，不必忧心，咱们不也同样给各国派去了探子吗？”
明德帝重启锦衣卫可不只是为了探查百官百姓，更是为了明里暗里给别国也安插探子。
“可是陛下，这些人动辄就挑拨后妃对皇子公主们下手，实在太过可恶！”
他们大夏的暗探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卑鄙小人！
“哼，既然是他们先动手了，那咱们该还的也要还回去不是？”
喻樗低头沉思，“臣听闻，南明七位王子对南明王的位置之争....”
“朕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七位王子，年岁也不小了吧。”
“陛下好记性，最小的那位王子，都已经三十有二了。”
“三十有二，而立之年，不是正好吗？”
明德帝微微一笑，喻樗即刻弯腰行礼，走了出去。
有些话不必言明。
明德帝放下折子，按了按眉心。
李桢及时上前换茶：“陛下批折子也累了，要不要去云麓宫走走？这个时辰，小公主午睡也该醒了。”
明德帝摇摇头，向后一靠。
“你说朕对秦王是不是太过于冷淡了。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的刺杀，朕居然就知道近两年来的，还是在遥儿出生以后才真的注意。
这孩子若不是自己有本事躲了那么多次，朕如今膝下，还能剩下谁呢？”
明德帝想想都觉得心凉。
若是没有翎遥的提醒，他如今还在痴迷歌舞美人，偌大的后宫看似皇后一家独大可实际上全被各国探子占领。
朝堂之上太子把控，可前有不臣之心的百官，后有皇后准备杀了太子让吴王取而代之。
过不了几年，他彻底放纵，如翎遥所说那般得了脏病，不仅无法有子嗣，他自己也命不久矣，大夏从内部便轻松瓦解，何须他国费一兵一卒。
不过好在，好在翎遥重生回来，好在他们能读懂翎遥的心声，一切都刚好，刚好。
“库房里可有什么趁手的好兵器，兵书护甲之类？捡一些好的，给秦王送过去。”
明德帝吩咐下去，李桢立刻亲自去办。
明德帝早有叮嘱，从小公主出生后，凡是云麓宫那边的东西，都要他李桢亲自去办。
生怕沾了别人的手，出了什么问题。
李桢带着东西到了云麓宫，轻手轻脚的，一声不敢吭。
自从他上次喊了一嗓子把小公主吓到以后，陛下就改了规矩，不准他到处乱喊乱叫了。
这倒也是省了他的力气了。
他也不愿意喊，可这是祖宗规矩，这下子陛下金口玉言给他免了，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云麓宫此刻静悄悄的，他拉住小宫女一问，竟是贵妃带着睡醒的小公主正陪着太后念佛经，翎望则在一旁的宫殿里，念道经。
礼物是送给翎望的，李桢自然也不用打扰太后和云贵妃，直接奔着翎望念经的地方而去。
翎望耳力很好，老早就听到了李桢和小宫女的对话，知道他是过来给自己送东西的，自然也就不着急了，愣是把一整本经念完了三遍才出来。
“秦王殿下，可算是等您出来了。”李桢笑脸相迎，拍手让手下人把陛下赏赐的东西都端了过来来。
这次的礼物倒是真送到了翎望的心坎上。
兵书十八部，八种不同的枪。
其中以梨花枪最得翎望心意。
梨花枪是无缨长枪加上火器的结合体，上头可以加火药，挥舞刺入敌人时，火药如梨花散落，火药烧没了，长枪也可以用，可以说十分方便了。
“好枪！”
翎望拿起枪就舞了一段。
姿态之优美，气势之磅礴，只能用杜甫诗来形容。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虽然这首诗是赞美剑舞，但这长枪舞也并未落下风。
“哇啊，哥哥好棒！”
翎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拍着小手给哥哥鼓掌。
翎望得了妹妹的夸奖，那舞的就更起劲了，梨花枪耍完了耍九曲枪，九曲枪耍完了耍雁翎枪，直到他把御赐的八杆枪都耍了一遍。
翎遥手都拍红了。
“哥哥好厉害，哥哥居然会这么多枪法呢。”
翎遥是真的很佩服翎望，在她眼里，一直都觉得长兄如父，翎望这个当哥哥的比她父皇明德帝靠谱多了。
“等你再长大点，让你哥哥教你，我们遥儿将来也会很厉害。”
太后从门后走出，牵起了翎遥的小手。
“皇祖母可以跟遥儿一起练吗？这样皇祖母的身体也会结实很多，身体好了，皇祖母就能陪遥儿很多很多年了。”
【呜呜，皇祖母真的好温柔，真的舍不得她离开我。】
太后听着她嘴里的话和心声，心里别提多感动了。
只是她到底是太后，不能把泪落在人前。
她眨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温柔的笑着：“好，皇祖母陪着遥儿一起锻炼身体，长长久久的陪着我们遥儿，好不好？”
翎遥抱住太后的腿，被太后抱在了怀里。
她最近吃的有点多，个子长得很快，体重也长得快，太后抱着她的时候都有点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