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道场第十一层的气息流转的劲急,考验更是严苛的紧。
楚怀楠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脑海中的银色意识被一股森碧的气团压制着,神智愈发模糊,再无斗志。
“不行了,放弃了吧!”
秦溪玥冷笑着瞧着楚怀楠,声音中充满魅惑,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每回荡一次他的意志便被瓦解一层。
就在楚怀楠准备一了百了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汗毛孔内燥热起来,他当即打了个激灵。
无处不在的燥热开始进入楚怀楠的血脉内,随着血液流转全身,归于心脉。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声在楚怀楠的脑海中产生,使得他浑噩的神智清明少许。
“怀楠!跟着为父的感觉,向前走!”
楚怀楠的脑海中响起了楚易笙温和的声音。
“父亲!”
楚怀楠心中一动,一股暖流从心底而起顿时席卷周身,只觉得四肢百骸暖烘烘的,好不舒服。
在楚氏祠堂的冥土小世界中,楚易笙夫妇不仅将他们这一脉的所有气运给了楚怀楠,而且送给了他一份大礼,后来他曾检查周身,一直未没发现这份大礼,到现在不知是什么。
如今楚怀楠知道了,大礼是两份。
第一份是楚易笙的一缕意念。
第二份则是储藏在楚怀楠肌肤中楚易笙一生悟出的道义。
只见楚怀楠的周身被一层银色光气包裹着,他大吼一声,双目四瞳开启,眼前的秦溪玥破碎,脑海中的森碧气团溃散。
“爹!孩儿终于明白咱家的传承是什么了!”
楚怀楠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心里的感悟,他冷哼一声,抬脚上了第十二层。
“怎么可能?”
刘呈岳大吃一惊。
楚易舟等人更是想不到楚怀楠仍然能从恶劣的幻境之中清醒过来,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神色。
“完了!”
楚怀铭和楚怀夜不知何时来到学堂门口,透过缝隙瞧着楚怀楠盘膝坐在圆台之上,他们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考生能顺利登上朝圣道场的最顶端圆台,离成就白生八九不离十了。
据说十二层阶梯对应道庭中的一十二层的白玉京,每一层同为一个等级的仙圣。
考试的时候,朝圣道场上的众多画像会一同引流万千仙圣悟出的道义,混合着天道法则与考生产生共鸣。
因为每一位成为仙圣的修道者皆不是容易的,只有悟出属于符合自身的大道,历经天劫的残酷洗礼,道义方可被天道认可,所以每一位仙圣的道义皆属于一种独立且独有的道义,它们会根据考生的综合能力选择。
就是说万千道义会有一种选择考生,考生被种下道义后,今后所修的道途便此道义支撑起的道基,说白了便是某位仙圣的记名弟子。
至于考生是被等级低的仙圣道义种道,或是被等级高的仙圣道义种道,只能看缘分。
综合资质高考生认的师父不一定等级高。
综合资质低的考生认的师父不一定等级低。
修的等级低的仙圣道义不一定是坏处,道途好修。
修的等级高的仙圣道义不一定是好处,道途艰难。
如果综合资质低的考生得到的道基是前者,更好,不会如此吃力。
呼!
悬于楚怀楠头顶的名册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将他罩在了下面。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声在楚怀楠的耳畔响起,紧接着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万千种吟诵的声音。
声音中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有声音好听的,有声音难听的等等,吟唱的内容楚怀楠听不懂,只觉得古朴且繁奥。
楚怀楠眉头微皱,脑门上冷汗涔涔,他凝神倾听所有的吟诵,可是一直找不到能听懂的一个。
如果考生从万千吟诵中找到能听的懂的吟诵声,只需凝神仔细倾听它即可,其它吟诵便会自然消失,最后只留下能听的懂的一种,此种便是被种下的道义。
一盏茶时间过去,楚怀楠急的满头大汗,他一直未感觉到能听的懂的吟诵声。
楚易舟等人则紧张的瞧着朝圣道场上的万千仙圣画像,如果考生选了某位仙圣做师父,那么对应的仙圣德画像就会被银色光流点缀亮起。
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朝圣道场上并无一个仙圣德画像被点亮。
“万法可独存,亦可并其一,所谓万法自然,自然万法!”
正在楚怀楠抓耳挠腮时,突然一声更加古老且繁奥的老者声音隐约传来,他微微一怔,大喜,想不了那么多,银色意识锁定声音仔细凝听。
楚怀楠越凝神听,老者的声音越清晰,其它的吟诵声渐渐模糊起来,最后只留下了老者一种声音,他的心跳加快起来,待到极限时只见数不尽的银色道义从天而降,进入他的脑海之中。
“是时候了!”
楚怀楠心中一动,将怀中的印章拿出来放在左手,右手中则拿着蛟骨,在四瞳的观察下,肉眼看不见的银色道义分成两份,一份进入他的脑海中,另一份则进入印章内。
静静摆放在楚怀楠双手中的印章和蛟骨顿时发热起来,它们纷纷悬空而起,相互旋转着,周围皆是被银色道义萦绕着,化成两道银色光流射入了他的眉心,紧接着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朝圣道场上第十二层一名老者的画像被银色光流点亮。
“什么?怀楠怎么选的会是他?”
楚易舟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大变,好似见鬼。
刘呈岳却是冷笑一声,笑意中尽是幸灾乐祸神色。
悬于楚怀楠脑海半空中的印章和蛟骨犹如两团无形的水流,不停的变化着形状,突然碰在了一起,
嗡!
一声震动脑海的嗡鸣声响起。
一枚骨白色的印章出现,悬于楚怀楠脑海正中央,同时一物件从空中跌落,被银色意识接住,是一块玉石,其底部没了谪仙宝字。
楚怀楠缓缓睁开双眸,微微一笑,周身气质陡变,已脱离凡人气息,他只觉得好不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