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傅宴清往外走的时候,许来旺没忍住,朝着墙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把许来旺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直接跌坐在地上。
看到他这样,傅宴清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
“妖...妖怪!那边!就在那边!”
许来旺抖着手指着那边,眼中全是恐惧。
这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
傅宴清虽然仍旧不相信许来旺说的话,但还是朝着许来旺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院子里虽然没灯,可是月光朦胧,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那边的情况的。
只是一眼看去,除了菜蔬果树之外,就只有院墙了。
哪有什么妖怪!
傅宴清原本就不相信许来旺的话,现在更是认定了许来旺就是在胡说八道。
“别装了,赶紧走!”傅宴清催促。
许来旺虽然也想赶紧走,但还是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就在那边墙边!它刚刚还张着血糊糊的大嘴看着我,之前就是它一口把我吞了!”
傅宴清一言难尽的看着许来旺,“它要是真的把你吞了,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我......它又把我吐出来了!”
“一个妖怪,都把你给吃了,又为什么要把你吐出来?难道是在跟你玩儿?”
“我......”许来旺被问的哑口无言,最后只道,“反正我说的是真的!它真的把我吞了!它真的就在那边墙边,你要是不信,你过去看一看啊!”
傅宴清没去看,也不想去看,他已经没兴趣在这里听许来旺胡说八道了。
傅宴清找了一根绳子,直接绑在了许来旺的身上,拉着他就往外走。
眼见着他们要到门口了,阮烟喊住了他,“为什么不骑自行车?”
他们生产大队到县城的距离不算近,单单靠着双脚走,那可是要走不少的时间。
傅宴清闻言停下脚步看向阮烟,眸色渐深。
他们队里的老王说了,自行车买回家,第一个要载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媳妇儿。
他都还没载过阮烟,怎么能用来载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许来旺?
只是,心中可以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傅宴清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天黑看不清楚路,骑自行车不安全,不如走路。”
听到这个回答,阮烟没有丝毫怀疑,只觉得傅宴清说的很有道理。
这时候的路面上,几步一个大坑实属常见。
真要是骑着自行车,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真的就掉沟里去了。
速度和安全比起来,当然是安全比较重要。
“行,那你拿好手电筒。”阮烟叮嘱着,送了他们两个人出门。
眼看着傅宴清带着许来旺渐渐走远,阮烟这才关上了院门。
阮烟重新回到了躺椅边上,才刚刚躺下,捕蝇草就咧着嘴凑了过来。
那张着血红色大嘴的样子,这阮烟看来十分的好笑。
“怎么了?你怎么又凑过来了?”阮烟笑着问。
捕蝇草当然不会说话,它只是不停的左摇右晃自己的脑袋,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求摸摸。
自己用异能滋养出来的捕蝇草,当然只能自己来摸,不然还能怎么办了!
阮烟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捕蝇草。
它竟然也十分通人性的歪了歪头,在阮烟的掌心使劲儿的蹭了蹭。
看着它这撒娇的小模样,阮烟笑容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竟然被许来旺说是妖怪!
许来旺的眼睛白长了!
夏日的夜晚,本就没有白天那么热。
再加上这院子里种了不少的作物,就算是没有风,它们自己也会摇头晃脑的扇风,给阮烟带来阵阵清凉。
躺在竹子做成的躺椅上,感受着一阵阵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阮烟只觉得身心舒畅。
但是,阮烟并没有一直躺下去,很快就坐直了身体。
享受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报仇却绝对不能隔夜。
沈蓉竟然敢找了许来旺来恶心她,那就要做好被她报复的准备。
钱小草也是没用。
不是说要给沈蓉找个男人吗?
这都几天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事实证明,靠别人是不行的,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阮烟才刚刚站起身,捕蝇草就立即凑了过来。
它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意思却很明显,想要跟着阮烟一起出去。
看着跃跃欲试想要跟着的捕蝇草,阮烟十分的无奈。
让它吓唬了一下许来旺,是开启了它身上什么开关吗?
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活跃了?
现在家里没有别人也就算了,要是昭昭和念念或者傅宴清在家,它还这么活跃,迟早是要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的。
傅宴清也就罢了,他这么大的人了,又是见过世面的,应该不会被吓到。
但要是吓到昭昭和念念,那可不行!
想到这里,阮烟也不着急出门了,表情略有些严肃的看着捕蝇草,“你要乖乖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在的时候,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变大不能动,不然我就把你连根拔除,听到了吗?”
阮烟可不是在和捕蝇草开玩笑,因此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论是表情这还是语气,都十分的认真严肃。
捕蝇草没有脸,也没有五官,可看到它缓缓点头的时候,阮烟还是在脑中脑补出了它乖巧的表情。
脑补出来的表情有多可爱,眼前的捕蝇草就有多凶残,两者对比起来,给人带来的冲击力还是挺大的。
捕蝇草种在地里,依着它现在的能力,还不能脱离土壤生存。
阮烟要是想带着它出去,不仅要给它找个花盆,还要时时刻刻抱着它。
那样不仅麻烦,还耽误事儿。
阮烟伸出手在捕蝇草的大脑袋上轻轻拍了拍,“我要去办事儿,家里不能没人守着,就交给你了,你把家看好,别让不认识的人进来,好吗?”
捕蝇草闻言,瞬间昂首挺胸。
它虽然没有手,可是却有很多的叶子可以充当手。
此时它就用那些叶子,不停的拍打自己的枝干,就像是人在做保证的时候,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胸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