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苏若锦明白小野芥郎所想,定会有些无语。
她并非信任小野芥郎,而是虽说现在这个阶段确实服用药物可以慢慢解毒了。
可若之前没有搭配烟罗施针和药浴,有这些药方也没啥太大的用。
最多是拖延毒发时间,终还是逃不过一死。
既然如此,她又何需担心小野芥郎把药方给德义康仁。
最后苏若锦来到一个房间,与之前璃子和小野芥郎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门口有禁军守着。
看到她来,守门的禁军打开了房门上的锁,“王妃,请。已经按你的吩咐,把人关进去后,再没打开过。”
苏若锦走进了房里,里面只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人。
苏若锦看着他,“铃木家老,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椅子上坐着的正是幕府别庄的家老(管家)铃木正雄,而他就是苏若锦专门吩咐苏自扬带回来的那个大和人。
铃木正雄抬眼看向苏若锦,眼神阴鸷,“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猜的。”苏若锦淡淡开口。
“哈哈,大楚王妃,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铃木正雄突然大笑起来。
他的身份特殊,整个幕府知道的也不过将军与大老两人,这个大楚王妃凭什么就能猜到他。
“胡青,去搜搜。”
胡青立马走上前,在铃木正雄身上搜寻了一番,最后找到了几片羽毛。
只是这些羽毛不是白色,全是黑色,黑得发亮,不像正常的鸟类羽毛,还有股奇特的味道,应该是用特殊方法处理过。
“风魔派忍者,铃木家老果然厉害。”
听到苏若锦的话,铃木正雄神色有些古怪,有诧异也有迷茫,“大楚王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若锦也看懂了,“哦,或者你们不叫这个名字。不过你应该是利用这个羽毛隐匿了你的身形,进入我药房偷出了解药。
果然啊,幕府别庄的家老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否则德义康仁又岂会这样随便就把他们安置在别庄,表面上也没人监视他们。
有铃木正雄这样的人在,又何需派更多的人。
听到苏若锦这话,铃木正雄脸色一变,“你怎么可能知道?!”
“铃木家老,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现在和你做个交易如何?只要你替我办件事,我就放了你。”
铃木正雄看着苏若锦冷冷一笑,“大楚王妃,你恐怕太不了解我大和武士了,我宁死也不会出卖将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哦~~~,这样啊。胡青,给他把刀。”
胡青立马扔了把刀在铃木正雄脚下。
“铃木家老,我一直对你们大和切腹自尽很有兴趣,不如你表演一个给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的忠心。”苏若锦好整以暇得双手环于胸前,看着铃木正雄。
铃木正雄看着地上的刀,瞳孔微缩,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始终不敢把手伸向那把刀。
铃木正雄自从出师后就被德义康仁招揽到了幕府,受到德义康仁的重视,从来都是享受着别人的尊敬,何曾真正面对过死亡。
如今看着地上这把发着寒光的刀,铃木正雄额头出了汗。
见他迟迟未动,苏若锦冷冷开口,“胡青,去帮帮铃木家老。”
“是!”胡青捡起地上的刀,走向铃木正雄。
“我答应,我答应,王妃你要我做什么?”铃木正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烟罗上前一步,掏出颗药塞进了铃木正雄的嘴里,“这是我们大楚特制的毒药,十二个时辰内没服下解毒,你会全身溃烂而死。”
铃木正雄既然已经答应,心里再无一丝反抗之心,认命地点了点头。
听到苏若锦要求他做的事后,铃木正雄松了口气,这事对他来说倒也不算难。
他的命能保住了。
*
时间到,该出发了。
因确定幕府有阴阳师布的障眼法,苏若锦自是要跟着同去。
临出发前,橘千代叫住了苏若锦,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玉牌交给苏若锦。
“王妃,这是君皇的令牌,幕府一些人看到此令牌,自知该如何做。”
苏若锦微微有些吃惊,橘千代代表君皇,她这个举动等于是把君皇安排在幕府的底牌交给她了。
这君皇对她真这样信赖了?
没理由啊。
可这时也顾上不细究这些了。
“多谢。”苏若锦也知道有这个会好一些,她不会拒绝君皇的这份好意。
以后有机会她自会报答。
*
深夜,幕府。
德义康仁全身穿着盔甲坐在屋里。
幕府内外增加了不少侍从。
他在等,等苏若锦他们过来。
“叔父,他们真会来吗?”德义康仁看向一旁同样一身盔甲的德义信吾。
德义信吾一脸沉稳,“将军请放心,我们手里可是有大楚王妃的亲妹妹,她定是会来的。”
这时,有侍从急匆匆走了进来,“将军、大老,大楚人来了。”
“在哪?”德义康仁问道。
“府院门前。”
德义信吾有些微微吃惊,“府院门前?”
之前德义信吾以为苏若锦他们要救人,肯定是会暗中行事,偷偷潜入府里,所以在地牢周围,甚至是府里很多地方都布下了陷阱和人手。
没想到苏若锦他们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找上门。
难道他们以为仅凭他们那点人就能和堂堂大和幕府将军对上吗?
是大楚人太过天真,还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走,去看看。”
当骑在马上的苏若锦看到德义信吾、德义康仁一身盔甲出现在他们眼前,笑了,“哟,将军,大老,你们这是要出去打仗啊?”
德义康仁恶狠狠看着苏若锦,“苏若锦,我敬你是大楚王妃,好意请你们在我府中做客,好吃好喝招待着,你不但不感恩,未打招呼就离开幕府,还强行带走了我幕府御台所,我还没上门找你要人,你还敢过来!
还不快点交出御台所,否则我大和与你大楚势不两立!”
苏若锦嗤笑一声,“原来大和的待客之道是把客人囚禁在府里啊,真是长见识了。
至于御台所,我可没强行带走她,她是自愿离开幕府的。
将军,换作是我,或者说是换作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可能留在残害自己孩子的男人身边。
你不自省自己作过的恶,把自己的女人逼走,反而来找我要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大楚王妃,御台所是我幕府之人,你未经将军同意私自带走她,你这是根本就未把我幕府放在眼里,就不怕影响我大和与大楚的关系吗?”德义信吾也冷声开口。
“大老,怎么,你们把我们囚禁在幕府的时候,就不怕影响大和与大楚的关系了?”苏若锦冷笑道。
“王妃想要如何?是想与我大和开战?别忘了,这是大和,不是你们大楚!”德义康仁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