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时宴的母亲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幸好幸好。
虽然不需要手术,但是他的腿肿的厉害,最近也需要输液消炎。
顾鸣洲负责任的又检查了一下他腿上的情况,时宴的母亲看儿子一副傻笑的模样,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这孩子腿都受伤了,也就你笑的出来。”
顾鸣洲又交代了几句,早上的查房结束了,他又匆匆赶到手术室,每天的行程都很满。
中午吃过饭后是片刻的休息时间,时宴拄着双拐来到了办公室。
时宴长得非常清秀,整个人又瘦,看上去十分单薄。
顾鸣洲看到他一个人过来询问道:“你母亲怎么没跟着过来?”
“她照顾我太累了,我让她睡一会,我自己可以慢慢走。”
“其实你这次骨裂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后天可以办理出院。”
刚才还笑呵呵犹如小太阳的时宴立刻愣住了,“啊?这么快吗?我还想多住几天。”
“你们这些小孩真挺有意思的,谁愿意天天待在医院里啊?”
时宴是彻底被顾鸣洲那双眼睛给吸引,他总觉得那双眼睛太深情了。
他微微咳嗽一声,“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上个月我就已经满18岁了。”
“如果不是小孩的话怎么会让自己又受伤?你这个伤有点太刻意了哦!”
时宴没想到自己的小伎俩竟然被发现了,他的表情稍微有些尴尬。
顾鸣洲干了这么多年外科,不可能像时宴说的轻轻摔了那么一跤就导致骨裂了。
“顾医生,顾哥哥!求求你可千万别和我妈说啊!”
“我坦白其实我就是不想去上学,所以才这样的。”
“再不想上学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可是伤筋动骨。”
时宴本来还想和他多说几句,但是有其他患者过来找他看检查结果了。
他也只能拄着双拐来到外面的走廊,后面就是护士站,他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顾鸣洲身上,看着看着还时不时的傻笑。
旁边的护士摇了摇头,得,又疯了一个,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像这样的情况了。
只是这次这个好像年纪真有点小,时宴却突然转过头。
“姐姐,你们有笔和纸吗?我想借一张,可以吗?”
这种小要求护士也不会拒绝,时宴拿到纸后刷刷的画了起来,这让旁边的护士都有些惊讶。
等他画完以后,护士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真没想到你画画竟然这么好看,这也太像了。”
“你能不能也给我画一张呀?”
时宴画的是正在看检查的顾鸣洲,他的神情很认真,这更加吸引时宴。
听到这里时宴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很少画人物的,除非是自己特别喜欢的。”
好家伙,这不就是直接表白了吗?
护士倒是十分佩服,她挺羡慕这个年纪的,做事情不考虑任何后果,只考虑当下。
两天后时宴还是很听话答应出院了,不过也成功要到了顾鸣洲的微信。
顾鸣洲只觉得那就是个小孩,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也没有太多越界让他反感的行为。
主要这小子要微信的时机真的太不恰当了,直接过来办公室让他完全不好拒绝。
沈时新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有个医生请假了,所以他的病人量也增加了。
他和顾鸣洲虽然都在上白班,但是时间彻底错开了。
顾鸣洲最近手术增加,中午几乎不去食堂吃饭了,都是由上面订饭过去。
下午没什么事,沈时新盯着眼前的绿植发呆,已经整整五天了,五天他都没有见到顾鸣洲了。
他只知道顾鸣洲比他还要忙,下个月要来一批实习生了,各科的规划也要做起来,顾鸣洲准备了很多课件。
以前都是顾鸣洲主动过来找他,他在纠结,要不然他下去看看?
他真的特别烦被这种情绪给支配,明明想靠近却要考虑太多。
这是他很大的情感缺陷,也是小时候的情感创伤。
没有好的东西他都想去靠近,但是一想到那些过去,他就觉得自己不配。
现在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他还可以和顾鸣洲保持朋友关系,但是如果真的越界。
他担心那些事情爆发,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十分钟后,沈时新做了个决定,拿起杯子就匆匆走了下去。
而此刻在内科医生办公室发出一阵尖锐爆鸣声。
“谁!到底是谁把我的发财树薅成这样的!”
主要是旁边还放着20块钱,这是赔偿吗?
沈时新在揪了第三十片树叶终于有了答案,那就是下去找顾鸣洲。
他拿着杯子硬着头皮走进外科的办公室,下午都不太忙,所以很快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咦?沈医生,你来这里是有什么问题吗?”
“额……那个我们楼上没水了,我下来你们科接一点。”
旁边的两个医生满头雾水,过来他们科接水?
要知道心内科下面还有个肾内科,肾内科旁边还有个内三科,难道这么多科室都没水了吗?
但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指了指饮水机的位置。
沈时新在办公室里面打量,顾鸣洲没在,他眼神当中有些失望。
水已经接好了,他也不好继续待在这里,只能尴尬的抬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对了,你们今天人怎么这么少呀?我记得顾医生也上班的吧!”
旁边的医助一边写病历一边回答,“对的,顾医生今天早上做了三台手术,现在在值班室休息呢!”
沈时新听完后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值班室那边走了过去。
他试了一下值班室没锁,打开门就看到对面床上睡着的人。
顾鸣洲斜靠在床尾的位置,西装裤下藏着一双大长腿,白大褂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值班室里面比较闷热,在这个位置能够看到他精致的锁骨线。
沈时新稍微有些紧张,总感觉自己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某个地方。
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拿起旁边的毯子替顾鸣洲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