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是翻过了几座山坡。
再一次爬上一座山坡的时候,沈时新眼前一亮,他指着远处的公路。
转过头想要告诉顾鸣洲,却发现他的脸色非常苍白。
那么长的一条伤口,要说不痛那是不可能的,他一路上只不过一直都在忍耐。
沈时新手臂上都已经被荆棘给划破了,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
“你再坚持一会好不好?我们已经看到公路了,我们再走上去就能找到救援队了。”
“只要你说让我坚持,我肯定能坚持的。”
这次换他带着顾鸣洲一路向前,可是明明他能够看到对面的公路。
等进入下面的树林就不是那么好走的了,树林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
一路过来到处都非常安静,他们没有听到任何救援队员的声音,这让沈时新越来越不安。
一直到他们又爬上一座山坡的时候,两人的体力都耗尽了。
沈时新有些绝望,明明看着那公路就在远处,可是好像他们没有前进分毫。
顾鸣洲的情况不是很好,他的伤口已经有些感染的迹象。
他大口喘着气,靠在一棵树下,“既然能看到公路,我们先在这里等,肯定能等到救援的。”
“你现在必须要找到救援队,找到医生!”
“沈时新你是不是傻了?我们两个就是医生啊!”
都这个时候了,顾鸣洲还在开玩笑逗他,就是担心他想太多,不给他这么多负担。
沈时新蹲下身看到顾鸣洲裤腿上的泥巴,他那么爱干净的人现在满身都是污垢。
他用手想把那些污垢全部擦下去,但是却完全没用。
顾鸣洲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能得救了。”
“我可是搞外科的,这个伤口没问题。”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而且整条手臂都已经开始发烫。
沈时新站到对面开始大喊大叫,他希望有人能够关注到明明都看到那条公路了。
到最后他的嗓子都已经哑了,可惜没有任何动静,整个树林里面都是安安静静的。
最后他都有些绝望,看着顾鸣洲的伤口,如果以后他的手真的有影响,那他就照顾他一辈子。
在这时沈时新突然听到有人好像在喊他们的名字,顾鸣洲也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绝对没有听错。
沈时新大声的回应,没过一会就听到两声狗叫声。
过了一会,一条大黄狗已经来到两人面前,狗叫声也吸引来了其他人。
这是那些村民带来的,村长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激动的直拍大腿,可算是找到了,本来都以为出意外了。
让顾鸣洲没想到的是昨天他换药的那个男人竟然也在寻找的队伍当中,这条大黄狗就是他养的。
男人虽然一瘸一拐的,但是长期生活在村里面完全不受影响。
村长赶紧上前查看两人的情况,“哎呀呀,幸亏老天有眼啊,我就说你们这些好人肯定会受到保护的。”
“你是不知道我们找到那面包车都变形了。”
“我们顺着这几条支流一直找,大家都找了一夜,不过总算找到你们了。”
那些村民也是激动的看着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是泥垢,这下过雨的山路可不好走。
这里的村民真的很朴实,昨天才接到电话,得知他们出事,村长马上就带着人过来帮忙了。
有了村民带路,他们很快就走到公路上。
在村长的介绍下,顾鸣洲才知道其他人都是受了点轻微伤。
齐师傅受伤是最严重的,现在已经转到市医院了。
他们才刚刚上去,就有救援队的车辆开了过来,坐在救援车里沈时新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
里面有医生正在给他们处理伤口,省时心腿上的伤口问题不大,就是顾鸣洲这个。
“你这伤口挺大的,还感染了,现在我先给你做临时处理。”
“估计得缝针了。”
沈时新听完后皱着眉头,心里那股愧疚感越来越深。
顾鸣洲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如果要缝针的话,那岂不是会有一条很丑陋的疤。
不过外观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影响其他用手功能。
那里面的医生经过初步检查没发现伤到其他神经,对手指的活动是没问题的,只是伤口比较深。
顾鸣洲现在还发着高烧,整个人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了。
沈时新一直拉着他的左手陪伴在他身边,在车上医生做了临时处理,很快他们就到了县医院。
在这里进行了缝合,他的右手暂时不能动了,顾鸣洲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已经打着点滴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抬起右手,沈时新小心翼翼的按着他的肩膀。
“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你这只右手千万不能动了,才缝合好。”
按照这边医生给的建议,需要住三天院打一下消炎针。
情况倒也没那么严重,不需要去市里面这一点顾鸣洲也很明白。
“那你的情况怎么样?你腿上那个伤口没事吧?”
“我这伤口都结疤了,你才是要好好管管你自己!”
沈时新一边说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们住在县医院里面。
这里的条件不是特别好,也因为顾鸣洲的情况,医院做了特殊安排,让他住进了三人间。
旁边的一个老大爷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小伙子,你这对象可真是够尽责的。”
“从你推进来打针开始就一直守着你,连厕所都不去上。”
听到对象两个字,沈时新脸色一红,本来想解释,但是觉得反正也是外人没必要说那么多。
从这次过后,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以前他会有很多顾虑,要和别人解释很多。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对顾鸣洲早就有了很大的改观。
因为右手不能动,左手还打着针,沈时新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生怕呛到。
喝过水的顾鸣洲突然想到个问题,他看了一眼被子,沈时新立刻就明白了。
“你那个裤子实在太脏了,我给你换了一条新的。”
“嗯,我是说连里面的裤子你也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