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下个星期我休息,我们一起去爬你说的那个山吧!”
他说的沈时新其实都记得,那个月老庙他同样也很感兴趣。
只是提议很美丽,但两人的休息一直没在同一天。
顾鸣洲这边几台重要的手术离不开他,完全没办法,只能继续往后面推。
沈时新看他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也准备回去了,他一直待在这边也不是回事。
顾鸣洲知道不能太强硬的逼迫他,有些事情得让他自己想清楚。
送他回去的路上,沈时新也说了自己住在这边的原因。
他其实挺恨沈家的,因为老爷子虽然给了他股份,但是是在他妈妈和外婆去世以后。
沈家就从来没看得起过他母亲,觉得那个女人就是贪图他们家的钱财。
所以非等人死了之后才强行塞给他这个股份,他根本就不想要,但是又没办法不接受。
如果这笔钱早点到的话,他就能够救下母亲和外婆了,可是一切都太晚,所以他特别恨沈家。
现在每年沈家都会给他分红,他有钱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去其他地方,他就想守着这个老房子。
顾鸣洲亲自送他上去,楼道里面装修过后焕然一新,灯光也变亮了,旁边的扶手全部换了。
这时碰巧陈阿姨下楼来丢垃圾,看到他以后主动打着招呼。
“哎呀,小沈大夫这都多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接着她注意到后面的顾鸣洲,“不错,都把男朋友带回来了,这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的。”
沈时新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在这些外人面前他不再纠结那些感受。
陈阿姨看上去欲言又止的,应该是想和他说什么,顾鸣洲很善解人意的,打开门先进去等他。
可是这老房子本来就不隔音,两人的谈话都传了进来。
“小沈呀,阿姨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也要提醒你一句。”
“你带来的这个长得确实是帅,但是还是得多考察考察,不要像上次一样又被骗了。”
“你看上次那个简直就是个混蛋,你这孩子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啊!”
“陈阿姨这些我都知道的,只是他很不一样,他不会那样对我的。”
顾鸣洲听着这些话,只是有些好奇,沈时新从来没有说过他那些恋爱情况。
他只是从侧面大概了解到最后那一段是伤他最深的,也是让沈时新彻底封闭自己情感的导火索。
这时沈时新打开门进来了,好长时间没回来,阳台上的植物如果不是靠着雨水估计早都死光了。
看上去杂草丛生的,和顾鸣洲家那边的真是比不了。
好长时间没回来,家里面到处都是灰尘,沈时新在里面打扫房间,顾鸣洲蹲在阳台上整理着花草。
两人打扫完房间天都已经黑了,沈时新正纠结要去哪里吃饭,顾鸣洲表示就楼下那个面馆看着还不错。
“算了吧,你这大少爷的胃到时候给你吃坏了肚子,还得赖上我。”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看到有猪脚面,还挺想吃的。”
这样两人来到楼下面馆,沈时新倒是非常高兴,这家面馆是以前他母亲经常带他来的。
每次他过生日,母亲就会带他来这里吃一碗猪脚面。
这个面馆不大,总共就三四张桌子,一个老板在里面忙碌着。
沈时新现在都知道顾鸣洲的习惯了,他拿出纸巾擦着筷子。
“那个时候我妈才带我出来,家里条件不好,她从来不点就看着我吃。”
“那个时候的猪脚大块大块的特别好吃。”
“我妈总说她不喜欢吃,我真以为她不喜欢,只是我吃完以后她会喝面汤。”
正说着老板就端出了两碗猪脚面,沈时新一看,这面里面猪脚的分量怎么这么多?
真是好长时间没来了,这老板这么大方吗?
“我记得你,毕竟都是从小在我这里吃面的。”
“再过两天我这面馆就关门了,不做了。”
沈时新一愣,在这里也算是有他和母亲的回忆,怎么就突然不做了?
面馆老板也很无奈,现在这一片区已经进入规划,下个月就要开始拆迁了。
重新规划以后这个高额的房租他也付不起,他就是做个小本生意的,所以只能关了。
“我们这些老面馆也该被淘汰了,毕竟能来吃的都是小区里面的老人,年轻人都不喜欢了。”
老板说完以后就走了,进去这一句话似乎点醒了沈时新。
他确实是在这老小区里面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挣扎什么。
莫名的他又被那股烦躁的情绪给影响,还有些伤感,而这时顾鸣洲竟然把他碗里的猪脚夹走了。
“这家伙真卑鄙,趁着我在想事情的时候动手!”
“我这不是看你不吃吗,我帮你好好消化一下。”
被顾鸣洲这么一打岔,那股烦闷的情绪瞬间消散了,沈时新摇了摇头,开始低头吃面。
吃过面后,顾鸣洲也离开了,当天晚上沈时新就失眠了。
明明他已经从那个环境当中脱离出来了,但是总是一闭眼就能够想起和顾鸣洲之间的点点滴滴。
这一夜两人在各自的家里面睡得都很不好。
第二天顾鸣洲刚刚上班的时候就听到几个护士凑在一起说八卦。
“你们知道吗?八床来了个难缠的病人,赵医生脾气够好的吧?结果赵医生都挨骂了。”
“哎呀,何止赵医生,昨天我去给她换药都被她凶了一顿。”
“那隔壁床的大爷就是咳嗽两声就被她嫌弃,把人家大爷硬生生给骂哭了。”
顾鸣洲也瞬间来了兴趣,这是把医生护士,就连隔壁的病人都给骂了个遍,这人还真有点来头。
正说着赵医生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把病历本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老赵,你这早上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是八床那个小姑娘,我好心救了她的命,她骂我是庸医,害她以后不能跳舞了!”
赵医生是越想越生气,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把那股火气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