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陈曼雅是个偏执狂,顾雅婷同样如此,她可以为了这个人十年都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对象。
顾鸣洲他们的超长假期结束了,回医院上班后,两人又恢复了正常生活,这档节目对他们来说也没改变什么。
他们来上班了,最后一期节目还没播出,很多同事都在看他们的节目,要说最有反差的就是沈时新了。
他在医院里面和大家相处的模式都是很平淡的,不太擅长和其他人打交道。
都被大家归到比较高冷的那一类,但是在节目当中他对顾鸣洲的依赖,那简直是随时随地。
沈时新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和顾鸣洲在一起后,他真的改变了很多。
他记得最开始他的择偶观是以家庭为主,并不太限定这个人的性别。
顾鸣洲闯入他的生活给了他所有的期待。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到元旦了,距离他们领结婚证的日期越来越近。
以前枯燥的班沈时新也觉得干劲满满,刚开始上班,这两天顾鸣洲忙到飞起,几乎都泡在手术室了。
顾鸣洲今天又加班7点多钟才下班,沈时新就在科里面等他,手里还提着一杯咖啡。
他笑着走过来把人拥入怀里,顾鸣洲身上都是浓烈的消毒水味。
“顾哥,回家吧!”
“嗯,崽崽今晚想吃什么菜?”
“我想吃黄焖鸡!”
“今晚我也给你帮忙。”
两人手牵手说着最平常的话,但是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从住院部出来后,天空飘起了雪花,顾鸣洲的手很温暖,沈时新几乎要挤到他怀里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刚刚到停车场,沈时新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他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沈默阳搓着手,他的状态有些窘迫,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走了过来。
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头上已经有了一些白发,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很沧桑。
他开口有些讨好的味道,语气很低。
“时新,真没想到你们下班还挺晚的,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我……我不是抱怨,等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的,你们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自从之前的车祸过后,沈时新对眼前的人没有任何要联系的想法。
虽然顾鸣洲当时说的很委婉,但是他也知道估计当年他外婆那场车祸没有那么简单。
他冷冷的盯着沈默阳,“我现在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吗?”
沈默阳动了动嘴唇,“时新,我知道你在怪我,之前那些都是我错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我……”
沈时新当场打断他,“沈总,麻烦你让一下,我和我先生要回家了。”
现在跑到他面前他只有一个想法,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年离婚的时候为了逃避抚养责任,他大骂沈时新就是个野种。
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在他面前他真的觉得挺虚伪的。
眼看两人要走,沈默阳赶紧伸出手,他想要拉住沈时新,顾鸣洲的速度比他更快,瞬间就挡在前面。
沈时新真的不想再看这个人一眼,多看他都会觉得恶心。
他毫不犹豫的上车关门,顾鸣洲拦住了沈默阳。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我之前就说了让你别出现在他面前,要是听不懂,我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更直接。”
沈默阳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赶紧摆着手。
“不不不,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想来看看儿子。”
“那就没必要了,他以后只会有一个父亲,那就是家父。”
沈默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怕惹怒顾鸣洲,最后只能闭嘴站在旁边。
沈时新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他们已经出了停车场,沈默阳依旧站在冷风当中。
他真的想不通,现在要摆出这副可怜的模样是要做什么?
非要把自己推到道德的制高点,真是恶心至极。
“顾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有点太狠心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名义上的爸。”
顾鸣洲打开了车上的空调,“我倒是觉得不管这个人是谁,要是伤害了你就一定要记住,不要忘记当初的伤害。”
有了顾鸣洲的安慰,沈时新觉得确实不应该再内耗自己了,有些人永远不配得到原谅。
沈默阳在停车场待了半天,是保安过来查看情况,他才离开。
他的肩膀头顶都已经被白雪给覆盖,似乎感受不到寒冷。
现在他来找沈时新,不过是因为顾家对他们出手了,他们旗下的十几个项目全部暂停。
顾家开始大范围的吞并他们的项目,到现在他们拿在手上还能正常运行的只有三个。
沈家抢的头破血流那些股份,现在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抛售出去,否则全部都要烂在手里了。
风雪中沈默阳的背影也一点点被掩盖,只留下那一串脚印,最后脚印也被白雪给覆盖。
转眼到了元旦这天,两人请了半天假,6点多钟两人就在民政局门口排队了。
后面陆陆续续的都有人来了,元旦这天领证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排队的时候还好,等真正进去以后,沈时新觉得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人在激动状态下,大脑会出现短暂的空白,一直到那个红色的本子拿在他手里。
他看着上面盖的章,他和顾鸣洲是正式的合法夫夫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红本本,“顾医生有没有后悔呀?”
“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想要和我离婚,这辈子不可能。”
顾鸣洲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我是后悔没早点和你领证。”
这两人甜甜蜜蜜的从旁边的大厅出来,右侧是办理离婚的,那种低气压和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时新看到那些正在椅子上等待叫号的人,很难想象他们当初也是这样手牵手,一脸甜蜜的领了结婚证。
现在甚至都不愿意坐在一起,这时顾鸣洲一把揽着他。
“这个地方是我们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以后不可能出现了。”
看着顾鸣洲的笑容,他点了点头,顾鸣洲的保证永远不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