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领了结婚证?
不!
不可能的!
司寒明明答应她不会领证……
太震惊了,以至于她后面说了什么,苏宛根本没听清。
她只是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不可能的,我不相信,哪有这么快!”
沈微澜的眼神逐渐变冷。
本来确实没这么快的,可谁叫苏宛惹火了她呢!
千不该,万不该,苏宛最不该去动她母亲的遗物。
那是她的底线!
沈微澜深吸口气,按下情绪,“信不信随你,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只要你敢越雷池半步,那么,你就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小三……
晴空霹雳一般,这两个字在苏宛脑袋里炸裂开来,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能让她感到屈辱的了。
从小到大,她身上最大的标签,一直都是‘小三的女儿’。
而给她挂上这个标签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沈微澜。
眼泪掉下,苏宛握着拳头,恨声道,“沈微澜,在爱情跟权势面前,他选择了权势,又没有选择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沈微澜抬手摸了摸耳垂,淡淡的笑了笑,“无所谓,我得到人就好,爱情什么的,留给你慢慢回忆。”
苏宛双目赤红,眼底的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她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狠狠踩进泥里!
可她不敢……
就好像沈微澜抢走了她的戒指,偌大的庆生会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一样。
这些人讨好苏宛是因为薄家,因为薄司寒,可如今沈微澜成了薄太太,一切又不一样了。
他们得罪不起被薄司寒捧在手心里的苏宛,同样的,他们也得罪不起背靠着薄老太太,即将成为薄家女主人的沈微澜。
沈微澜趾高气扬的拿走了戒指,临走不忘讽刺的说,“祝苏小姐生日快乐,今晚薄太太买单。”
“……”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苏宛强忍着,一脸屈辱的看着沈微澜离开时骄傲的背影。
…………
vip病房里。
薄老太太半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顶黑色的毛线帽,骨瘦如柴,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已然浑浊不清,唯有强撑着的精神看起来尚可。
沈微澜敲了敲门,得到答复才推门进去。
深吸口气,她挽起笑意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欢快起来,“奶奶,对不起,我来晚了。”
薄老太太慈祥的脸上浮起淡笑,声音有气无力,“不晚,白天睡太多,现在左右也是睡不着,你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沈微澜握住老人的手,将从苏宛那里拿回来的戒指,套进了老人枯瘦的无名指上,“奶奶,我把您的戒指拿回来了。”
薄老太太望着手上大了几圈的戒指,怔忪了几秒,笑着摇摇头,又摘下来放进她的掌心,“傻孩子,这枚戒指现在是属于你的。”
属于她吗?
沈微澜低着头,掌心的红宝石戒指熠熠生辉,她的语气却很落寞,“薄司寒要是知道我把戒指抢回来,说不定一气之下,连婚礼都不会参加……”
话只说了一半。
另一半,被推门进来的男人打断了,“你倒是很了解我!”
说曹操曹操到。
男人走进来,超过一八七的身高,让他看起来挺拔修长,声音沉稳而冷冽,“既然已经嫁进薄家,也知道我在乎什么,还继续跟我作对,沈微澜,你到底图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走到了病床的床尾处,神色冷淡的望着她。
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完全看不出他面前坐着的女人,是他是刚刚领证半天的新婚妻子。
苏宛抿了抿唇瓣。
图什么?
当然是图自己痛快!
难道是为了他争风吃醋不成!
她前脚刚离开皇羽,薄司寒后脚就来兴师问罪了,这速度,不愧是苏宛啊。
当然了,这些话,她自然是不能当着薄奶奶的面说。
病房里很安静,短暂的沉默过后,沈微澜抬眼望着他,斟酌了几秒才回答他的话,“图你……长得好看,我想跟苏宛宣示主权,这个理由足够吗?”
“……”
听见她的答案,薄司寒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俊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薄老太太笑了起来,难得精神的说了句,“是长得好看,孙媳妇的眼光不错。”
沈微澜感觉到男人冰冷的视线,索性不去看他,转头对老人笑道,“谢谢奶奶夸奖。”
薄司寒神情不悦的将目光从沈微澜身上收回,走到床边,隔着距离站定,“奶奶,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好了,就定在婚礼后的第一个周末。”
薄老太太点头,虚弱的看着他,“戒指是我让微澜拿回来的,你别怪她,薄家的规矩,戒指只传给名正言顺的媳妇,你要是敢为了这件事为难微澜,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我不会放过姓苏宛。”
“奶奶,您多虑了。”薄司寒面无表情,英俊的脸上只有凉薄,“薄家的规矩自然不能破,戒指的事,我没有意见。”
薄老太太点点头,疲倦的闭上眼睛,“好了,我累了,你送微澜回去吧,明天就是婚礼,别耽误了。”
薄司寒微微颔首,“知道了。”
沈微澜起身,给老太太掖好被角,这才转身跟在他后面走出去。
病房外。
沈微澜刚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就被一股很大的力推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沈微澜后脑在墙壁上撞了下,霎时间眼冒金星。
薄司寒按着她的手臂,嘴角浮起冷笑,几乎是贴在她耳垂边说话,“沈微澜,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苏宛?嗯?”
他的力气很大,手捏的她很疼,沈微澜的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远远看去,宛如情人间的呢喃私语,无端透露出一丝暧昧。
前提是忽略掉他那句压着怒意的质问。
沈微澜别开脸,距离太近,男人的气息将她笼罩,她控制不住晕红了侧脸和耳垂。
好几秒,她才从晕眩中镇定了下来,掀唇道,“薄总,你的红颜知己过生日,这么好的日子,你没空,我代替你说句生日快乐,还好心的把账都结了,你这是做什么?兴师问罪吗?”
薄司寒的视线落在她粉红的耳垂上,声音却夹杂了冷意,“都说沈韬家教严格,我竟不知道,沈家的教育方式,是生日送人耳光,打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