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宛被她说的脸上一阵白,羞恼的道,“给朋友送点汤水很正常吧,蓝田不也经常给你送!”
“蓝田是我闺蜜,苏小姐呢?”沈微澜勾起唇角,“你也是我老公闺蜜……不对,应该说是哥们儿……也不对,差点忘了,你们是朋友。”
绿茶都喜欢称兄道弟。
但高级绿茶不是,一句朋友,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苏宛轻嗤,“我跟司寒是什么关系,你可以去问他,一切都以他说的为准,我来这边,已经提前跟司寒说过了,你呢?也一样吗?”
“我不一样。”沈微澜慢条斯理的卷着发尾,唇边始终笑意淡淡,“我们是夫妻,想来就来了,提前预约,也太生分了。”
苏宛盯着她骄矜的眉眼,“夫妻之间要预约确实生分,不过司寒的性格向来公私分明,沈总还是给他打个电话比较好。”
苏宛的话说完,张池敲门进来,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沈总,给你泡了咖啡。”
“谢谢。”沈微澜端起咖啡尝了口,有些意外的抬起头,“咖啡你泡的?”
“不是,是李秘书泡的。”
“手艺不错,比我助理泡的好喝多了。”沈微澜又喝了口,发现张池还站在那边,笑着说,“你还有什么事?”
张池笑得有些尴尬,“我是想看看沈总跟苏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沈微澜抬起眼皮,“苏小姐,要喝咖啡吗?”
“我不喝。”苏宛表情淡淡的,“咖啡喝多了,皮肤会变差,尤其是你们这种经常熬夜加班和应酬的,更应该注意保养。”
沈微澜抿了抿泛白的唇,她最近身体确实有些欠佳,脸色也不太好,难怪苏宛讽刺她。
沈微澜挑眉,“张特助,你觉得我皮肤差吗?”
“啊?”张池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沈总天生丽质,再熬夜加班都没有黑眼圈,只这一点,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女同事。”
“天生丽质,这个词好。”沈微澜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咂嘴道,“我记得苏婧刚嫁给沈韬的时候,也曾经夸过我天生丽质,不像她带来的拖油瓶,又黑又土,难登大雅之堂。”
张池,“……”
苏宛眼底浮起怒意,“我妈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死者已矣,再怎样,你也不该直呼其名。”
沈微澜看着她,“我是看在死者已矣的份上才叫她苏婧,难不成你希望我跟以前一样称呼你妈?”
话音落地,苏宛的脸色白了白。
从苏婧进门第一天,沈微澜对她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小三’。
而苏宛,则是‘小三的女儿’。
这两个耻辱的称呼,直到沈韬去世,苏婧把沈微澜赶出沈家,才在苏宛的耳边消失。
辗转数年,苏宛差点都要忘记这样屈辱的往事,被她这么一点,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
苏宛深吸口气,清纯的脸上浮起些许讥诮,“把没教养搬上台面来讲,不是每个人都有沈总的勇气。”
“我没教养,至少我妈没教我当别人的三儿。”沈微澜说着站了起来,将茶几上摆着的食盒丢进了垃圾桶,“家里不缺佣人,更不缺厨娘,给别人的老公嘘寒问暖,挺掉价的,苏小姐以后别做了。”
说着她偏头看向张池,“张特助,苏小姐跑一趟挺不容易的,就按照市面的价格,转五百块给苏小姐,算是跑腿费。”
张池,“……”
苏宛气得发抖,“沈微澜,你怎么敢……”
“我敢的事可多了,你要一件件见识吗?”沈微澜微抬着下巴,倨傲的望着她,像在看一件垃圾,“就算我让保镖把你丢出薄氏大楼,也没什么不行。”
“你……”苏宛红了眼圈,怒视着她,好一会儿,才拿起自己的包,哽咽对张池道,“告诉司寒,我先走了。”
“苏小姐……”张池看了眼沈微澜,犹豫了一秒,还是追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沈微澜乏力的坐了下来。
每次一遇到苏宛,她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今天或许真的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契机。
原本她就憋了火气过来,因为蓝田的事,就算没瞧见苏宛,她跟薄司寒估计也很难平心静气的谈话。
现在……就更不是时候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拉开了,薄司寒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
沈微澜怔了一秒,男人已经一身矜冷的,在苏宛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深邃的眼底一片淡静的冷漠,“沈总,找我什么事?”
“……”
几秒后,沈微澜将视线从他英俊的脸上挪开,不偏不倚的瞧见了垃圾桶里的食盒,一时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薄司寒抬手捏了捏眉心,“怎么不说话?”
沈微澜看着他,“我……我是来找你聊蓝田的事。”
闻言,薄司寒放下了手,眉目淡淡的望着她,“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闲到跟你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薄总何必为难?”沈微澜深吸口气,“你一句话,就让别人努力了十几年的梦想化为泡影,没那么大的仇恨吧?”
薄司寒的眼底铺陈出微末的笑意,“确实无冤无仇,不过我跟沈总也是无冤无仇,沈总不也差点毁了我十几年的努力。”
“可我到底是救了你奶奶的命,你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男人双手交叠,姿态闲适,“为什么不能?”
沈微澜,“……”
“沈微澜。”薄司寒靠在沙发上,声音有些低懒,似笑非笑的掀唇,“我们的合约里,好像没有不能过河拆桥这一条,还是你有什么错觉,觉得我是那种好说话的性格?”
米兰发生的每一幕,他都记得。
“你心里不痛快,应该冲着我来。”沈微澜对上他沉冷的笑,不自觉放低了声音,“薄总,不论这场婚姻你有多大的怨气,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蓝家没有惹你。”
“你让我报复自己的妻子?”那点微末的笑意也从男人脸上消失了,“沈微澜,或许在你心里,这场婚姻只是一场复仇的游戏,但对我来说,结婚就是结婚。”
说着薄司寒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没理由针对自己的妻子,可什么都不做,我心里又不痛快,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