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陈启藩了。
一个十一假期过去,她多了两桩心事。
第一件是李梅的事,她虽对李梅又和王建军搅合在一起表达了明确的反对意见,但感情这种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
李梅会怎么做,谁又说得准呢!
第二件则事关陈启藩。
事实上,她没见着陈启藩,并不是因为有事或工作忙,而是她有意避开了。
陈启藩给她比划的那颗心,总是在她眼前,不停地晃悠来晃悠去。
也不知,他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王楠将口鼻捂在被子里,长长的叹息一声,直到感觉有些憋氧,才挣扎着爬起来,准备去上班。
这几天,她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硬生生把自己整成了一个劳模,卷得团队的小伙伴们唉声叹气。
早餐自然没在家里吃。
王楠在肯德基,整整待了快两小时,才慢腾腾从里面走出来,这时候去上班,总差不多了。
刚到公司楼下,就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鹏哥。
吴秀媛的男朋友。
算算日子,他们该结婚了吧。
新婚燕尔,果然如胶似漆,连上班都要接来送去。
不过与她无关。
王楠晃了晃脑袋,正要进门去。
“王楠?”鹏哥却叫住了她。
王楠奇怪地转过头,这才假装看到对方:“噢,是你啊,有事吗?”
那个…鹏哥有些犹豫,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一副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给她的样子。
王楠见对方这模样,也不多问,淡淡地道:“没事我就先进去了。”
“等一等…”鹏哥似乎下定决心,手中的纸递过来:“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秀媛?”
吴秀媛的闲事,王楠并不想管。但也不好一口回绝,她问:“这是什么?”
“我给她写的信。”
王楠觉得有些奇怪,天天住在一起的人,还要写信?
这两口子,还怪浪漫的。
但既然追求仪式感,写了信,又不用信封装着,就那么折起,她一眼能看到力透纸背的痕迹,但凡是有点好奇心的,都会忍不住瞅两眼吧。
让她交给吴秀媛,也不怕她偷看!
王楠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不打电话让她下来拿?”
“这,她不接我电话…”
王楠了然,吵架了。
若是这样,她就更不好管了。
两口子的事,最忌旁人多嘴,连闺蜜都插手不得。更何况,她和吴秀媛,可算不得什么闺蜜。
“抱歉。”王楠后退两步:“我帮不了你。”
一进办公区,小安就迎过来,笑盈盈地唤她:“楠姐。”
王楠点点头:“来这么早啊?”
小安笑道:“还不是楠姐你,每天都来那么早,我们不跟上怎么行呀!”
王楠管理团队,涉及工作的事,一丝不苟,半点马虎不得,但日常时候,跟大家有说有笑。小安对她讲话,也随意了许多。
小安朝王楠挤挤眼睛:“楠姐,你在楼下,看到鹏哥没有?”
“嗯。”王楠点点头:“你也见着了?”
“见到了,他还让我给吴秀媛递信呢!”小安撇撇嘴:“我可不想看到吴秀媛那副嘴脸,就拒绝了。”
不过,她搓了搓手:“现在纸笔写信的人可不多了,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还真有点好奇啊!”
王楠接了一杯水,随意道:“管他呢,和咱们也不搭干,好奇心害死猫。”
“我还听到一个八卦,楠姐你想不想听?”
王楠看着小安亮晶晶的双眼,哑然失笑:“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说不想听,是不是很不给面子?”
“呀呀,楠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我最喜欢看你笑了!”
小安抱着王楠的胳膊,揉来揉去好几下,这才压低了声音:“我听人说,吴秀媛和鹏哥分手了!”
?王楠蹙了蹙眉头:“不是都要结婚了嘛?她们在一起,得有七八年了吧?”
“对啊。”小安叹了口气:“原来爱情这么靠不住,搞得我都不敢谈恋爱了。”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小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帮他递那封信了,说不定上面写了点什么。就偷偷看下,他们也不知道……”
“若是这样,就更不该递信了。”
王楠敲了敲小安的头:“吴秀媛若是想看信,鹏哥磨一磨,她自然会下去拿;若她就是铁定了心不想看,你给递过去,反遭埋怨。”
小安想了想:“也是。反正她的事,我也不那么想知道,不想了不想了。”
两人又说笑一阵,把吴秀媛的事抛到脑后。
午饭时分,几个人一起到食堂去吃饭。
坐在王楠对面的,正是主管李文聪。
王楠刚吃了一口菜,抬头看到对方的神色,就笑了:“聪哥,你这是有什么好事?”脸上的春风得意,掩都掩不住。
想到李文聪盼子多年的心愿,她猜测道:“莫非,嫂子又有了?”
李文聪摇摇头,语气很是愉悦:“这倒没有。”
王楠就更好奇了:“能分享不?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旁边的徐思转头看她:“说了你也不懂哩。”
敢情大家都知道!
王楠就催:“快说快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李文聪也不瞒她:“我和我媳妇最近去看了一家中医院,这家中医院在治夫妻抗体不合这块很有名,医生说只需要我们连续去治疗几星期,这毛病就能解了。”
“那以后嫂子怀孕后,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容易流产了?”
“自然是的。”
这确实是好事!王楠真心实意为李文聪高兴:“太好了。”
她冲徐思做了个鬼脸:“刚刚谁说我不懂?”
徐思笑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知道这么多干嘛!可别学着她们那群人,整天生孩子啊,养娃啊,婆媳关系啊,啧啧,俗气!”
王楠差点喷出一口饭:“我就是大俗人一个。现在学学,为以后做准备,有啥不行?”
听完李文聪的喜事,她又支起耳朵,去听隔壁桌王吟姐讲她婆婆。
“我儿子粘我,明明天天都是奶奶带,我一回家还是只要妈妈。昨天睡觉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跟我说,妈妈坏,妈妈坏。”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说这种话,多半是我婆婆教的,我都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