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凤天南毕竟是这佛山一霸,其恶名早已深入人心,哪怕此刻被江尘扇倒在地,那些小衙役哪敢真给他上刑。
“凤老爷,咱们也是身不由己,您老人家多担待。”捕头低声说了句,手中木板连连扇动。
然而打人板子亦有技巧,重起轻落,或是轻起重落,官府的衙役们最擅长此道。
官老爷判人打板子,打到最后能不能活,全看这帮衙役们手底下有没有活。
若是犯人家属送了礼的,便是五十大板下去,也只是受个轻伤,过不了几日照样生龙活虎。
若是犯人家属不知好歹,不懂得打点,那么就算只是十板、二十板,说不得也会当场给人活活打死。
眼看着捕头手中那掌嘴的小木板重重抬起,看似气势汹汹,实则轻轻落下,并没有给凤天南造成什么伤害。
呼呼的假装打了十下后,那捕头自觉样子已经做够,回身向大人复命。
只是回头一看,原本还在主位上的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旁,给那捕头吓了一跳。
江尘一把夺过捕头手上的木板,一肘顶在捕头心窝上,将人顶飞出去,坐在地上一时缓不过气来,接着便是反手一板抽在凤天南的嘴巴上。
“打人都没力气,还当什么捕快,看清楚,这才叫掌嘴嘛!”
江尘说着,左一下右一下,扇的啪啪作响,凤天南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活像一个大猪头。
江尘心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这堂官司还没开始呢,因此这几下都没有附带任何灵力,不然这凤天南岂有活命之理。
连扇了九下之后,江尘稍作等待,见凤天南吐出一口鲜血,夹杂着几颗白色的牙齿,接着便是目露凶光,死死盯着江尘。
在这佛山镇一亩三分地,从来只有他凤天南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欺辱过。
江尘这几下掌嘴来的又快又疾,凤天南确实没想到这年轻人真敢对他动手,是以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他娘的!老子杀了你!”凤天南怒不可遏,运起真气抓向江尘,他要以牙还牙,用相同的手段打烂这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的嘴巴。
江尘随手抓住凤天南伸过来的手腕,凤天南瞬间便觉得自己一身内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待他回过神来,江尘又是一板子扇在他嘴巴上。
啪的一声响,那木板应声碎裂,凤天南一口门牙更是一颗不剩,全给打落。
“怎么样,凤老爷,这下舒服了吗?”江尘手里拿着断剩半截的木板,脸上挂着微笑问道。
凤天南捂住嘴巴,口中还在不停向外冒着血,他一手指着江尘,从漏风的嘴里挤出一个“你”字。
江尘冷哼:“想清楚了再说话,你多一句嘴我就给你加一级刑罚,多一句加一级,就不信今天给你加不到斩立决!”
凤天南人都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佛山最大的恶棍,没想到今天遇上比他还恶的了,动不动就斩立决,凤天南也不敢用自己的脑袋去验证对方到底敢不敢,只得低下脑袋,暂时认怂。
“识趣就好,暂时留你一命,咱们先把这官司打完。”江尘说完便回到了最上方的主位,留下了瞠目结舌的众人。
“卧槽,凤老爷都敢打,这位大人了不得啊!”这是围观群众的想法。
“卧槽,凤老爷都敢惹,这位大人活不长了!”这是围观衙役们的想法。
“卧槽,凤天南还敢反抗,我看你是没死过!”这是知晓江尘身份的陈大人想法。
不提众人心思各异,江尘一拍惊堂木,喝道:“原告,状告何人,状纸何在?”
一旁的师爷匆匆将状纸写好,递给江尘。
江尘随意看了两眼,对着师爷说道:“原来师爷还兼职给人家写状纸啊,也不知道你是这官府的师爷,还是他凤老爷的师爷。”
师爷汗如雨下,生怕这位大人拿他开刀,然而江尘只是言语教训了一下师爷,并没有打算跟他一般见识,今天的主角是堂下那位凤老爷。
“别人代写的状纸,看了白看,凤天南,你有什么诉求,自己说吧。”江尘把状纸一扔,对着堂下的凤天南说道。
凤天南被江尘一番惩戒收拾的服服帖帖,此时更发现自己一身内力没了丝毫动静,心知这位大人不是寻常人物,哪里还敢造次,老老实实答道。
“草民……凤天南……状告钟……钟阿四幼子,偷吃……偷吃我家大鹅。”凤天南一口门牙被生生扇掉,嘴巴疼痛难忍,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江尘点头嗯了一声,对着跪在另一边的钟阿四问道:“钟阿四,凤天南状告之事,可是事实?”
“大人冤枉啊,我家小儿向来乖巧,绝不会去偷凤老爷家的大鹅,青天老爷明察啊!”钟阿四夫妇跪倒连连磕头,声泪俱下。
“胡说,明明在你们家菜园里发现了鹅毛,你家儿子自己都承认了,还说没偷?”凤天南身后一名蓝绸长衫的少年高声叫道。
那少年见江尘冰冷的目光扫过,吓得两股战战,急忙跪下说道:“大人,小民名叫凤一鸣,为凤家长子,乃是今日这官司的原告,请大人恕在下一时心急,声音大了些。”
江尘心道这小子倒是有点胆识,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你说钟家儿子承认,他是如何承认的?”江尘继续问道。
那凤一鸣听江尘问起,便壮着胆子站起身来,对着钟家的小儿子喝问道:“小三子,你们今儿早晨吃了什么?”
钟家那小儿名叫小三子,年仅四岁,在凤一鸣这大声喝问之下,小三子吓得哭出声来,口中说道:“吃鹅,吃鹅。”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他们都知道凤老爷觊觎钟阿四家菜地之事,今日这么巧发生偷鹅事件,大家还以为是凤老爷使计构陷,没想到那小三子竟然承认了。
莫非这小儿当真是嘴馋偷了人家的大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