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岳鹏骑在一匹样貌神俊的枣红马上,枣红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跑起来的时候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速度极其迅速,令人肉眼难以观察得清楚,即使不如千里马也相差不远。
他容貌俊毅,身材高大魁梧,身上穿着一套浅红战甲,手中握着一柄在太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的沥泉枪,白银枪身上涂抹着数之不尽的猩红血迹,却依然极为坚固沉重,枪头十分锋锐,好似随时都能上战场杀敌逐寇。
岳鹏抬起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毫不费力的挥了挥沥泉枪,偏头瞧了眼左右两旁及身后安静等待着的一万五千名军兵,望着对面退缩到三里之外的金国大营,神情稳重的开口道:“汤明真,严翼谋,多谢你们此次陪我来到燕川,与我一同拒敌于城外。
我多次向宋廷请缨率军出击,可他们始终未曾应允我,眼下东境台州、信州已破,尽皆失陷于金国人之手,而那些人却只会派人来安抚我说什么时机未到,真是可笑!
我若是继续听从他们的敷衍,燕川军民岂不是同样会命丧敌手!
东境三州向来民风淳朴而尚武,尤其以燕川之地的民风最为剽悍勇猛,我如果继续在岳州等待下去,燕川之民定然会血战到底,直至最后一人,绝不会有任何人选择投降。
只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过大,即使这些人再如何骁勇善战,都很难会是金国人的对手。
何况现在金翼舵的一个分舵之主亲自派人下场,我必须带人前来支援。
岳州城里虽然只留下了五千名军兵守卫城池,但有殷景瞻留在那里负责看守,你我也不必太过忧心。
严翼谋,我二十岁时从军,二十六岁时升任东京留守司统制和松江州刺史,而后两年开始了掌军的生涯,从那时起,你就作为军中谋士随我出征各地。
如今我已然38岁,即将到达不惑之年。
武虽官拜太尉和节度使,却都只是徒有虚名而无实权。
文虽受封少保,甚至还升任为文官之首的开府仪同三司,可多年来一直受制于奸党贼首,遭到多次打压和栽赃构陷。
不但为民为国之提议无人关心,连宋王都常常对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平民百姓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三年前我本已经心灰意冷,特向宋廷请命调回岳州,也省得每天都看见那几个乱臣贼子,深处乌烟瘴气之中喘不来气。
蔡京那几人却仍然想阻拦我回去,还向宋王说什么怕我回去起兵造反,真是荒唐至极!
所幸宋王还未昏庸到底,他应允了我的请求,在多番波折之下,我终于得以顺利回到了岳州,从此专心经营着岳州民生和防务。
此次面对平时难得一见的大敌,辛苦你这一次还要陪我一同前来对抗这群他们。”
严翼谋束着一头乌黑长发,穿着一件灰色布衣,脸型方方正正,身材修长,气质不缺洒脱,闻言晃了晃手中的白扇子,转头看向汤明真,微笑着说道:“岳武大人,瞧您说的,有这位来自撼山派的世外高人在此,还有他带来的那群一看就不弱的修道者,我自然敢陪您来这一趟,您要想甩开我可没那么容易啊!”
汤明真相貌不凡,身着岩黄衣袍,转头看了眼二人和四周,淡淡一笑道:“汤某一向佩服岳武大人的为人性情,这些金国人侵略之心不死,在元国吃瘪之后居然敢转道攻向宋境,妄图掠我宋土,他们真是胆大妄为,痴心妄想!
我撼山派祖师已令此次出山弟子随行调遣,共同抗击敌寇,只是祖师爷担心白莲教会趁机派人潜入敌营暗中谋合生事,如若到时真发生了这个对我等十分不利的情况,还需要岳武大人率军与我配合一起挫败敌人的阴谋诡计,护我大宋安危。”
岳鹏神情沉稳的点了点头,抬枪遥指向对面的金国军营,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已探明,此次金翼舵对东境的攻势由两大分舵中的玉舵主全廷昌亲自操领。
而银舵主鄢恩林至今还未探寻到其人的踪迹,他想必是被总舵主桑佩华另做了其他安排,但也很可能此刻就藏身于距离这里不远的某一处,我们绝不可稍有懈怠,忽视隐匿在暗中的侵略力量。”
二人闻言,皆都神色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时,岳鹏整理了一会战甲后,抬头挺胸,面色镇定的开口道:“我既然来到这里,这里便是我的主战场,绝不会容许任何敌寇踏入燕川一步!
他们想以逸待劳,消耗我们的士气,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我!”
稍微停顿了一会,他转头看向严翼谋和汤明真,神情严谨的对二人拱手道:“我岳家操练军兵多年,每一位兵卒都是军中精锐,实力远超常人,即便是对上那些识海境的修士,也大有胜算。
我亦从小熟读兵书,熟识军务,熟悉军阵之法,那些凡人军兵就由我和来对阵冲军。
翼谋,你带着五千名军兵继续守卫在城门口以防意外生变。
至于金国修士中的那名金丹境修士和五名铸源境修士,就拜托汤兄弟带人拖延上片刻,待我收完那些送上前来的人头,就来与你一起围剿他们。”
身旁众人闻声尽皆神色肃穆的点了点头,没有一个人的脸庞上有一丝慌乱之色。
感受着一派肃杀的氛围,岳鹏咧嘴一笑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随我主动出击吧!
大破金营,斩尽敌寇,为战死的英勇宋人报仇,就在今日!
早晚有一天,我必会率军亲征金土,马踏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