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龙云独自站在院落中赏月,轻风拂过,吹起长发。想想从离开学院这些天发生的事,心中也感慨万千,世风红尘终是比不上学院安静!
“云儿,你还没休息么?”
龙翔天悄悄站在龙云的身后,看着他背影问道。他的到来,龙云自然感应到了,只是心绪难平,一时间,没有转身。
“父亲不是也没有休息么?”
龙云转过身来,看着龙翔天,淡淡的说道。
“唉!父亲老了,睡眠就少了很多。”龙翔天上前一步,和龙云站在一块,看着天上的银月,淡淡的说道。
“父亲又是想母亲了吧?”
“是啊!如何不想,都十年了。”
闻言,龙翔天沧桑说道,语气中尽显悲怆。龙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龙战野死去的时候,说的话,可是,他没有说完,让龙云疑问了很长时间,现在一切事都平静了下来,是该问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父亲,族长以前走的时候,曾说过我‘母亲……死……’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什么?”龙翔天大惊,看着龙云迟疑很久道:“这个……他也跟你说了。”
“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大惊小怪的。”
龙云更加的疑惑,看着龙翔天,想立即知道答案。
“走吧,去你屋内说。”
龙翔天看了周围一眼,对着龙云谨慎说道,随后转身向屋内行去。龙云心中更加的好奇,没在说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龙云的房间内,二人安静坐在那里,都没有说话。龙云是在等龙翔天发话,所以一直不语。
“唉!这件事说起来蹊跷啊!当年你母亲去世后,我心情沉痛,准备把她安葬在后山,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妹妹,我和族长三人。正准备给你母亲安葬,突然,这时候天色黑云滚滚,不时,笼罩了整个‘天风城’,当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黑色的雾气一直持续了三分钟才消失了,最后……最后……”
龙翔天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下去,在也说不下去。
龙云大惊,赶紧追问道:“父亲,最后怎么了?母亲到底怎么了?”
“最后……最后……你母亲的遗体不见了……”
“什么?”
龙云一听,整个脑袋‘嗡’的一声,炸响了开了,摇晃几下,向靠椅上靠去。
“怎么会这样?谁做的?是谁?”
蓦地,龙云坐直身子,看着龙翔天,有点失控,竟然吼了起来。后者并没有生气,看着龙云,眼中也露出了迷茫之色。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是一阵黑雾,然后,你母亲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龙云瘪了下去,眼中闪烁着水波,双手搓了搓脸,感觉已经麻木了。
“不过,却在周围找到了一个东西,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我想应该是从你母亲身上掉下来的。”
看着龙云的样子,龙翔天也是心情沉痛,随后从身上取出一个东西,当龙云看清后,直接木呆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如雕塑一般,定在那里。
只见龙翔天手中多了一块黑色玉佩,在玉佩上印着一个大大‘宫’字,龙云的脑袋直接炸开了,嗡嗡作响。这块玉佩他曾经见过的,就是梦崖的家传玉佩,也是这样的,黑色,绣着一个‘宫’字。
“不会的,不会的……”
龙云摇头如疯了一般,他不相信眼前这块玉佩是真的。怎么可能和梦崖的一样呢?那是梦崖揭开身世之谜的唯一信物,这世间怎么会有两块同样的玉佩,就是有,也不可能都印着同样的一个字。
“云儿,怎么了,什么不会的?”
龙翔天看着龙云发疯了一般,赶紧的问道。
“啊……”龙云突兀惊醒,看着后者手中黑色的玉佩,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父亲,你……你和母亲是怎么相识的?”
“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了?”龙翔天看着龙云,面上有点迷茫,还是说道:“当年在天风城外,向北去一处破草屋你知道吧。”
“嗯嗯……”
提起那个破草屋,龙云到现在还是如芒刺背,冷汗涔涔,他怎么会忘了呢?
见他点头,龙翔天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我路过那里,发现那里躺着一个人,过去一看,是个妙龄少女,身上到处是伤,额头上没有魂钻,却伤得很重,还在发烧,当时,我看不过去,就把他救了回去。最后……最后的事不用我说了吧!”
龙云大惊,这是他第一次听说母亲的来历,小的时候,母亲在时,他总是问他母亲外公是谁?可是,最后却得到的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今日听到父亲真切说出,呆在了当场,许久说不出话来。
“云儿,这个玉佩你收着吧!这件事另有蹊跷的,我想你母亲的遗体应该是被人掳走了,可是,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查到一点休息,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龙翔天把黑色玉佩递了过来,看着木呆的龙云说道。后者迷迷糊糊接了过去,也不说话,还是木呆的坐着,龙翔天看了他一眼,暗叹一声,行了出去。
在龙翔天走后,屋中一片安静,落针可闻,黑夜的牢笼在正向他的心慢慢罩去,罩的很紧,很紧!直到很疼的时候,才惊醒过来。
“啊……”
龙云仰头大叫一声,发泄心中累计的痛苦,冲出屋子,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站在雨水中,‘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心情沉痛的他已经丧失了心智,完全沉浸在刚才龙翔天和他对话中,对外物一概不知,就连天下雨了他也不知道。
轻轻的叹息声,在背后响起,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手持着一把油伞,看着跪伏在地的少年,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轻轻上前为他遮风挡雨!
“云哥哥,你没事吧?”
蛮娇轻轻问候了一声,却得到的是沉默,没有人回答她,雨下得更猛,更烈,掩盖了她的声音,掩盖了他二人身影。无情的吹打着,如刀似箭。
蛮娇伫立不动,没有上去拉他,就让他静静的跪着,很静,只有那雨让人很不解,为何这个时候落下,刚才还是月光漫天,现在却成了漆黑暴雨之夜,难道这雨也是为他而下么?
伤心人?痛苦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呢?
唉!我何尝不是其中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