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位来自深渊的公主殿下,和凝光火药味愈渐愈浓。
在这四下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衣着华贵的蒙德女人。
正是琴。
她一副修养得体的仪态,上前劝解道:“天权星大人,我是来自蒙德骑士团的团长,首先非常感谢能够收到璃月的邀请,有幸来到璃月目睹此下的繁华美景,也为您的新婚吉日送上我们蒙德人真诚的祝福,今日本是您的婚庆吉日,这位来自深渊教团的公主怎么说也是空先生的亲妹妹,还请暂且放下往前恩怨,此刻要是相起争端,受难的可是这当下百千民众。”
她微微颔首公正言道:“天权星大人,您与空先生的婚礼如果是你情我愿,自当情谊延绵万载,但是身为蒙德的领袖,自由精神的传承者,我也十分不理解您为什么一定要强迫他人与您成婚呢?”
听此。
凝光将目光转向了琴,她眉眼微微下沉,又再次看向眼前的荧。
思绪变换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荧怕不是这位蒙德友人请来的。
她缓缓收起方才将似迸发的怒意,平和了下来。
“琴团长,此事为我璃月私事,恕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凝光态度强硬。
至此,琴团长也一时无从接话。
思绪转遐间,凝光低沉着眉头再次看向空。
听似好言相劝,但实则威胁着说道:“我的空先生,我想你该好好劝劝你的这位妹妹。”
说话间,凝光还是有些气愤的。
毕竟眼看着就要礼成,突然出来个搅局的,能让自己舒服到哪去。
空无奈。
自己此刻虽然很想跟着妹妹跑路,但是现在这么多双眼睛,连个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真要动起手来,那结局就不好收拾了。
而且自己妹妹现在是深渊教团的公主,七国对她的误会本来就难以化解,若是这时再在这大闹一场,当着七国使者的面,她可就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七国的全民公敌。
再无洗白的可能。
自己这些年周游列国,也并非一事无成,主要是知道荧是深渊教团的领袖后,才想着让七国与深渊教团的关系相之缓和一点,不再那么敌对。
至少,现在蒙德与深渊教团是处于各不相干的状态。
也算是自己旅程之路上的一大成功。
若是今天,荧再次掀起风浪,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要白费,荧在这个世界也会遭到所有人的攻击。
这不是自己所想看到的。
思虑间。
空带着低落的情绪,走到荧的跟前。
他低声地说着:“荧,你还是回去吧!哥会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的,不用担心,哥会等你,等你的事情做完,我们一起回家!”
面对着空那失落的情绪,荧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面对对方这样的情绪面貌。
但是自己的事业,事关人类的生死存亡,她已经见证过一次文明陨落归为硝烟,见证过与自己父母的生离死别,为了这种事情不再发生,哪怕被所有人定义为罪人,她也再所不惜。
如果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在这世上仅剩的最后一个亲人,都要被秩序泯灭,被那个自己一直想方设法对抗的天理制裁而遭到磨难。
那么自己所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不就直接可以被定义为无效吗?
这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不。”荧大声地反驳,她又诉求着问道:“哥,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空已是错愣。
他只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有点触及到了自己的灵魂。
之前的兄妹相见,空都是问对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对方也只是一味地回答等等。
空也曾经希冀过,既然荧不愿意跟自己走,那么自己是否可以跟对方走呢?
但是荧从来没有邀请过他。
理由很简单,除了先前荧口中毫无根据的言辞:秩序没有推翻前,他们不能在一起。
其次,深渊在整个提瓦特大陆来说,就是罪恶的象征,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荧其实并不想让空加入她们吧。
但是现在,荧却向空发出了邀请。
空顿时抛来期盼的目光。
但是很快,这样稍有希冀的情绪在他的心里便立马湮灭。
自己要加入深渊吗?空心里自问。
他暗想: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办法在七国当中周旋了,虽然自己知道如今妹妹的实力很强,但是自己总是担心哪天深渊教团会成为失败者,到时候要是荧成为阶下囚怎么办?
相比自己与荧一起加入深渊,继续担当正义使者,或许对她更有帮助不是吗?
其实说起来,还是自己并不是很相信荧的话语。
毕竟在自己的认知里,对方所做的那些事情,都超出自己所定义的那个被允许的范围。
“唉!”空轻叹道:“荧,走吧!”
看着自己哥哥无奈的模样,荧也是若有感伤:“哥,其实你也并不是很相信我对吧,毕竟我来自深渊。”
空眉眼低沉,神色稍有悲戚,闭口不语。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眼下的这一幕。
其实看着眼前的这对孪生兄妹,抛开身份不谈。
倒是会让人对此情此景感到一丝同情,毕竟哪有亲兄妹都不能在一起生活那般无奈的事情呢?
怎么不让人感到忧伤。
但是当双方披上了各自的身份,这种同情感便不会再有。
凝光此刻也是静静地看着,看着空劝说着对方的这位妹妹,看着对方是否会自行离去。
又或许,她已经做好了对方不打算离开的准备。
因为此刻,整个璃月港上空的护城法阵已经在悄无声息中缓缓展开。
荧她那稍显矮小的个子身姿沉稳,她开始微微挪步,行走在这红毯之上,往门帘处走去,动作上好像是有离开的打算。
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荧缓慢的身影而随之移动。
而此刻,在人群前的琴,看着荧缓步离去的背影,却若带愁绪地呼喊了一声:“荧?”
这一声,似乎已经说明了这位蒙德现任领导人和这位来自深渊的公主殿下关系不一般。
然而,荧即便听到了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她却并没有回头。
而是继续挪步向前。
行将至门帘之处。
她却停下了。
带着那看上去显得弱小的背影,却说出了一句寒意凛凛的话:
“深渊既然被定义为邪恶,又何必强求有人能够去理解邪恶的本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