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听得身后的呼喊,适才止步转身。
陈淮递上了手中的信件,说道:“一个叫做温迪的蒙德人让我交给您的。”
看到对方手中的信件,空顿时眉眼沉思。
温迪?
别人或许不知道温迪的身份,但是对于空来说,他可是知道的。
这风神给自己的信???
他仔细地打量了陈淮上下一番。
平静地说道:“他可还有说什么吗?”
“没!”陈淮摇摇头。
适时,只听得空身旁的一守卫劝慰道:“空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好!”空适才向后瞥了一眼,又对陈淮微微点头,便再次转身离去。
神情上,他倒是由起先得见的那般无奈变成了疑虑,陈淮只感觉自己这师父在看到温迪转交的这封信件后好像十分不安。
但又说不出不安感何来。
待对方一行人远去。
陈淮也准备下山。
行至半路,却见温迪从树林中走来。
上前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原来你一直躲在附近?”陈淮也是反问道。
......
两人一路下山。
倒是相比上山时,要活络不少,也不再那么生疏了。
或许是因为温迪本身活泼的性格,又或许是因为陈淮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是风神的缘故。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
夜晚。
在这群玉阁之上。
空坐在窗边,高空的冷风倒是清凉。
但是此刻,他正看着手中的书信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便是那封温迪交由陈淮转呈于自己的信。
信上并没有什么魔法,而是一个药方。
一个神奇的药方。
是能够祛除自身元素力量的药方,包含了许多名贵药材,还有奇珍。
看到这药方,这让空想起,当年温迪被【女士】取走神之心的事情。
那时他的神之心被夺,又被【女士】重伤,身体受到冰之元素力量的侵蚀。
但他还是一副从容的神态去面对一切,自己当时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坦然之感。
现在看到这药方神奇的功效,或许正是这个药方帮助了他走出了当时的难关。
隐去自身的元素力量,成为一名普通人,便可以摆脱当时他所处的痛苦。
虽然后来他的力量有所恢复,但也已经大不如前。
想到此,空也是自觉一阵叹息。
不过,他也明白,对方将这药方转于自己,不就意味着对方相信了自己先前所说关于秩序一事吗。
果然,还是神明才会相信自己这听似多么荒唐的话吧,若非荧亲口告诉自己,经历过第一次天理制裁,其实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秩序的存在。
那么现在。
自己真的要摒去一身本事,成为一个普通人吗?
十一年。
恍恍就过去了十一年,来到这个世界,其实说起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妹妹口中所说的对抗崩坏,那个概念对于自己来说太过遥远,其实若是想起来,能够成为一个普通人,在短暂的生命里,尝尽酸甜苦辣,看遍人间烟火,也不失为一段完美的旅程。
更何况成为普通人,自己这个外来的旅行者就不会再受到秩序的约束了。
相信这也是温迪为什么要转呈这药方给自己的原因吧!
思索间,空倒是流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或许自己真的已经到了旅途的尽头。
“荧,抱歉!”空心里默念了一句。
他看向的茫茫星空,他想着或许在远方,荧也正注视着这同一片夜空吧。
......
寂夜漫漫。
荻花洲七天神像下。
陈淮再次来到了这里,可能是因为今天温迪在他脑海里所制造的幻境谜团,一直萦绕着他的思绪。
让他不得回到这梦开始的地方。
夜空星河勾勒出一副天然美景。
不远处湖面传来的虫鸣蛙声不断。
更有远方望舒客栈那彻夜通明的灯火,以及那颗会发光的紫檀神树。
陈淮坐在七天神像前,本想向其吐露一番自己内心里的诸多疑问。
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到底,七天神像也只能转述凡人的愿望给神明,而神明也只会帮助愿望强烈的一小部分人。
更不会得那闲暇去帮助他人解答疑难杂症。
想到此,陈淮还是放弃了,反正问了也白问。
若是这七天神像真的显灵,早些年,自己不知道在这七天神像下埋藏过多少问题,也不见得到解答。
除了自己经常在下面许愿想发财,被赐下神之眼后,便再无其它。
而且就算自己被赐下神之眼,现下自己也还是一身干净啊。
说到底,神明也靠不住。
想到神之眼,陈淮又不自觉地拿出了自己的那颗,夜晚的神之眼更显地荧光透亮。
那绿色的光芒都映现在了陈淮的脸上。
“他真的是风神吗?”陈淮心里自问,又回想起今日对方牵引自己进入风神那古老故事当中的事情。
再想着对方那风中化身的本事,何其独特,以自己的认知,他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有这种本事的人。
加上对方几次三番说自己手中的神之眼是对方赠予自己的。
起先还以为对方是在拿自己开刷,现在细想起来。
兴许对方真的是神明,这颗神之眼也的确是对方相赠。
但是这些,他都没办法去证实。
何其无奈。
“唉!”陈淮想到此,更是自觉叹息。
可就在这叹息之际。
他却隐约感觉到背后风元素正在快速流动。
也就是这突然的感知,让他猛然发现自己经过白天被空引导后,对风元素的亲和度更进一步了。
不过说起来,背后这风元素流动如此猛烈,定然是......
陈淮紧忙起身看向背后。
只见茫茫夜色,淡淡的月光下走来一个人影。
“我猜,你是不是又在问岩王爷怎么发财吗?”还未看得清来人面容,就听得对方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温迪。
听此,陈淮适才有所放松,疑问地回道:“是你!”
“怎么,不该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