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当陈淮真切地看到手心当中那神之契约印记依然存在时,这无不让他疑惑而懊恼。
他随即问道温迪:“怎么这印记还在,你难道不是要这水神的神之眼吗?”
面对陈淮的质问,温迪此刻倒是表现地一副非常诧异的样子,他皱着眉头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这枚神之眼?”
说完,他便将那枚神之眼归还到了陈淮的手中。
适才让陈淮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他几步向前,继续急切地询问道:“你既然不是要这神之眼,而那水晶石又是个莫须有的东西,那我手心中的契约印记,该怎么消除?”
适时,温迪眉眼微翘。
打着玩笑地腔调说着:“这可是神之契约,按照你们璃月那位的说法,就是契约已成,至死不变!”
“什么?”陈淮惊叹。
这???
这不就是说,自己与对方的契约属于没有止境的那种,犹是自己身为崇尚契约的国度璃月人,也从来没听说这神之契约还有这种规则。
但是不对啊,当初与对方立下这契约时,约定的章条上明明写的是帮对方拿到水晶石就算完成,而眼下,水晶石是谎言,拿到的水神的神之眼对方也不要,那当初对方与自己签下这契约倒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很快。
温迪给出了陈淮想要的答案。
他缓缓走近,带着那和祥的笑意说着:
“所谓契约的真谛,便是契约双方拥有着同样的信念与目的,才能够达成共同的追求,就像岩神摩拉克斯那样,他和很多人签下过契约,仙人,魔兽,他们都有着共同的信念,那就是守护璃月,为了让这一信念亘古长存,契约在其中便可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对于那些璃月的仙人们来说,在漫长的生命岁月里,如果没有契约的束缚,他们会不会在修行道路上因为【磨损】而受到魔障的侵染,做出危害璃月的事情呢?”
“所以,契约从来就不只是一纸文书,如果你我没有共同追求的信念,我们也无法达成约定,远方的旅者,我只不过是你旅途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引路人,你我既然达成了契约,就自当履行契约之责,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使命。”
温迪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归根结底,就还是没有说明白,陈淮心说你们这些神明们咬文嚼字时是不是都喜欢故弄玄虚?
契约并非一纸文书?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一开始自己和对方签下的这契约其实并非是契书上所写的关于净化水晶石一事,而是别的。
共同的信念?才能达成契约?
意思是,自己与对方拥有着同样的信念与追求,既如此,那是什么呢?
难不成对方也想富贵终生,功成名就?
不过细想来,对方可是风神啊,怎么会留恋这些世俗?而且光看对方的性子,也不像是个追求名利的人啊。
那倒底是什么?
他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
思索间,陈淮直言道:“所以,为什么我手心的契约印记还没有消失?你我的约定倒底是什么?”
“别着急嘛!”温迪从陈淮的身边走过,目光的神色看上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模样,又边说着:“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什么谜语人?如果可以,陈淮恨不得现在就抡起棍子呼上去了。
说话间,陈淮只听得背后传来瓶瓶罐罐的碰撞声。
待转身。
他才发现,这风神大人竟然毫不客气地在自家的酒柜里拿出一瓶葡萄酒来,而且已经拧开了喝了起来。
喝完还不忘评价一句:“枫丹的酒怎么都是甜的,跟果汁一样。”
陈淮吭哧了一声,念在对方是风神的身份,面对对方失礼的举动权且就让他三分。
最重要的是因为自己打不过。
见此,他也是做个顺水人情,说着:“你若是喜欢,这些都送你吧,我确实也喝不惯枫丹的酒。”
闻言。
温迪顿时喜笑颜开,虽然这葡萄酒不怎么对胃口,但是这不要钱啊,那为什么要拒绝别人家的好意呢。
意念微微一动,只见他一挥手,便将陈淮家酒柜里二十来瓶各种品种的枫丹葡萄酒一扫而空。
也不知道他给变哪去了,随着那些风元素流光吹拂而过就都不见了踪影。
他还就是真的毫不客气。
陈淮适才抬起手来想说好歹也给自己留一两瓶啊,但是话到嘴边他又立马打住了。
因为他想着,现在自己的好处你也收了,问你点事情,你应该没理由拒绝吧。
适时。
陈淮摆出一副和气的神情,缓缓走近。
笑着问道:“风神大人,我记得您当初在那深山老林解救我时说是受人之托来着,您能告诉我这委托您的人到底是哪位高人吗?”
温迪转头,目光注视着陈淮,倒是前所未有地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
犹豫了一会。
适才开口说道:“看在你送我美酒的份上,这件事我就告诉你吧,本来她是不让我说的。”
适时,陈淮顿时来了兴趣,他抛出希冀的目光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温迪缓缓言:“她是深渊教团的公主,荧!”
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可让陈淮陷入了错愕。
荧?自己与这深渊教团的领袖人物可是素昧平生啊?对方为什么要委托别人来救自己?
诚然。
温迪很快解释道:“我就知道,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吧!”
陈淮思绪一转,又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搞不懂,那你就给我解释下呗!”
“难啊!”温迪微皱眉,叹息道:“我也说不清楚,这牵扯到500年前的坎瑞亚覆灭,以及旅行者和深渊教团公主这两位双子星的悠远历史,不瞒你说,我虽然经历了千年之久的岁月【磨损】,但是我也解释不了你这个特殊的命定之人,当然,我要是努力研究一下,我还是可以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但是我不想努力,诶嘿!”
听此。
陈淮心说你身为风神将摆烂说的这么轻松脱俗,真的合适吗?
不过,温迪还是提供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他拍着陈淮的臂膀说着:“快了,你要是想知道真相,璃月的层岩巨渊会告诉你答案,我听说,那里最近不太平,恐怕要有大事发生哦!”
说完,温迪的身影便再次化为风中残影。
飘散而去。
陈淮转身看向那缕绿色流光飘散到窗外,追问了一句:“你是让我回璃月?那巨渊底下封印的东西有我想要的答案?”
然,他的追问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窗外留下的,只有那漆黑的夜,和远方听不见的晚风。
此刻,那墙角映现着陈淮的烛光残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倒是显得那么一丝凄凉。
他蓦然回首,为了心中疑惑万千而得不到解答稍显失落。
漫步走近厢桌旁坐下。
正当想端起桌子中间的凉茶倒下一杯解渴时。
才发现桌角那被那温迪饮下一半还剩一半的酒瓶下好像压着一封信件。
适时让他思绪更加惑然,无可否认,留下这封信件的人除了温迪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陈淮心说,这有什么话怎么不当面说清楚,硬是要搞形式主义?
他行将起身拿起了那封信件。
拆开看到了信中的内容:你如果想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什么明知道被冤枉也要认罪被发配的真相的话,就来璃月层岩渊底找我------荧。
无疑。
信中内容让陈淮触目惊心。
以至于让他看全一字一句时内心随之一颤。
首先这封信的署名竟然是深渊教团的公主,荧,这就已经让他感到十分意外了,然而这也似乎进一步证实了方才那温迪所说,当日对方来就自己是受这荧的指使一事的真实性。
其次,信中所说之事,涉及到了一件他最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当年被定罪入狱然后发配到了层岩巨渊当服役矿工,直到死,他都没有再与父亲相见。
其中夹杂的故事一时间难以叙说,陈淮也从来不愿在人前提及。
哪怕有人问起自己父亲是做什么的,他都不会以父亲曾经是一大镇长,官宦世家为称而感到自豪。
更多地是都会敷衍着说,自家祖辈都以盗宝偏行为业。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几年。
他以为当年的事情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让人们淡忘。
却不曾想,今日,这件陈年往事又被人提上台面。
而且提起的人,还非常荒唐地是一个自己从未相识,被公认的邪恶势力领袖之人。
显然,信中所言,对方明显洞穿了自己的诉求一般,让自己去层岩巨渊。
深渊,一方诡秘莫测的势力,即便是寻常提起,也都会让人忌惮三分。
陈淮目光注视着信中的一字一句,凝滞的神情让他思绪交错。
层岩巨渊?
他想起温迪走时也说过。
层岩巨渊将有大事发生,那里有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潜意识里,就是在引导自己去那里。
如今,这位深渊的领袖又亲自“邀请”。
思索间,他蓦然抬首望向窗外,寂夜依然无风,然,顺着窗户的方向,正是南方千里之外的层岩巨渊的方位。
此刻,他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