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柏和齐兆书打算和这些孩子一起离开——齐兆书肯定不能再呆在京城了,孟川柏则是怕给家里惹麻烦,本来也是躲战乱,现在他觉得京城比外面还危险,上面有个人虎视眈眈的,他还不如回老家。
鹿闻笙夹带私货的领着他和齐兆书,嘀咕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后,热血少年孟川柏更是不想待在京城了,恨不得现在就出去闯下一片天。
连齐兆书都听得有些激动,更是直言:“戴乌执笏,鼓袖正冠谋不了太平,先生务必教怀修践行此道路!”
搞得鹿闻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是站在先人的肩膀上而已,不过还是将他知道的东西改了改尽数告诉齐兆书。
齐兆书有鹿闻笙他们背书,后面不会有人敢来招惹了,未来一片光明。
不过防止有人出阴招,富婆颜清姝还塞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丹药给他,柳霁谦给两个人一人一份可以不使用灵力,只需书写就可以沟通的纸张——不出意外的话,鹿闻笙以后的工作量要加大了。
“你们是仙师?!”以孟家的能力,孟川柏是知道最近会有仙师来京的,看着凭空出现的瓶瓶罐罐,和据说水火不侵的纸张,孟川柏后知后觉,感觉太震惊,差点激动的又要厥过去。
不过他挺过来了,激动的手舞足蹈:爹娘兄长!他出息了!居然跟仙师交上朋友了!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侍卫长觉得傻人有傻福,本来打算回去给家主告状的,眼下只能瞒着了。
有仙师背书,孟川柏更坚定不移的要离开,和鹿闻笙他们道别后,立马回去了一趟,面对他娘的絮絮叨叨,他呃呃啊啊的应着,当晚卷着家当拉着信得过的侍卫,捎带齐兆书和一群小朋友,直接开溜了,导致后来家里送来的书信,都是谩骂里掺杂些许关怀。
齐兆书离开了京城,投身阡陌(乡野),他的余生将会真正的诠释——越是蒲柳之姿,越是坚如磐石,为弱者鸣冤,为苍生请命,方配风骨二字。
他将燃起点点星火,等那燎原。
在充斥着流血、屠杀、成王败寇、尔虞我诈的乱世后面,人性的光辉伟大,将永远存在——时代的悲鸣,有人听见。
(后面齐兆书基本不会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是超级炸弹,这里埋一下伏笔,还有,他是纯事业批)
因为封印是整个修真界的事情,除了问仙宗,其他势力陆陆续续也有派弟子过来,宁蓉蓉用玉镜发了消息给颜清姝,说他们轩逸阁和凌宵宗的人在一起,而且已经到京城了。
跟宁蓉蓉他们汇合的时候,殷君怀和毕南风亲亲热热的,他们俩相互对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暖昧的情愫,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动,浑身上下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其他弟子离他们三尺远。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死对头吗?之前见到毕南风,他还跟殷君怀别扭呢。”鹿闻笙觉得自己就闭了个关,怎么出来世界都变了?
宁蓉蓉难得一副怨怼的样子:“如你所见,他们在一起了,不过毕南风还不想结契——什么死对头?!我们都是傻子,他们表面吵得凶,背后不还躺一张床?!就我们当真了。”
大概的故事就是——毕南风和殷君怀早就是认识的,有些像欢喜冤家的剧情,床头吵架床尾合说的就是他俩,表面大家都知道他们不对付,结果两个人白天吵吵嚷嚷,晚上就又一起喝酒赏月了。
毕南风搞殷君怀的黄色作品,殷君怀知情而且还买了每一本,后面毕南风的作品火了才......咳咳咳,趁机官宣?额,属实是将八卦的人当猴耍了。
众人:“???”你们这些小情侣耍起我们这些无辜的吃瓜群众,简直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啊!
颜清姝:“所以我们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呗。”
鹿闻笙:“我早就看出来了,都是小情侣的把戏。”欲擒故纵,他懂的。
颜清姝:“那为啥不结契啊?”
宁蓉蓉呵呵:“毕南风这个小作精又想跟殷君怀玩些小把戏呗。”
鹿闻笙:看得出来,宁蓉蓉对自己这个师兄怨念很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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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渐重,清风从窗棂的间隙里划过,浮动架子床上悬着的浅青色帐幔,天光灰蒙,透过层层窗纱细细晒过,洒在寝殿的青砖地面上。
大雍的太子穆翊(yi第四声)钧正懒洋洋的靠在位置上,看着下方的侍从,眼里不带一丝情绪。
“书信可送过去了?”
“回殿下,送过去了。”侍从俯首,满是恭敬。
“那便好。”齐兆书,我要你不得翻身!我登上高位的路,绝对不能有污点......穆翊钧眼里划过毒辣。
穆翊钧为什么这么对待齐兆书呢,要说是对方得罪他了倒也没有,只是常听闻齐兆书的美名,他的似乎无论怎么努力都抵不上齐兆书,他这位太子倒是被衬托的平庸了,甚至有大臣上书说他的才能有待考察。
齐兆书、齐兆书,偌大京城除了齐兆书倒是少提其他人了,他这位储君似乎也没什么被提及的资本,偶尔说起也是不甚了解,提他最多的竟然是大臣上书说教他的折子。
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自己的爱人,在谈到齐兆书的时候,表情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向往和钦慕......
他试图压制自己,冷静下来,齐兆书再优秀,最后也是要对自己俯首称臣的,但随着时间推移,那嫉妒始终如潮水般涌动,无法平息。
他的心像一团乱麻,思绪纷飞,甚至偶尔会冒出要置人于死地的念头,到后面每次听到有关齐兆书的只言片语,他下意识就会将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心脏像被狂风席卷的船帆,无法稳定。
后面有大臣做局想让齐家倒台,他推波助澜,甚至最后“烧了一把火”,齐家被父皇一怒之下抄家,他内心惶恐不安,但是更多的居然是痛快。
一夜之间,齐兆书的荣誉似乎都被抹去,谈及他无不是惋惜,但是穆翊钧觉得这还不够!他要天上的银盘摔的粉碎,再也拼不起来!
在他的“照顾”下,这位京城一绝成了人们的饭后谈资,大家提起齐兆书时,不再是崇敬,而是不屑和鄙夷。
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齐兆书乃至齐家毁在了人性手里。
穆翊钧觉得毁了齐兆书,便会迎来属于他的一切,齐兆书也不过如此,可他不知道——嫉妒,本身就是一种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