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上官浅躺在床上,手举着那支金簪,思绪纷乱。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苦尽甘来,下半辈子真的可以和宫尚角相守相依,为什么偏偏无锋的幕后黑手是风无息,一个宫家的人,搞得她现在恨又恨不起来,爱又放不下仇恨好好去爱。
老天爷仿佛瞎了眼一般,痛失至亲的噬心之痛,尸山血海厮杀的皮肉之苦,世间所有的苦她几乎都吃过,如今得一意中人,竟也要她生生舍弃吗?
上官浅将金簪塞在枕头底下,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东西。她和宫尚角若不能结夫妻之好,那徵宫的那俩木鱼脑袋岂不是也是一样的?
拙梅作为风无息的弟子,她的悲剧可以说是风无息一手造成的,司徒洛洛是小叔叔与拙梅的孩子,小叔叔同样被无锋逼死,司徒洛洛不也和风无息有不共戴天之仇?
司徒洛洛还小,不懂这些,也许她该问问拙梅,她倒要看看拙梅会不会反对司徒洛洛和宫远徵在一起。
只是,拙梅被安排住在旧尘山谷,该如何去见她?
宫门密道的位置她还记得,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溜出去?
不行不行,上官浅立刻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先不说她不了解宫门现在的暗哨分布,搞不好还没到密道就被抓了,再有拙梅住在宫尚角的归来居,瞒是瞒不过的。
直接找宫尚角?
不行,更不行,宫尚角满脑子宫门安危,肯定不会轻易放自己出去,就算要出去也少不得被刨根问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上官浅重重叹了口气,最终把主意打到了司徒洛洛身上,拙梅和司徒洛洛是母子,司徒洛洛想去给母亲拜个年合情合理,找个理由顺便把自己带上,只要不是自己主动要求出去的,宫尚角就算怀疑也问不着她。
上官浅合计完再迷迷糊糊睡去已经很晚了,导致她第二日错过了和宫尚角约定的练剑时间。
她一觉醒来已经快要日晒三竿了,着急忙慌地洗漱穿戴好赶到院中就见宫尚角已经自己在练了。
宫尚角一身金线刺绣窄口交领黑衣,一头墨发以玉冠高束,一把钢刀在他手中寒光阵阵,气质浑然天成。
上官浅暗自感叹自己挑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等惊才风逸、气宇不凡之人,要是白白让给别人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上官浅闷闷的叹了口气,拔出自己的剑,飞身至宫尚角身边,随着他的刀势,用清风九式剑配合他。
宫尚角手上动作不停,问她:“怎么这么晚才来。”
起初她还以为上官浅是为了躲他,剑都不愿意陪他练了呢,现在看来不是。
“不是故意的。”
宫尚角继续问:“不舒服?”
上官浅一边挥剑一边说:“没有,最近睡眠不好,我找时间请司徒妹妹替我看看。”
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单独见司徒洛洛呢!
宫尚角了然,知道她最近都在想跟风无息的事。
“等你亲手杀了他,也许心中自然就有答案了。”
上官浅手上的剑越发犀利,恨恨道:“一个点竹,一个风无息,他们一日不死,我一日难以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