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掀开眼皮,淡淡地瞧着魏若琪,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上位者的胁压,
宋伯弘像是没察觉自己母亲和妻子之间的暗流涌动,笑着站起来,
“走吧,人都到齐了,昨天人多,今天就自己家里人,陪母亲吃顿饭,给母亲过个生日。”
饭桌上,宋伯弘还给宋老夫人夹菜,仿佛根本不明白,宋老夫人那句“不合适”的意思。
吃完饭,沈喻和宋怀之送走了宋老夫人,也离开了。
宋怀之要去公司,沈喻让宋怀之把她放在书店门口,跟魏凝约好去逛街,本来想叫顾璃的,谁知道这个死丫头手机竟然没人接。
沈喻无聊的站在路边,顺着方格花砖一步一块的来回走,她穿了一身米白色的针织长裙,袖口和裙边带着一节蕾丝花边,
随着沈喻的身形,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谢靖州坐在车里,看向沈喻的眸色深沉,
待在他身边的沈喻从来没有这样明媚灵动,像是一个黑白色的背景板,没有情绪,也没有感情,
呆板、无趣,这就是他对沈喻的记忆,后来沈喻离开后,他才知道,沈喻有愤怒,有悲伤,甚至,更狠!
他是将她赶了出去,但是她就不能回头求求他,跟他说句软话怎么了,她就那样头也不回走了!
听到助理说,沈小姐什么都没拿就离开,他气的把手机砸了,
他不让她拿任何东西,她就那么听话,什么都不要了,在她心里,他就是那样冷漠的人。
沈喻数到了一百了,该死你魏凝还没来,掏出手机准备给魏凝打电话,
“沈喻”
沈喻回头,看见谢靖州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沈喻恍如隔世,她有多久没见谢靖州这个人了,那些人和事好像是上辈子的了。
“沈喻,你还好吗?”
沈喻点了点头,不想再继续,低头拨打电话。
“沈喻,你如今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谢靖州声音莫名悲凉,
沈喻抬眼与谢靖州对视,她其实跟谢靖州真的无话可说了,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一切都结束了。
“谢靖州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还是当陌生人吧!”
谢靖州被沈喻给气笑了,“陌生人!沈喻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们曾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你一句陌生人就全部抹杀了。”
沈喻将电话拨出,不再理谢靖州。
电话响了几声,顾璃接起,“喂!”
突然,手里的电话被猛然抽走,沈喻不可思议的看向谢靖州,
谢靖州一把拽住沈喻的胳膊,将沈喻拖进了车里。
沈喻惊慌失措的看着谢靖州,紧紧的靠在车门。
“谢靖州你在干什么?”
谢靖州看着一脸防备的沈喻,心中酸涩,
“沈喻,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江婉,我跟江婉在一起,更多的是不甘心,她当初甩了我,走的别么决然,”
“现在看她像哈巴狗一样回来,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承认在看见江婉拿出那些照片后,我就认定那场车祸跟你有关,”
谢靖州苦笑:“因为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真的会放弃自己学业,照顾我这个残废,所有人都离开我,我不相信真有人会不图回报,照顾我。”
“沈喻,对不起,我知道我不配得到原谅,但你能不能别这么绝情,当我是陌生人。”
这人又发什么疯!
沈喻不理解谢靖州一直抓着自己不放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闹的那样难看,还要纠缠下去让别人看笑话?
“谢靖州在我心里,你早就是陌生人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我希望你也能放下过去的事好好生活。”
谢靖州冷笑:“放心!沈喻你看不出来吗,还是在装傻,我喜欢你!”
车内的气氛陷入凝滞,沈喻睁大眼睛惊恐地看向谢靖州,半天才憋出一句,
“谢靖州有病就去治,别在这发疯!”
沈喻又去拉车门,“谢靖州把门给我打开。”
谢靖州突然发动车子,与匆匆赶来的魏凝擦肩而过。
车子速度很快,沈喻抓扶手紧张地看着前方,谢靖州紧抿着唇,显然是在生气!
“你要带我去哪里?”沈喻语气放缓,不想再激怒谢清州,
谢靖州不说话,目光直视着前方,车子拐上了另一条路,沈喻看着渐渐熟悉的道路,心也渐渐放下来。
车停在谢宅,谢靖州拉开车门让沈喻下来,沈喻站在谢家大宅外,熟悉又陌生,这里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地方,
但也让她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再次站在这里,她其实是更多要感谢当年谢夫人的收留,没有谢夫人,她甚至不敢想,如今是什么境遇。
“进去吧!”谢靖州站在她身边说、
沈喻轻嘲:“我还以为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谢靖州你让我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谢靖州心里的苦涩阵阵翻涌,“这里也曾经是你的家,如今你连进都不愿意进了吗?”
“谢靖州我很感谢当年谢夫人的收留,但我自认对你和谢家都没有亏欠,谢靖州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一次一次的,这是干什么?”
“沈喻我可以改,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可以改,沈喻你能不能回来。”
谢靖州低声下气,全然没有了谢家少爷的高高在上,
可是,成年人都知道,错了就是错了,过了也就是过了,命运的齿轮一旦转换了方向,就再也无法回头。
“谢靖州我不会再回来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宋怀之的妻子,并且,我希望能跟他继续生活下去。”
沈喻的声音平静,直视着谢靖州,“谢靖州我希望你也能放下过去,向前看,好好生活,我想这也是谢夫人愿意看到的。”
“沈喻,你是不是爱上宋怀之了?你并不是为了报复我!”
“谢靖州我不会报复你,你不过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顺风顺水的长大,做事偏激,我可以理解,希望你经过这些事能更成熟,毕竟,沈氏那么大的公司,更需要一个成熟睿智的领导人。”
沈喻的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确爱上了宋怀之。”
不远处男人的身影颀长,眸中的碎光滚烫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