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路向上,随着数雪不停闪烁,宋怀之不自愿地摩挲着手上的发带。
发带已经被她摩挲的有点包浆,上面的颜色都有些掉了。
“宋总,你是不是紧张啊!”
陈楠戳破宋怀之貌似平静下,其实内心早就近乡情怯,
收到宋怀之的死亡凝视,陈楠讪笑了一下,低头闭上嘴。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个人竟然都站在电梯里没有动,
陈楠自然是因为宋怀之没有动,所以才站着没有动的,而宋怀之是因为什么?
嘴硬!
陈楠在内心嘀咕,
哎!
难得一见,宋总还有怂的时候。
眼瞅着电梯门就要关上,宋怀之的心也跟着松懈下来,一边的陈楠几步上去,手快的按下开门键。
“宋总,我们出去吧!”
以前还觉得陈楠很是上道,今天,怎么这么不长眼!
“宋总,你躲是没用的,你一直躲着,以太太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主动回来的,只能继续便宜那个谢靖州。”
“你知道的挺多,要不,你去敲门,把人给我逮出来。”
宋怀之把逮人的任务,扔给了陈楠,
陈楠直接拒绝:“宋总,我最怕女人哭,要是太太哭给我看,我只能出来,你如果一定要我去,那我只能去了,不过,你别要求我一定能把太太请出来。”
“出息!”
宋怀之瞥了缩在电梯里的陈楠一眼,自己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宋怀之缓缓的穿过走廊,站在沈喻的豪华套房门口。
陈楠就一直站在宋怀之不远的位置,心里憋着笑,欣赏着宋怀之想伸手,却又不敢的那副憋屈表情,不由的拿出手机打开录像。
手机里,宋怀之身形一转,打开对面房间的门。
只是,沈喻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那个要被逮的人,就那样大剌剌的出现在门口,
沈喻穿的很随意,穿了一条长款的碎花长裙,头发被一个抓夹随意的固定在头顶。
看到宋怀之,沈喻明显愣了一瞬,
“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沈喻目光瞟到对面打开的门,扯出干笑了两声,“你也住这里,好巧。”
“在跟谁说话?”谢靖州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条件反射将沈喻拉了进来,门被砰的一声巨响,关上,
可能,是使得力气太大了,门撞到门框后,又被弹了回来,撞击到墙上,又慢慢关上,
只是,这时一只手推开那扇门,宋怀之姿态肆意,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放在门上,
“谢总,好久不见,老友相见,你这么着急关门,是害怕见到我,还是没脸见我。”
宋怀之嘴角噙着笑,眼中的寒意,犹如雪山顶上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喻:“哥哥,你和宋先生认识?”
“喻喻,进房间去。”
沈喻目光在谢靖州和宋怀之身上逡巡,默默收回目光,进了卧室。
宋怀之也怕吓到沈喻,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脸色,等沈喻走了,他看向谢靖州的目光,才变得凶狠。
宋怀之走进客厅,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陈楠进来,跟着把门关好,站到角落里。
“怎么找到沈喻的?”宋怀之开门见山。
“江婉约我在那里见面,只是我赶过去的时候,离约定时间晚了,我听见爆炸声,顺着那个方向找,我看到了沈喻,她被悬崖上的树给拦住,又摔在了一片灌木丛里,所以,伤势很重,但并不要命。”
谢靖州没有隐瞒的交代,
“然后,发现她失忆了,你就直接带走了她。”宋怀之提高了音量,声音里蓄满了恨意。
谢靖州轻笑了一声:“我没权力带她走吗,她怎么说也是我妹妹,你没有照顾好她,我凭什么不能带走她。”
宋怀之动作迅猛,窜到谢靖州面前,抓住他的领子,一拳就打到了谢靖州的脸上。
这一年积攒的火气都发泄出来,招呼到谢靖州脸上的这一拳可不轻,
鼻血和嘴角的血混合,谢靖州此时,却看着宋怀之笑,完全不管什么地方在流血,好像,那些血不从他身上流出来的。
谢靖州抹了把脸上的血,就向宋怀之扑过来,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都带着压抑许久的怨气,
客厅里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沈喻很快就拉开门,看见两个大男人拳拳到肉,丝毫没有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还专往对方脸上招呼,
沈喻走到两个不远的地方,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翘着腿,完全在欣赏现场版的搏击比赛,
看见两个人动作顿住,沈喻催促:“继续啊,别停,我还没看够呢!”
宋怀之和谢靖州松开抓住对方的手,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
鼻青脸肿、衣衫凌乱,两个人都很狼狈,
比起以前,宋怀之单方面Ko谢靖州,这一次,谢靖州明显是经过锻炼的,完全不输宋怀之。
显然是知道,早晚他们都会有这么一场,谢靖州是有备而来。
“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扫兴!”沈喻施施然起来,转身又回了卧室。
缩在墙角的陈楠瞪大眼睛,默默的给太太竖了个大拇指,太太虽然失忆了,只说了两句话,就让两个难缠的人住了手。
“你们一会如果要开打,提前通知我一声啊!我就喜欢看真人互殴,刚才有点遗憾,忘带手机了。”
沈喻站在门口回头说完话,直接砰的关上了门。
啧啧,怪不得可以让宋总念念不忘,这气势,这狠劲,这冷静从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我要带她走。”
谢靖州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脸上的血,回答:“不行。”
宋怀之嘴角勾起冷笑:“比起你这个良心发现的哥哥,我可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谢靖州抛出致命一击:“她不会跟你走,因为她忘了你。”
谢靖州再接再厉:“你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如果她愿意跟你走,你也不会找上门来。”
谢靖州每句话都直戳宋怀之的肺管子,宋怀之捏紧拳头,
“谢靖州你是忘了,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就凭你和江婉干的那些伤害她的事,你俩永远没戏,谢靖州如果我是你,我会躲的远远的,永远没脸出现在她面前,而你恬不知耻趁她失忆,带走她,”
“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她的份上,谢靖州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能站在这儿!”
谢靖州无所谓的笑了笑,也不管现在脸,笑起来如何扭曲,
“可惜,她现在只认识我!”
你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又如何?
赤裸裸的挑衅,“只是她不愿意,谁都带不走她!”
“就凭你!”
“就凭我一年都没有让你找到她,下次没准是十年,或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