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礼听着她的话,忽然有些感慨。
两年未见,她出落得愈发动人,漂亮的眸子里充满坚韧,变得不再需要他。
看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明显跟他在一起最有性价比,能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好好跟着他,想要什么没有,只要她跟以前一样乖巧,就不必担心股市下跌,不必担心场地被抢。
聪明人的选择,她是一条也没选对。
见沈书礼迟迟没回应,江泠晚才将视线挪到他身上,发现他目光凝视着她,好似深思着什么,又好似在发呆。
“沈先生?”
不知他又在心里谋划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场地,你满意吗?”沈书礼收起思绪,走近她。
江泠晚抿唇轻笑:“沈先生的眼光向来很好,我当然满意,可……”
“可,就是不满意,再换一个好了。”沈书礼打断她的话。
她连连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想欠你。”
“不想你也欠了,再者,你欠我的还少吗?”沈书礼冷笑,目光透着深意。
“撇不清的,晚晚。”
字字贯耳,如芒在背。
不可否认,那段漫长的时光里,她就是完全依附沈书礼而活的菟丝花,她所遇到的一切问题,在他眼里都不是问题。
他也总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替她解决一个又一个于他而言,愚蠢至极的小麻烦。
江泠晚也不再纠结,大方应下:“行,既然沈先生如此慷慨,那晚晚就接受了。”
哪怕她跟了沈书礼两年多,也还是不能完全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性,时阴时晴,喜怒不定。
但沈书礼今天的警告,让她忽然清醒过来,他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早点听话,不是挺好的吗?”沈书礼执起她的小手,指腹轻轻压在她的食指指骨上,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一下。
这是他惯有的小动作,意为他心情甚好。
他心情甚好,所以带她来了四季餐厅吃饭,上的全是她爱吃的菜肴,就连她爱喝的茉莉花茶也没落下。
江泠晚乖巧地吃着他夹过来的菜,喝着他亲自倒的茶水,深刻意识到,他们又要重蹈覆辙了。
她又要回到他身边,做任他摆布的金丝雀了。
哪怕她激他好几次,他也偏执地揪着她不放。
夜幕沉沉,天上的星河如一幅精湛的画卷,似有流星掠过,被江泠晚捕捉到,连忙放下筷子许愿。
祝她能在这个世上,平安快乐,有钱的过完这一生,不要死于非命,早日摆脱沈书礼。
对了,再来几个小奶狗就更好了,千万不要狼狗。
完了,愿望有点多,不会实现不过来吧。
沈书礼原本认为这是幼稚至极的行为,但在她一脸的虔诚之下,不由好奇:“许的什么愿?”
“跟沈先生一辈子在一起。”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沈书礼被她骗多了,显然不相信她的鬼话,似笑非笑地嘲讽她:“怕不是想着早日摆脱我?”
“怎么可能?沈先生有钱有势,才帮我解决了大麻烦,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江泠晚有些心虚,为掩心虚,笑容尽可能的甜美灿烂。
“只可惜我从不信天,也不信命。”沈书礼端起眼前的茉莉花茶,轻抿一口。
“少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她就是真许了这种离谱至极的愿望,他也无需害怕。
就是逆了这天,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折断雀鸟羽翼,踩碎她的烈骨,将她一辈子圈禁在自己身边。
这天晚上,江泠晚跟着沈书礼回到绿水湾别墅区,才一进门就被按到门板上。
沈书礼微凉的唇贴上她的,吮着她的粉唇,强势攻进她的领地。
唇齿之间夹杂着浓郁的茉莉花香,交错纠缠。
难得的温柔,缱绻缠绵。
江泠晚的小脸染上一丝绯红,骨头都变得酥软。
别墅内宽敞静谧,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沈书礼素来喜静,还有强迫症,不喜欢有人在他办公或者休息的时候到处晃悠走动,发出声响,打扫卫生都不行。
所以绿水湾别墅里没留任何一个佣人,每天佣人会选沈书礼不在的时候,打扫干净卫生,再悄悄离开。
江泠晚刚来的时候,就因为渴了跑下楼找水喝,一会儿又翻包找笔找书,反复走动惹他不悦:“要想我把你扔出去喂狼的话,尽管继续。”
这下江泠晚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在位置上做自己的事,等沈书礼办完公。
要不说他难伺候呢。
从那以后,她就把自己的书桌搬离书房,并且养成做事前,材料一定准备充分,尽量避免反复补充的习惯。
这夜的沈书礼,像怎么也要不够,求索着她难能的配合,沉浸在她的温柔与乖巧中,好似回到过去的时光。
任他摆布的金丝雀,终于飞回来了。
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真实,哪怕知道她是装的,实际上心里有多不服气他。
他也清醒的沉沦着。
抱着她在落地窗前。
江泠晚身子娇软,完全受不住他的强烈攻势,近似变态的索求。
……
晨曦微露,朝阳的光辉透过窗帘间隙,投射进卧室,卧室内燃着沉香,琉璃香炉飘出缕缕青烟,缥缈虚无。
江泠晚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该死的噩梦又来折磨她了。
这次,她梦到沈书礼伸出手扼住她的脖子,看她的眼神充满恨意。
不给她任何解释喘息的空间,活活把她掐死!
真切又可怖。
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在警告她,这就是爱上沈书礼的下场。
她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漱,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憔悴得没有一丝血色。
洗漱完,看到沈书礼端了早餐进来,他亲自煮的番茄煎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