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水,便获得了这么多重要信息。我真是喜出望外。这下就等大王回寝宫后,看王后吹什么枕头风了。我则回到馆驿一边继续我的修炼课业一边等娘娘的下一步指示。
过了几日,左等右等璞姬娘娘并没有来见我,也许娘娘所说的下一步指示根本就是没有指示。她们本就想让我自己运作,万一出事,她们就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想到这里,我满心的愤慨与悲伤。也罢!既然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无法逃离,那就沉浸其中享受这个游戏吧!
于是我又以关心大王身体为名,去宫中见了一次大王。大王只言说身体状况,并未向我再提及雘青。从宫中回来以后,我又去了丞相府那边也静的出奇。
这种静给我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我怕大王会在我还未鼓动雘青造反前就把他给抄家,后面的戏就不好看了。
我决定今晚要去寝宫潜伏,看看能不能从大王和王后口中听到点新消息。天一黑我就变作一只飞虫,直飞寝宫。
只听大王道:“——这样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王后,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对雘青下手了。”
王后道:“雘青自先王时就是丞相,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是他的亲信,根深蒂固,怎么可能一日拔除。”
“那就对他中饱私囊,私吞国库熟视无睹吗?”
“他在百姓中很有威望,大王你若冒然处置他,怕是大王要背上个忠奸不分,诛杀良臣的恶名,到时怕是蠢蠢欲动之徒联合其他诸侯国就要以诛杀暴君为名,讨伐大王了。”
“哎——那怎么办?现在他粮草辎重也不肯筹集,托病在家,我也不能出兵……真是急煞人。”
“明日你和我哥哥姒耒再商议一下吧,我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国家大事啊!”
大王叹道:“哎—— 也只能先这样了。”
听到这儿,我已明了。遂飞出寝宫。回到馆驿后,我开始思索——这样等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必须得给大王、王后要对付雘青这点星星火花加把干柴,再助些风才能让其燃成熊熊大火。
次日,我去了寝宫拜访了王后。
内侍通传之后,王后迎了出来,我二人互礼之后携手进入了寝宫。坐定,宫女小宛已将香茶奉上。
王后客气道:“不知仙姑驾临,有何赐教。”
我微笑的说:“王后哪里话,赐教可愧不敢当。贫道昨日去女娲娘娘庙进香,得着一件麒麟玉珏,有护身辟灾之功效,佩戴此物可清浊除病,特意拿来献给大王和王后的王儿。”
听到此言王后的脸有些阴沉,略露尴尬之色,喝了口茶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又迅速恢复了平静。道:“多谢仙姑好意,姒青无能,还不曾为大王诞下子嗣,让仙姑见笑了。”
我笑道:“自古好事多磨,近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蠢蠢欲动,似有下凡之相,只是有一股邪气作祟将其束缚,遂不得脱。相信邪气去除之后,王后定可平安诞下麟儿。这麒麟玉珏贫道就提前赠与王后贺喜了。”
听完这话,王后顿然开朗,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即又温和的对我笑道:“多谢仙姑吉言!”
我行了个单手礼道:“那贫道就告辞了!”
“弟子恭送仙姑!”王后行礼后送我出了寝宫。
回馆驿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都这么扎你心了,怎么也得该对雘青有点实质的动作了吧!夜里,我又去干了那事——变作飞虫趴了大王、王后寝宫的房梁。
大王好像喝多了,跌跌撞撞进了寝宫,看见桌上的麒麟玉珏问道:“这护子玉珏哪里来的?”
“今日仙姑来过了,说是送给咱们孩儿的。”
“咳——没有孩儿要这麒麟玉珏作甚?”
王后终于憋不住了遂将她去女娲娘娘庙求子、我今日所述邪气作祟之事全数告诉了大王。
大王听后怒道:“这股邪气指的是谁,娘娘和仙姑可有指示?快说!”
王后非常犹豫在屋中紧张的踱步。看她这样子,大王更怒了。
“啪”的一声摔了个茶碗,又将桌子掀翻在地,茶碗、茶壶……碎了一地。王后急步过去拾起那个麒麟玉珏生怕也打碎了它,连忙护于怀中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愤怒,那样子好像怀里抱的不是一只玉珏而是幼子一般。
大王眼睛泛红了嗔怒道:“你还不快说!”
王后再也无心多想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可敌国,功高盖主。”
听完后一股羞辱、恼怒、不忿的情绪瞬间涌入了大王的心头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雘青 ?好你个雘青 ,我先抄了你的家产,再要你的命!”大王已生杀意,一路狂奔跌跌撞撞去了盘龙殿,王后放下麒麟玉珏在后面追。
看着这状态可吓坏了房梁上的我,这下可坏了,节奏太快了,看这意思大王这是要连夜下诏召集兵将对雘青下手啊。我也赶紧飞着追了出去。
突然大王摔倒了,王后跑过去将他扶起,跪倒在地哭道:“大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的呀!您还是听臣妾一句吧!”
大王见王后哭成了个泪人,恢复了一些理智,态度稍有缓和,稳了稳心神道:“好!且饶过他今夜。走,回寝宫。”
大王和王后回寝宫休息了,我又回到那个房梁盯到鸡鸣后才放心的离去。
天明后,我又飞去了早朝。
大王严肃道:“雘青 ,十日之期已临近,你的粮草辎重筹备的怎么样了?”
雘青义正辞严道:“大王,十日之期筹足二十万大军粮草辎重恕老朽无能,无法办到。”
姒耒怒斥道:“雘青,筹集粮草辎重本就是你分内职责,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以为大王年少仁义好欺吗?”
雘青道:“姒将军,大王未叫你回话,你竟敢僭越斥责本相,你好大的胆啊!你是以国舅身份僭越礼仪、藐视大王吗?”
姒耒怒道:“雘青,你血口喷人!”
大王严厉呵斥道:“好了!股肱之臣,大殿之上,吵的面红耳赤,像什么样子。”雘青、姒耒闭了口,沉默肃立于大殿之上。
大王接着冷冷道:“雘青,你自先王之时开始做丞相独掌玉石、涂料贸易,算下来也有二十几年了。本王现命你散朝之后速将详细账目交于御史监查。”
听完这话雘青脸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渗出声音微颤道:“是,大王,微臣即刻去办。”
“退朝!”群臣山呼万岁。
雘青火速退出王宫直奔自己的府邸,我一路跟踪。进府后,只见他急火火招来管家道:“雘安,快,速速将玉石、涂料贸易往来的账本都拿来。”
“老爷,拿多少?”
“从我开始掌管这块业务的都拿来。”
“老爷,近十年的假账还没做呢?!”
雘青圆睁二目怒道:“干什么吃的,你个狗奴才!为什么没做?”
“是是是,小的知罪,小的该死!御史府十几年都没查过了,所以小的们偷懒,就……”然后跪地叩头狂抽自己耳光。
“算了,十年的账目……量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都拿来吧,速送去御史府。”
“老爷,那些年的要是不惜成本刨根问底细查起来,也能查出问题。”
“你只管拿来送去就好,我自有法处理。”
“是是是”雘安边点头边退了出去。
原来雘青对御史大夫姬原有知遇之恩,并保举他做了御史大夫。怪不得雘青这般成竹在胸。
雘青这场账目危机最后以他玩忽职守、十年账目不清罪罚款三十万担而解除。十日之后,雘青又筹集了三十万担军资,和之前他被罚没得三十万担共计六十万担筹齐了二十万大军一月的粮草辎重。将功折罪保住了丞相的位子留在朝中监国。大王与姒耒各领兵十万出兵讨伐“箕尾”、“狐岐”二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