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肚子里的孩子......
“这特娘的要是能验DNA就好了,把村子里所有的男人都押过去验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孩子的亲生父亲了。”我真的是被逼急了,才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萧夫人,你说什么?”昌和君没听明白。
“没事,跟你无关。”我心里郁闷,偏偏到了这一步,就查不下去了吗。“你放心,你救了我,所以我欠你一条命。如果我找到了茧印的线索,会告诉你的。”
“......”
“怎么?你不是想要茧印的线索吗?”我应该还不至于蠢到不明白他特意救我的目的。
他派去村子里查找茧印下落的小夏被杀了,凶手不明。
现在没有人能帮他找茧印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得到消息以后就去帮我呢。
不过现在对我来说,要追查事情太多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查?”昌和君问我。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为难了,这不是一件案子两件案子那么简单了,几件案子的事情凑到了一起,“目前唯一解开了的,就是石棺主人的身份和古墓的秘密,其他还是一团乱麻啊......”
“石棺主人的身份,这碑文上可以找到,古墓的秘密......难道你也解开了?”昌和君轻笑一声,已经表示出了他并不相信。“那可是有关于曾经茧印被藏在何处的机密啊,就连我舅父,也是花费了四年之久无意间才破解了玄机的......”
“是墓室。”我说。
帘幔外,昌和君突然就沉默了。
“你别忘了,我被人绑架以后关在了墓室里,好不容易自己解开了绳子往外跑。那么暗,连点光线都没有,我只能沿途摸索着通过墓室与墓室相连的甬道,一点点的寻找出路。可就是因为太暗了,眼睛看不到,脑子却记住我走过的每一间墓室......碑文是我亲自拓印的,而且纯粹为了私心,我在拓印完碑文以后,还将缩小版抄在了我的手记里,本是想着流传到后世那也算是不为人知的秘史了。可是每一间能走出来的墓室,加上甬道相连,如果将整个墓穴分解成一个平面图的话,能走通的墓室,就是一个有意义的框,套在石碑的碑文上,那么所圈出来的字或者符号,以甬道先后顺序相连......当时茧印,其实就藏在石碑正上方,那里应该有个能放置东西的小机关吧。因为墓室昏暗,即便点着火把进去,所能看到的视线范围也是有限的,所有的墓室顶都偏高,从放置石棺的墓室开始,墓室的顶一目了然,走到放置石碑的那间墓室时,墓室便没有像放置石棺的那间墓室那么大,所有人的注意力理所当然的都放在了石碑的碑文上,努力想要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自然不会有人费劲巴拉的往石碑墓室的顶上研究......”
“哈......哈哈哈......”在长长的沉默以后,昌和君突然恍然大笑。“厉害,萧夫人,我对你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了,我舅父花了四年的时间,遍请天下才学之人,才无法解开碑文的玄机,怎么......怎么你这么快......萧夫人,你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想到的吗?”
“起初拓印石碑的时候,我跟其他人想的差不多,我也以为最重要的线索就在碑文上,可是又实在不忍心破坏石碑,把它砸碎了搬出去。我就想到了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叫曹冲称象......这个你不用在意,你肯定没看过。所以说,就是通过那篇文章让我想到我可以通过物体的等量置换,把能够打碎带出去的东西,带出去。拓印了石碑碑文的泥巴被带出去以后,我在整理的时候就意外发现,为什么有的字大,有的字小,书写凌乱,还夹着不同象征意义的符号......直到我今天从墓室里往外逃命......那个时候真的是......”说出来,这也算是一把辛酸泪啊。“我当时心中感慨,我一个来破案的,怎么搞成了来盗墓的。因为在我听说过一些很有玄机的古墓,基本上都是有各种各样的机关需要破解,我就顺便的套用了一下,没想到......就这样解开了。”
“厉害。”他感叹说,“舅父半生都耗费在了这件事上,若是将你这番话转述给他,我想,他定然也要惊奇,这世上竟生出了你这般的女子。”
可惜的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生出来的,不过也无所谓了。
“萧夫人,还有一事......”
“我都答应你了,找到茧印之后,我会把茧印给你的。”那还有什么要问的,难道非要逼我发誓不成?
“不,不是茧印的是......而是,你在墓穴之中所骂的那些话。我因为是早就知道墓室的位置,所以可以轻易找到你。但是远远地我就听到你在说的那些......虽然好笑,但我实在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昌和君疑惑道。
“......”呃,这个是......“那个,那是......能拜托你件事么?”
眼下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你说。”
“能拜托你,把你在墓室听到的那些话全都忘掉吗?......就当你从来什么都没有听到过那样。”我要是知道自己随口骂的那些话竟然会被人听到,那么打死我,我都不会骂的。
“......为何?”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尴尬,太尴尬了。我当时......我当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纯粹是太紧张了。又冷又累的,所以为了壮胆子,才会......失言的。所以拜托你,就当从来都没有听过那些话,否则传出去,我就真的没法做人了......”
回想当时的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看到垂幔后,他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很有趣似的,抬手掩着嘴,分明是在......掩饰自己的笑嘛。
“大人。”门外,使女在唤他。
“说。”
“大人,钟离大人来接萧夫人了。”使女说。
“钟离瑾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知道了,请钟离大人稍等,我这就来。”昌和君吩咐了使女,等待使女离开之后,我才见他起身走到垂幔前,“萧夫人,钟离大人来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同他说句话,稍后等到天亮,再安排车马护送你们离开。”
“......不必这样麻烦的,我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就可以......”只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昌和君已经转身出了门。
这么奇怪?
哦......也是,或许他和钟离瑾本身还有别的事情要商谈呢?只是正好不想让我知道就是了。那我又何必多事,且再耐心等一等吧,他们的事肯定不是每一件都能堂堂正正地拿到桌面上说的。
只是今天在墓室里的一番遭遇,现在回想起来免不得唏嘘一场啊。
对了......我从身上摸出被藏起来的那块碎骨。果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