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北缺和官酒子感受的压力越发的大了。
他们本以为,以二人合力,不说战败贪狼,至少能将其逼退镇北城,他们再究极全城之力抵御漠北。
可现在看来,现实终究不会给他们太多的缓冲时间。
面对着血色吞狼来势汹汹,北缺看了一眼地面的镇北城,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官酒子转头看向北缺,“城主是要玉石俱焚?”
北缺笑了笑,“我早已有觉悟。”
言罢,他浑身气机暴涨,就要开始运转起那修行数遍但却始终没有完全运行的自爆功法。
“官先生,我镇北城的百姓,还请您多多照顾,至少,不要让他们成为敌国奴隶。”北缺目光真挚道。
官酒子看着对方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官酒子在此,恭送北缺城主。”
北缺微笑点头,体内气机在这一刻,攀升到——
等等!
自爆功法高速刹车。
另一道区别三人的气机猛地从地面升起,目标,直指贪狼!
轰!
一道真龙长吟猛地爆发,将高空之上的三人心神全部震散。
青龙诀·龙吟!
下一瞬,一道锐利无比的青龙虚影爆发,龙爪凝练宛若实质,直冲贪狼心口刺去。
在生死之际,贪狼眼中恢复清明,但为时已晚。
龙爪刺入血色吞狼虚影之中,将其开膛破肚!
作为吞狼主人的贪狼,自然受伤。
胸口已是一片大洞,隐约可见心脏跳动。
“是谁?!干如此偷袭下流之事!”贪狼怒色难掩。
可没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一片陨落炎火。
轰!
密集如雨的陨落炎火群呼啸而至,就像是雨滴打落飞虫一般自然,将八重武者贪狼击落地面。
而后,更多的陨炎紧随其后。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传遍了整个镇北城,贪狼坠落之处位于西城的一座僧院之中。
此刻,那片僧院已是废墟一片。
只有一道人影还倒在那。
漠北顶尖此刻,第二形态下同境无敌的贪狼,此刻满身焦黑,宛若一具死尸一般倒在那。
若非心脏还在微微跳动,怕是众人都以为其是一具死尸。
“斩草要除根!”官酒子眼神爆发浓烈杀意,猛地朝下冲去。
北缺紧随其后,只是在冲下去之前,特意朝着之前龙爪袭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神中的感情很复杂。
以身殉道的氛围都烘托到这了,一定要最后让我临门刹一脚吗?
这感觉...
还挺不错的,可以不用死了!
带着能活下去的喜悦,北缺极速冲下,手中最强杀招蓄势待发。
管他是狡诈之狼还是真的垂死,先来上一发大的再说!
轰!!!
恐怖的撞击声再度响彻镇北城!
但烟尘散去,众人才看到,一道绿色屏障挡下了北缺和官酒子的最强杀招。
一道魁梧的身影将贪狼的身躯抱起。
贪狼看着面前这道熟悉的面孔,嘶哑着嗓子道,“谢谢。”
“不必,你我都是王庭珍贵的武士,岂能轻易死在此地。”
雄浑的声音响起,似乎完全不把空中两人以及那隐藏在暗处的偷袭者放在眼中。
北缺面色严肃的看着底下之人,口中一字一句念出了那个名字,“耶,律,北,齐。”
耶律北齐,王庭战神,曾经获得过以八重斩杀九重武者的惊世战绩。
“耶律北齐,将其放下,否则你离不开镇北城!”官酒子踏步向前,厉声道。
如鹰一般凶戾的面孔露出了讥讽之色,“哦?凭什么?凭你们那个六重小子偷来的漠北王石吗?”
“挥出了那一击之后,他还有力气再战斗吗?”
“什么?!居然被他看出来了!”官酒子瞳孔一震。
就连在镇北楼中的李止戈和李天河等人都是一震。
侯兴帮看向李止戈,此刻的他,确实浑身颤抖着,显然是超常使出的青龙诀和大荒陨炎刀耗尽了王石和李止戈的全部气力。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
“那个小子,一定会死,这是我耶律北齐的誓言!”凶悍的言语表明了这位漠北第一人的决心。
“漠北王石,本该属于我的宝石,居然被一个大楚人玷污了,这对我来而言,是莫大的羞辱。”耶律北齐语气平淡,可内在的杀气已经快要在空气中化作实质。
“现在,你们是想拦着我,以自己的命博一个能在我手上侥幸杀死贪狼的机会,还是乖乖让开,给双方一些时间调整,然后我们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
耶律北齐话音落地,没等回答,而是直接抱着贪狼离开。
他知道,对方会选择什么。
果不其然,天空之中的北缺和官酒子沉默着,却没有动手。
动手?没有李止戈的加持,他们二人确实会死在耶律北齐手上。
贪狼被誉为八重之内无敌,可那只是在第二形态的那一炷香内。
但耶律北齐平常就有能硬抗贪狼第二形态的实力,更何况他的战术以绵延持久着称,若是真的生死拼杀,一旦贪狼从第二形态退出,陷入虚弱状态,耶律北齐能瞬间将其杀死。
这样的实力,如果官酒子和北缺巅峰状态下,或许还能一战,但现在?
他们两只是两个老弱病残罢了。
在二人的注视下,耶律北齐离开了。
镇北楼内。
李止戈被按在椅子上,侯兴帮在运功帮助他捋顺体内的气血。
力竭之后,体内气血会有短暂的不受控制现象,这个时候来个信任的人捋顺他们会更快恢复。
而李长河,则在盯着李止戈。
“帮主,别这么看着我了...我知道我干了多大的蠢事...”李止戈苦笑道。
李长河终于是忍不住了,“蠢事?你做的事,能将整个镇北城的百姓全都拉入地狱!”
“你是猪吗?见到什么好东西都去动?!”
李止戈面色尴尬,“我虽然不是猪,但武者不都是这么搜刮好东西的吗?”
李长河一滞,李止戈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但下一瞬,他又暴怒,“你还敢顶嘴!”
两道身影缓缓落地,北缺快步过来拦着,“长河,有什么事好声好气和孩子说嘛,这么生气干嘛?”
李长河嘴一抽,“是他偷的漠北王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