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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狗臭屁!”鲁尚文向前一步,瞥了眼周延和唐禹锡,当即大声反驳。“你二人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效力,却为司徒孝康百般狡辩,颠倒黑白。
本官与顾少宰合谋,尔等有证据吗?若是没有的话,如此污蔑,更是居心叵测。就该当庭缉拿,交由刑狱司查办。”
“非也非也!”便是此时,礼善司司首慢悠悠的晃出列来。他轻捋胡须,说话更是慢条斯理。“鲁司首,仅凭一些账目和片面之词,就想定司徒大人的罪,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司徒大人为朝廷征收赋税,充实国库,劳苦功高,你却恶意中伤,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莫不是鲁司首贪污公款,被司徒大人审帐所知,这才反咬一口?”
“好一个颠倒黑白?”徐平见状,眉头一挑,同样站了出来。“二百三十余万两白银不翼而飞,这都是小事?啧啧,本将在外,连二两白银都要精打细算,诸位同僚,你们果真是财大气粗啊!”
此话一出,司徒孝康勃然大怒。“徐平啊徐平,你父子二人侵吞公款、强抢民女,罪行累累,有何资格妄言?燕城赋税七年为齐,怕不是都入了你二人的私囊吧?
徐平,你妄借征战,巩固兵权,陛下,依微臣看,此贼才是国之蛀虫,人人得而诛之!”
“你还真是疯狗?”徐沧抚须大笑,笑声震得殿内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跳梁小丑,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见长。徐平南征,乃是国策。为我大周开疆扩土,到如今反成了错责?
今日这朝堂,本王倒要看看你司徒家的走狗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徐沧!你休的狂悖!”司徒孝康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函。“陛下,据臣所知,徐平在岳州拥兵自重,更与顾应痕暗通款曲,妄图借地自立啊陛下!”言罢,他上前一步,掰开众人,将密函高举过顶。“陛下,徐平与大梁太后顾秋蝉私下苟且床第,此事人尽皆知,并久占岳山而按兵不动,至使飞云关迟迟未下。
此非奸臣之志?此非妄图自立?”
此话一出,隆圣帝眉头缓缓皱起。司徒孝康这狗日的蠢蛋,这话能说吗?这是想逼着徐沧造反?
正当他欲开口之际,殿内传来一声怒骂。
“你他娘的放屁!”吴镇疆大骂一声,当即出列拱手。“陛下,飞云天险乃大梁绝地,岂是如此轻易便可拿下?”
“呵呵!吴司首所言有理。”许定山亦是出列附和。
见此情形,郭正军亦是抱拳出列,“司徒孝康,你懂打仗吗?你他娘的软脚虾,在床上连女人都搞不定,还他妈想搞定飞云关?要不换你去试试?”
“陛,陛下,老臣,咳,咳,老臣要弹劾许定山?“刘裕侧目瞥了眼司徒孝康,赶忙拱了出来。
听闻此言,许定山冷哼一声。“你他娘的路都走不稳了,你弹劾你吗呢?”
“就是就是!”吴镇疆拍了拍衣袍,朝着对方一耸肩膀。“刘大人,消停点吧。不然你那几房小妾可要守寡了。”
“你,你们……”
“陛下!臣有本要奏!”廉木举起笏板高声喝道:“吴镇疆贪污军费,去年秋,克扣城建司修路之银,以做私财,他……”
“廉木,你之所言,本官怎么不知?我城建司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其人话未说完,张翰文却是站了出来。
“哼!巧舌如簧。鲁尚文,我看你和顾令先狼狈为奸,更与靖北王府暗通款曲。你今日若不拿出真凭实据,休怪本官参你一本。”唐禹锡当即掏出账册,抬手便递上前去。“有劳刘公公呈于陛下。
陛下,微臣有鲁尚文挪用公款的罪证。此账乃三司同审,绝无虚假。”
见此情形,监政府正有人出列,却被萧如讳的咳嗽声制止。
隆圣帝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下,随后刻意敲了敲桌案。“尔等皆是大周重臣,弹劾也好,参本也罢,那么多的人,萧大御首,你就不说几句吗?”
见皇帝将目光看向自己,萧如讳眉头微微一皱,随口作揖出列。“陛下,老臣令监政府之职,只管刑狱,这满朝文武口舌之争,实非老臣所辖。还望陛下恕罪。”
见萧如讳这般言语,台下双方更是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辱骂声、争辩声交织,整个朝堂瞬间乱作一团。
隆圣帝斜靠在龙椅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转眼已过去半个时辰,武政府这群丘八除了瞎勾八扯,说得几乎都是废话。司徒孝康的党羽仗着人多势众,声音愈发嚣张。
见事态有所好转,司徒孝康当即整了整朝服,朝着鲁尚文瞥了一眼。几息之后,他向前一步,恭敬说道:“陛下,鲁尚文如此恶意污蔑微臣,扰乱朝堂秩序,恳请陛下严惩不贷,以正朝纲!”
见形势有变,徐平与徐沧对视一眼。正当他欲开口之际,又见傅乘风朝自己微微摇头。
也正是此时,一直未有表态的顾令先不紧不慢的走出队列。
他神色平静,脸上带笑,抬眼扫过司徒孝康及其党羽。“陛下,微臣有本要奏!司徒孝康罪行罄竹难书,鲁尚文所奏句句属实,微臣还有更多铁证!”
“你……”司徒孝康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却镇定下来。“顾令先,你和鲁尚文本就是一丘之貉,合谋诬陷本司。你若拿不出确凿证据,便是刻意污蔑,便是栽赃陷害。”
“你别急!”顾令先并不理会司徒孝康,反而从袖中掏出一叠密函,呈给刘辟。“陛下,这是司徒孝康与元武勾结的密函,上面详细记录了双方交易的时间、地点和内容。司徒孝康为一己私利,将我大周军事机密、百姓安危抛之脑后,与元武国狼狈为奸,妄图颠覆我大周江山社稷,还请陛下明鉴。”
隆圣帝接过密函,仔细翻阅,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群臣见状,顿时交头接耳,不知所措。
待到隆圣帝合上密函,顾令先继续开口说道:“不仅如此,陛下,司徒孝康在京城周边私养死士。这些死士隐匿在各个角落,收集我大周的情报以作交易。”言罢,他再次掏出一份密函。“陛下请看。”
“陛下,这是污蔑!这是污蔑!”司徒孝康话虽如此,其眉目中却藏着一丝得意与嬉笑。
见状,顾令先冷笑一声。“司徒孝康,到了这地步,你还想抵赖。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如何狡辩。
陛下,臣已将证人带到,请陛下容他们上殿对峙。”
“陛下!末将也已将人证带到。”其人话音刚落,徐平亦是抱拳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