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吃完饭回到南荣大学后,先去了趟猎神楼。
准备找献祭巨藤战斗,消消食。
最重要的是,习惯改变是一种日积月累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必须要经常战斗,鞭策自己。
献祭巨藤的攻势依旧非常狂暴,藤蔓如怒涛般席卷,每一次抽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砸向秦思洋。
秦思洋的身影在巨藤狂暴的攻势中左突右闪,然而他的每一次回避,都显得生硬僵硬,甚至有些呆滞,仿佛是一个刚接触战斗的生手。
他的步伐比起之前显得迟疑,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极大的停顿,破绽百出。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试图做出本能的反应,然而他硬生生地压制住了这种冲动,让自己回归最基础的状态。
在生死关头,强忍住下意识的反应的动作几十次后,秦思洋终于能够不去分神克制自己想起习惯性动作。
遭受了献祭巨藤单方面吊打一个多小时后,秦思洋的动作和反应渐渐回归到一种近乎初始零经验的状态。
他与献祭巨藤的战斗,能够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
但他心中丝毫不慌,反而体会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状态。
他的双眼平静如水,呼吸稳如泰山。
他的战斗技巧变得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笨拙。
没有华丽的连招,没有复杂的动作。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像是初学者在重复基础训练一般,笨拙、生硬,但极致纯粹。
藤鞭再次袭来,他并未急于使用【飨邦】躲避,而是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股狂暴的力量砸向自己。
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变化。
直到快被击中,才进行躲闪。
生死临界之时,他距离一种特殊的感觉越来越近。
虽然从未成功在最后关头躲闪掉藤蔓的攻击,但秦思洋心中有了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闪避都变得更加精准。
不再依赖战斗本能,而是凭着对于献祭巨藤的攻击方式的完全判断,观察着巨藤的动作轨迹,甚至去体悟那藤蔓挥舞时带动的空气流动。
每一次移动,都是提前预判了大部分攻击方向,再得出安全点的位置。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凭借战斗经验迅速反应的战士,而是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战斗中的观察者。
他的身体也渐渐摆脱了“笨拙”,虽然仍旧比不上自己之前的表现,却有着明显的进步。
秦思洋从神明擂台中走出时,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但是眼中却透着光亮。
终于快要踏上正确的道路!
陆道兴的还债成功,与自己战斗中的收获,让他一整天心情大好,美美地睡了一觉。
周三上午的课,依旧是哈里森的【末世地理初论】。
哈里森详细讲述了不同安全区出口外神明分布的统计数据。
秦思洋倒是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安全区序号低的地方,序列能力者更多,杀死的神明更多,但是神明的数量也更多,多到根本杀不完。
不像当初在号安全区出口那样,只是被几个校长院长扫荡了一遍,神明就都被杀干抹净几乎不复存在了。
神明到底是因何而聚集,秦思洋实在想不通。
下午的时候,秦思洋上了一门叫做【神明力学】的选修课。
这门课的任课教师是一名名声不显的副教授,但是秦思洋通过之前的上课视频,觉得这门课好像对于预判神明的攻击方式有一定的帮助,便去现场聆听。
课上,老师通过与神明战斗时的一些片段,从物理力学的角度去分析预判神明接下来的攻击,让秦思洋提眼前一亮。
对于这个全新的分析角度,他听得极为仔细,准备下次就投入实践当中。
课程结束,他接到了温舒的短信,约他一起吃晚饭。
秦思洋心情愉悦,准备赴约。
这时,他收到了赵龙飞的短信:“来我办公室一趟,马上!”
秦思洋眉头皱起,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会让赵龙飞如此严肃。
他前往校长办公室,推门而入,发现里面坐满了人。
不光有赵龙飞,还有李天明、张狂、郝亮、吴虞、常天翔,以及目光呆滞的陆道兴。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发生什么事了?”
李天明叹了口气:“老陆还债失败了。”
“失败?陆教授,你不是已经把猎神道具都搞定了么,怎么会还债失败?”
陆道兴依旧目光空洞地看着地面,声音沙哑:“我还了。”
“还了?那怎么会失败?”
李天明解释道:“他陪他妻子杨丹一起去联合政府经济厅,还期货的欠款。但是签协议借债的不是他而是杨丹,所以就只有杨丹自己进去提交那些猎神道具。他媳妇出来后告诉他,已经成功还清了。”
秦思洋焦急问道:“然后呢?”
“然后,中午杨丹又收到了联合政府经济部的催债电话,让她抓紧提交二十件三阶猎神道具。”
“什么?!这怎么可能?!”
陆道兴说道:“我跟着我媳妇连忙去了经济厅一趟,他们调了监控,证明我媳妇只是去经济厅里上了趟厕所,然后又原路出来了,根本没有提交猎神道具。”
秦思洋愣住了:“那……猎神道具呢?”
李天明摇摇头:“没了……不知去向。”
“没了?!”
“不是没了!她交了!交给了经济厅的人!”陆道兴厉声辩解:“她绝对交了!”
李天明沉默片刻,问道:“你对她用测谎仪了么?”
“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我当初也是这么相信叶红青的。”
“她和叶红青不一样!她救过我的命!”
赵龙飞掐灭了烟,说道:“陆教授,我觉得你最好把你妻子叫过来。如果她真的把猎神道具交给了经济厅,我们需要确认经济厅的人是在哪一步做的手脚!”
“你是说……”
赵龙飞眉头紧锁:“幻觉,记忆修改,伪造监控?你的妻子既然在经济厅被骗,总会留下些痕迹。”